“这什么意思?”
那几个突然出现的工作人员,用隔离带拉扯出一条宽度约一米的单独通道,延伸长度达十米,这才停下。
如此作为,麦耀东也好,其他古惑仔也好,皆是不解。
他们许多人都常常来尖沙咀码头坐船,可是隔离带延伸出通道,这很少见。
难不成是有什么顶级贵宾来港综市了?
疑惑并未太久,随着工作人员在隔离带前放置一块铁质告示牌,看到的人,或喜,或疑,或惊,或怒!因为那块告示牌上面,明确写道:
“尖沙咀至长洲,花炮会特别通道。”
谁都没想到,花炮会这种地下活动,还能有“特别通道”这种待遇。
这种待遇,可是属于顶级港综市访客,外宾才有的。
“喂,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谁让你们开辟通道的?”
“不是说没票了吗?”
一些古惑仔无比好奇,七嘴八舌,马上朝工作人员提出问题。
工作人员倒也不怕,客气回应道:
“各位先生,这条特别通道,是上头吩咐我们开辟的。尖沙咀到长洲的船票,的确是售竭了。”
听得这个回复,洪英街市韦一脸不满,大骂道:
“我靠,既然都已经没票了,你们还开辟一条特别通道。这什么意思?你们那么大集团都被小鬼子收买了?”
“哈哈哈!”
麦耀东同样听到回复,虽然不明原因,但马上还是带着小弟上前,一脸嚣张欢喜道:
“我先前说什么来着,这个年头,不是讲拳头了,而是讲钞票。”
“特别通道,好一条特别通道,哈哈哈…!”
“吗的,小人得志。”
“草,我看不下去了,水牛,够不够种,我们一起上,挂了麦耀东?”
众古惑仔听得憋气,感觉好像心里被猫爪挠,不爽到了极点。
呃……
而此时,刚刚那名说话的工作人员怪异看了看众人,又话道:
“各位先生,你们好像有点误会。我们公司的客轮票确实是没了,但免费的船有得坐啊。”
“这条通道,是我们上头吩咐,特别开辟给这两天尖沙咀至长洲,往返客人的。”
“免费坐船,不收任何费用。”
说着,那工作人员又拿起一个铁牌,立在了通道边,上书:
“免费小鬼子与狗禁止入内”几个红字。
而红字下面,还特别用黑色小字写明:
船只是由“港综市四震船运贸易有限公司”提供,非天星码头客轮。
“什么?”
听完工作人员的解释,场面上本来欢笑与郁闷的两家,立即对调。
麦耀东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凶相,一手抓过工作人员衣襟,大喝道:
“王八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用钱买票,你们现在提供免费的船?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先生,先生您别激动。”
工作人员有些怕了,赶紧解释道:
“我听经理说,这是包大小姐直接下令,也是港综市警务部要求我们码头配合的。”
“如果您要见我们经理,我带您进去。”
包大小姐!
听到这个名头,麦耀东的手马上就松了,他高昂的头也立马就怂了!
话说,这尖沙咀码头,属于九龙仓集团。
而九龙仓集团呢,乃是港综市上一代船王,曾经港综市首富,包老先生的产业。
换言之,尖沙咀码头一切,也都属于包老先生。
不过据新闻报道,包老先生岁数大了,如今身体不好,常年在医院养病。
手上生意,大多交由包大小姐,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处理。
那,可是真正的猛人啊,手上集团无数,曾经的港综市首富,拔根腿毛,也比港综市任何一个社团粗。
麦耀东甚至连面见对方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提意见”了。
你要敢和那种猛人提意见,无数想要巴结包氏的人,明里暗里,都会把你剁成肉酱,送去包氏刷好感。
而包大小姐为什么会下达这种命令呢?
很简单。
雷耀阳一个电话打到行动副处长那边,从行动副处长那里要到了对方电话,并且让认识的提前招呼一声,大家都是朋友。
接下来,雷耀阳电联包大小姐,告诉她花炮会这事情。
包大小姐又不傻,听出这是好意。
毕竟让古惑仔在自家码头闹,这不是赶客人嘛,对包家的声誉影响也不好啊。
所以她马上就接受了雷耀阳建议,开辟特别通道,同意雷耀阳的人把船开入停在港口两天,接送去长洲的古惑仔回到现场,眼见麦耀东脸色难看,街市韦立即大笑起来,高声道:
“哈哈哈哈,麦耀东,你是不是要打人啊?动手啊,我这都为你准备好九九九了。你说的对啊,我们这种合法公民,遇事还是报警的好。”
说着,街市韦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晃来晃去。
“我草!”
麦耀东愤愤放下工作人员,转身便走,同时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原青男,问问如何应对这种情形。
谁能想得到呢,码头不仅多出了去往长洲的客轮,这尼玛还免费接送。
“哈哈滚吧!”
剩下的古惑仔,无不轰然大笑,看着麦耀东丢面,欢天喜地。
也有人指着告示牌,大声问着:
“港综市四震船运贸易有限公司,这是什么公司,没听过啊。他们提供船只,这什么意思?”
“笨蛋,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四震集团都不知道,那是西贡丁小姐的集团。”
“对啊,这不很清楚嘛,一定是丁小姐仁义,知道洪口的人故意找我们麻烦,所以想出这个办法。”
“我靠,这真是大手笔啊,免费接送。”
“这算什么,我刚刚接到我兄弟电话,龙虾湾、西贡、沙头角,港综市多个码头,都有免费去长洲的船坐了,似乎都是丁小姐提供的。”
“丁小姐势力这么大?她有那么多船吗?”
“听说有些是大船,有些是快艇,连渔船都有啊。”
“丁小姐真是够义气,这不明摆着的事嘛,人家不仅出动了自己的船,还借了别的船。”
“这次听说去长洲的人有过万,这两天下来,不算租借费,油钱也不会少啊。”
“真是大气,我什么时候能混到丁小姐的地步啊。”
“挑,你就别做梦了。”
古惑仔们议论纷纷,经过他们的口,各种电话传输,大概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港综市几乎所有古惑仔都听说了:
洪口的人在码头捣乱,把船票全买了,雷爷和丁小姐义气,不仅出动自家公司船只,还自掏腰包,花了一大笔钱,租借船只,免费送江湖人士去长洲长洲是港综市特别行政区内的一个岛屿,因状似哑铃而别称“哑铃岛”。
位于大屿山东南方,属于连岛沙洲,北望喜灵洲,其西南方有石鼓洲,距离港综市岛西南方约10公里。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花炮会当天。
早上七点,港综市社团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或是坐船,或是坐车,出发前往。
高层人士与参赛者,大多由社团统一安排,一块出发。
底层人士就只能“各施其术”了,他们要想观战,只能是自己掏腰包过去。
铜锣湾至湾仔码头的路上。本应跟着大佬B等人一块出发的陈浩南,脸色无比难看,大长腿迈得飞快,急速走动着。
在他身后,山鸡眼圈发黑,耸拉着脑袋,步步紧跟。
再之后,巢皮拉着包皮,两兄弟几乎都小跑起来,已经是气喘吁吁。特别是戴眼镜的包皮,一边跑动,嘴里也没闲着,喋喋不休:
“山鸡,这全都怪你,昨天南哥就已经交代过了,今早七点在铜锣湾集合,还特意嘱咐过你早点回去睡觉。你他吗非要出去玩。”
“现在好啦,B哥和蒋先生他们先走了,要我们自己过去。”
巢皮更为义气一些,看到山鸡脸色也不好看,赶紧劝道:
“包皮,你别说了,自己过去就自己过去咯,我们又不是没钱坐船。”
包皮听得,并没收声,声音更大,嚷嚷道:
“我们是有钱,可就怕买不到票啊。昨晚你没听B哥讲嘛,今天至少有上万人去长洲!”
“我靠,到时候要是我们坐不到船,又怎么办?南哥还要靠这次出头,做话事人的。”
走在最前面的陈浩南,听得这些话,脸色越加难看。
山鸡不敢让包皮这样说下去了,赶紧回头,抱歉道:
“包皮,是我错,行了吧。现在都还没到码头呢,你怎么知道买不到票。”
“是啊,现在还这么早,应该没问题的。”
巢皮也配合着山鸡,并且转移话题道:
“对了,也不知道阿二今天会不会出现。”
“就算出现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帮南哥抢花炮。就算帮,他也帮他老爸啦。”
包皮说话十分刺耳,接过话茬,愤愤不平道。
巢皮连连摇头,提出不同意见道:
“不是啊,阿二也不想的,他老爸的话,他不能不听。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难道这也不能理解他嘛。”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陈浩南五人组的情形了。
由于当初陈浩南五人组跑去“大天九”浴池袭杀巴闭,结果遇上雷耀阳。
那一次,他们不仅没能杀到巴闭,还因为破坏了规矩,被雷耀阳抓个正着。
同时,大天九的老板,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叔父,也记恨上五人。
为了赔礼道歉解决这件事,骆驼和蒋天生,当时都付出了一些代价。
那一次,大天二老爸,东兴大佬棠吓得够呛,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大天二再跟着陈浩南等人瞎混了。
他采用了强制措施,将大天二抓到了屯门,每天安置在拳馆里面,让东兴小弟们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下来,大天二确实与陈浩南等人的联系中断。
陈浩南等人也曾经几次去屯门,想要找大天二出来。
可大佬棠亲自吩咐小弟,谁来见大天二都行,就陈浩南几人不行。
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每次都没见到大天二,便被人赶走。
长久不相见,甚至于被人赶,老实说,对于他们的兄弟情义,俨然是很大的考验。
至少此时,包皮便对大天二极为不满,觉得他不讲义气。
“够了,都别说了,快点赶路。”
陈浩南听着身后话语,也感到刺耳,不由喝话一句,言语道:
“巢皮说得对,我们和阿二从小玩到大,我信得过他。我们几次去澳门,也根本没见过他,全是那些东兴仔给我们回复。我相信,那一定不是阿二的意思。”
呃!
陈浩南到底是五人组中的首领,有他发话,包皮也不便再说什么。
一时间,四人无语,埋头赶路。
铜锣湾离湾仔码头并不算远,四人没用上半小时,大概七点半左右,已经到了码头上。
“我靠!”
这刚到码头,山鸡便一声大骂,脸色更加难看了。
只见码头上人山人海,全是穿着五花八门,头发颜色各异,一看就是古惑仔的男女。
从渡轮入站口,排出几百米长队,站得远,甚至都有些看不到头。
“遭了,现在这么多人去长洲,指定坐不上船了。哎,早知道昨晚自己就不把妹了,这…”
山鸡有些自责,他知道,今天的花炮会对陈浩南无比重要。
毕竟,蒋天生亲自下令,谁若花炮会夺魁,就可以做话事人了。
这对于洪兴底层混混来说,绝对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大佬B那边,这次也已经许诺,全力支持陈浩南,安排了三十几位铜锣湾猛人,跟随陈浩南出战。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赶得及到现场,山鸡很难原谅自己。
一念至此,山鸡话语道:
“南哥,我们马上叫车吧,现在坐车去还来得及。”
“恩!”
陈浩南听得,正想要答应,而这时,一名路过的红发古惑仔听见对话,停步多嘴道:
“没搞错吧,有免费船不坐,你们去坐车?”
“坐车能有坐船快啊?真是脑子秀逗!”
红发古惑仔一脸不屑,本就自责的山鸡恼火了,一把抓住那红发脖颈,喝骂道:
“死扑街,你说什么?什么免费船,你又说谁秀逗,啊?给我说清楚。”
“咳咳!”
红发古惑仔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然遭到这样的对待。
被拉着脖颈,红发连连咳嗽,声色俱厉道:
“你干什么,别乱来啊,我是福义的人。”
“福义,呵!”
山鸡不屑一笑,就打算说什么。
还是陈浩南识大体,不愿惹事,喝话道:
“山鸡,放开他。”
“哼!”
山鸡推开红发,陈浩南伸手扶了一把那红发,问询道:
“兄弟,你说的都什么意思?这里有免费船坐嘛?”
“那,小子,我看你人还不错,就和你说说。”
那红发不爽看了山鸡一眼,这才看向陈浩南,趾高气昂,一手指向码头前方道:
“看到那儿没有,人最多的那个地方。那里有条特殊通道,今明两天,专门接送我们这些去往长洲的江湖人士。”
“不要任何费用,也不用买船票,只需要排队就行了,很快的。”
“特殊通道?”
“免费坐船?”
听完红发古惑仔的言语,陈浩南等人吃惊的同时,再问道:
“什么特殊通道,码头怎么会提供免费的客轮,谁提供的?”
“我靠,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消息都传开啦,是旺角雷爷,和港综市各大码头公司商量,给我们这些江湖人开辟绿色通道,让我们不用跟那些旅客挤。”
“免费的船,是西贡丁小姐、越南帮、龙头会,还有一些港综市船家提供赞助的。”
“这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
红发古惑仔看着陈浩南,满脸审视。
呃!
陈浩南被说得有些尴尬,老实说,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是社团中层。
这几天吧,他也天天跟着大佬B,今早本来也该和大佬B等人一块坐车过去的。
外面这些底层混混的消息,他是真不清楚。
现在被一小混混鄙视了,陈浩南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陈浩南这个人,脾气算不错,被红发古惑仔这么说,也不介意,再问道:
“兄弟,那船有多少?够快吗?我们这儿这么多人。”
不等陈浩南说完,红发古惑仔已然明白了意思,右手抬起,又指向前方道:
“那,看到了嘛,每二十分钟,就可以进去两百多号人,你说快不快。”
“行了,不说了,我差不多也该上船了。”
话罢,红发古惑仔不再停留,小跑去了前方。
正巧,这时似乎又轮到一批人上船,陈浩南四人很清晰瞧见,排队人数以肉眼可见锐减,长长队伍快速向前,一分钟不到功夫,适才还在最后的人,都已经排到中间去了。
包皮傻乎乎问道:
“南哥,我们怎么办?还要叫车嘛?”
“叫个屁啊,既然有船坐,当然坐船啦,排队。”
陈浩南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确定自己能够赶上花炮会,可谓“愁云尽散”。
山鸡等人见得,也纷纷露出笑容,跟着陈浩南在队伍最后方排起来。而这一天,确实是港综市江湖的大曰子,实在够热闹。
自陈浩南等人之后,不断有古惑仔来到码头,也亏得陈浩南等人早到,十几分钟后,他们身后又排了好几百号人。
与此同时,队伍前进,差两分八点时,陈浩南四人进入绿色通道。
“来,来,来,这里还有位置。喂,你们四个,快点啊,走不走的?”
“出发!”
“呼!”
进入安全通道,一直到达码头一瞧,陈浩南四人真是涨见识了。
只见码头边停靠了一艘客轮,客轮上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大喊着招呼他们上船。
而客轮旁边,又有两艘普通渔船,三艘快艇。
此时,旁边那五艘船都已经坐满了人,正是排在陈浩南四人前面的那些。
所有人看起来都挺兴奋,怪叫怪闹,吵杂无比。
陈浩南四人也不耽搁,顺势上到了客轮。
“我靠,这么多人啊。”
真正上了客轮,这里的古惑气息一点不比码头小,只见五六十号古惑仔姿势各异,或靠或坐在位置上,一些闭目养神,一些大声嚷嚷着,还有一些将头探出窗口,还在与其他船上的人打招呼。
“最新的江湖杂志,早上六点才从印刷厂出来的,有没有要的?”
“喂,兄弟,要下注嘛?我们是贺氏的人,看看最新消息,再买一点,最后的发财机会啊。”
五六号壮汉,于客轮上徘徊叫卖着,一半人卖的是杂志,还有一半人卖的是外围。
这亦是知道丁瑶出船,免费接送之后,崩牙驹、阿渣、陈耀庆等人的杰作。
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说阿渣等人吧,昨晚印刷ㄏ通宵开工,印出最新一期江湖,也是花炮会之前最后一期。
不仅这些客轮上有得卖,连快艇上也有得卖。
另外,长洲体育馆门口,他们亦安排了人手,向古惑仔们疯狂兜售,赚取最后一笔巨利事实上,这样做的效果也出奇的好,就连陈浩南四人,虽然没有下注,却还是买了一本江湖杂志,借坐船的功夫翻看起来。
至于其他社团古惑仔,就更加“重手”了。
本来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出资过海,去往长洲,现在费用节约了,干脆就全部投资在了外围港综市至长洲的水路,也在雷耀阳的运营下,无比顺畅。
同时让雷耀阳与丁瑶两人,出尽风头,声望暴涨。
陆路方面,大车、小车、面包车,各式各样的车,由早上六点起,陆陆续续涌进长洲。
由于车辆实在太多,甚至将雷耀阳与巩家培原本的计划都打破了。
一开始吧,两人还计划着以“临检”的名义,对每辆车上人员进行调查,查查身份证,抓捕可疑人员,通缉犯什么的。
可是早上七点半,雷耀阳和巩家培都接到电话,电话里面明言:这个计划实施不下去了。
什么原因呢?
很简单!
堵车啊。
车辆实在太多,警方都还没检查完一辆,后面已经排上七八辆。
如果要按照计划实施下去,每辆车检查,进入长洲的路段势必堵成长龙。
到时候耽误那些古惑仔参加花炮会,一定会闹出大事件。
得到这个消息后,雷耀阳立即对计划作出调整,将每辆车都检查,换作了抽查。
也就是任由所有车辆进出,警方这边取消设卡,招手查车。
查完一辆,再招呼一辆去路边,过程中,任由那些车辆通行,查到谁,那就算你倒霉了。
还真别说,从七点到八点,短短一个钟头时间,警方还真从几辆车中查到“罪犯”号。
其中,包括两名通缉犯,七名越南偷渡客,五名菲律宾偷渡客,还有两名身上涉嫌重大案件,已经消失多年的港综市本地社团人员。
这也让负责临检的警员们大喜。
这样查都能查出犯人,可是很不容易遇到的事情啊。
谁又想得到,今天这么简单,随便查查,就抓获好几个罪犯。
只要带回去,功劳大伙均摊,完全属于“天上掉馅饼”最要紧是大家伙不费心不费力,这种送上门的好事,谁又能不喜欢呢?
上午九点十分,离花炮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十分钟左右。
长洲体育馆,已经各路人马齐集。
由体育馆内部,延伸一里,满街都能看到打扮各异的古惑仔。
许多长洲本地乡民,都被这一景象吓住,纷纷回家。
还好,那些古惑仔自说自话,各做各事,也没有为难谁的意思。
再者,几辆冲锋车,几队制服鲜明的PTU,于街上巡视来回,亦让“不明真相”的民众安心不少。
除此之外,几辆冲锋车旁边,几位身着便装,却明显是警员的家伙,正拿着照相机朝众古惑仔猛拍,也没人介意。
甚至有些古惑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故意在镜头面前晃来晃去,留下自己的影像。
“哈哈哈,今天真是黑道大聚会啊,看看,连条子都给我们站岗,真是有面子。”
“我听说这都是雷爷安排的,是雷爷为我们申请,将花炮会从地下转为地上,要不然,我们港综市古惑仔哪儿有现在这么威啊。”
“是啊,我刚刚遇上一个黑鬼,听旁边人说,是什么哥伦比亚过来的毒枭。他说他走遍欧洲,都没见过我们港综市这么嚣张的黑社会,举办公开集会。”
“鳄佬,你他吗别吹了,你懂英文啊,你听得懂黑鬼说的话啊!”
“呃,我靠,那黑鬼说粤语的,不行啊。”
古惑小混混们都很兴奋,议论纷纷,即觉得港综市黑道有这样的盛会,他们沾光,亦想要看热闹,猜测着今天花炮得主。
特别是下了大注的古惑仔,情绪亢奋,就好像一个爱球的人,面对世界杯来临之前那么紧张。
同时,一些中层混混相互间也打着招呼,三三两两站在路边,聊天打屁。
“彪叔,好久没见了,您老今天一定大显身手啦。”
“小西,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本事抢花炮了。倒是你,人强马壮,机会不小啊。”
“哈哈哈,有什么机会啊,我们坐馆根本没安排我参赛。我就是过来看看热闹,为兄弟们打打气而已。”
“喂,基哥。”
“我以为谁呢,阿豹,是你啊。怎么样,买谁赢啦?”
“我还能买谁啊,当然支持自己弟兄咯,坦克啊。”
“坦克?切,这有什么前途,输定啦。来来来,我告诉你啊,跟我买,买我们洪兴太子就不一样,稳赢的。”
“稳赢,我倒是想,可让我们坐馆知道了,以后我还要不要出来混啦。算啦,我就当破财免灾咯,十万块而已。”
“你倒是看得开啊!”
体育馆门口无比热闹,随着时间将近,许多重量级人物也开始到场。
有儒雅蒋天生,携洪兴许多话事人,叔父、小弟,洋洋洒洒六七百号人。
一脸笑容的骆驼,携古惑伦、东兴五虎,大东等新秀,同样六七百号人。
合和图熊爷,自信满满,竟还揽着一个女人,身后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声势滔天。
义丰眼镜莫一烈,西装革履,好像文人多过古惑,带着义丰大队,男男女女五六百人。
洪英蒋权、被女儿蒋天颖挽着,严肃沉稳,步伐有力,身后小弟也是过百。
和联胜邓伯………
其中,最为显眼的,要说是西贡丁瑶了。
丁瑶今天的阵势,可谓“凌人”,五个大美女并排在前,分别为丁瑶、丁巧、大小姐、阿夜、博士。
五女全都是中短黑色风衣打扮,同样的衣服,穿出的味道,却又各不相同。
丁瑶女王气质、丁巧欧式贵妇感觉、大小姐飒爽、阿夜风尘、博士优雅。
五女并排,不知看得多少人直咽口水。
而五女今天带来的人,并不算多,以大梵为首,身后跟了大概六十几号人。
全部都是西装革履,白领打扮,与其他社团人员差别很大。
“丁小姐!”
“大小姐!”
这五女,也成为体育馆外,表面看起来最受欢迎的队伍。
没办法啊,丁瑶这几年不断免费送人出港综市,本就在江湖名声极好,再加上今天早上,大部分水路过来的古惑仔,都免费坐了丁瑶的船,欠下丁瑶一个人情。
此时看到了,你不打个招呼,绝对被人戳脊梁骨的。
而大小姐就更不用提了,港综市出来混的,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无论高层、中层、底层古惑仔,无不想在澳门贺氏的赌场租张赌桌做做。
倒是丁巧、博士、阿夜三女,认识的人比较少。
但真正认识三女,特别是博士和丁巧二女的人,心头绝对是巨震。
这尼玛一个是太国军火大亨,一个是杀手集团当家,哪一个都不好惹,手下皆无数亡命徒的。
想不到丁瑶和这两位关系还挺好,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
五女同步而来,让五女在许多“有心人”心中的地位,节节攀升。
“托尼!”
五人缓步走近体育馆,丁瑶眼尖,瞧见体育馆门口一个人群内,越南帮托尼的身影,立即站住,招呼道。
听到招呼,满脸汗水的托尼马上挤出人群,小跑到丁瑶面前:
“丁小姐!”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
由于翻手会势力太大,成员来路也复杂,不可能一块来现场,所以采取各自行动的方式。
丁瑶对于越南帮的安排,并不是很清楚。
“来很久啦,做生意嘛。”
托尼一脸笑容答复,说着,还扬了扬手上一本杂志,正是“江湖”。
“这都最后时刻了,还想着做生意,今天你不打算上场啊?”
丁瑶笑了笑,随口问道。
“丁小姐你放心,我们三兄弟都会上场,别的不敢说,抢其中一个花炮,一定没问题。”
托尼信心十足话语道。
说着,还看了看丁瑶身后,问道:
“对了,阿杰呢?”
“阿杰今天是以龙头会的名义出战,我早上让他去找狂龙了,应该很快到。”
丁瑶随口回了一句,声音压低,又问道:
“我们的人来多少了?”
托尼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也压低声音道:
“鲸爷已经进去了,靓坤和靓妈也到了,他们跟在蒋天生身边,耀扬跟着骆驼。”
“哦,对了,陈少和寒少他们也来不少人,进去很久了,我怕他们出事,让阿虎陪着他们。丁小姐,你进去招呼一下他们吧。”
“这种事他们也来凑热闹。”
丁瑶苦笑摇头,话语道:
“好,我会让人找他们的。”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离花炮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所有参赛人员,公证,看客们,几乎都已经进场。
没有进场的人员,也抓紧最后时间,往体育场里面涌。
而就在体育场门口,一直停着的一辆冲锋车上,各种通讯工具齐备,雷耀阳与巩家培还不慌不忙坐着,正在喝茶。
巩家培戴着耳机,面对雷耀阳,言语道:
“雷sir,最新消息,截止现在,伙计们已经抓了三十九号人。”
“呵!”
雷耀阳喝了一口茶,摇头笑道:
“区区一个花炮会而已,就为了所谓的面子,这么多人“自投罗网”,真是有意思。”
“他们恐怕不是自投罗网,是认为我们警方根本不敢在今天抓人。”
巩家培给出不同意见,双眼中带着一抹佩服,看着雷耀阳。
毕竟,抓人是雷耀阳早就下达的指令,而且抓人之后,那些社团真没闹事。
这不可能是那些社团不敢闹,只能说明雷耀阳本事够大,还真和那些社团谈好了。
“那只能说他们猜错了,我们胆子够大。”
雷耀阳玩笑一句,这才正色道:
“巩sir,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进去了。”
“我的意思是,抓到的人,马上安排伙计们突审,最好在花炮会结束之前,有一个结果。要不然那些老大们闲下来,又是请律师,又是找借口,很麻烦的,浪费我们警方资源!”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
巩家培赞同点头,郑重道:
“我亲自去审,可是…”
雷耀阳理解点头,接茬道:
“我可以另外安排人在这里指挥,我进去之后,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放心吧!”
巩家培考虑了一下,这才点头:
“好,如果有什么事,马上电联,我立即赶回来。”
“明知我们警方在外面安排了大队人马,如果有人还敢动我,除非是神经病。”
雷耀阳点了点头,玩笑道。
“恩!”
巩家培也笑了,他其实也想到这一点,觉得雷耀阳安全是没问题,自己在这里守着也是白搭,不如去审案,发挥强项。
几句话说完,雷耀阳拉开车门,迈步下车。
“头!”
“耀阳哥。”
马军、李浩扬、关祖、阿浪等人,早就等在车外,看到雷耀阳下来,无不兴奋招呼道:
“走吧,跟我进去。”
雷耀阳大手一挥,带着旺角十来号人,走向诺大的体育场。
此时长洲体育场内,四周看台,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各大社团人员与他们的朋友,划分出了小型方阵,坐在一团。
尖叫声,欢呼声,大喊声,不绝于耳。
体育场中央,用木头搭起的架子,高约十米,正好十座,平行并列。
架子是框架结构,木头与木头的上下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就凭双脚,要像走阶梯一样走上去,基本不可能,必须攀爬。
而架子顶端,皆放了一个大红色的四方盒子。
盒子里面冒着火光,也不知是以什么材料点燃,在那高处被风猛吹,也不见熄灭。
看台一处角落,东兴骆驼手指中央,正在为从未参加过花炮会的五虎介绍道:
“那,看到了嘛,那十个架子,就叫点炮台。”
“抢花炮,不是抢到手就行了。花炮到手之后,还要爬上点炮台,把花炮扔进盒子里面引燃,爆炸声响,才算成功。”
乌鸦、金毛虎、亚郎三人这会儿都一脸不爽,正拉扯着自己衣服。
三人竟然全部换了统一服装,黑色短袖T桖,胸前写着大红色“东兴”二字。
还好这不是某曰兔大陆,不然这个大字就是屎绿色的了上面说不定还会打广告!
“我靠,老大,这衣服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也太他吗丑啦。”
金毛虎一脸便秘的表情,好像根本没听骆驼的话,反倒对服装很有意见。
“每次花炮会都是这样的,为了区分各方人马。”
骆驼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道:
“你们自己看看,其他社团的人也都换上了。你们不穿,是不是想被人打死啊?”
“我们东兴朋友不少,看在我的面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们动手。如果没个名头,还抢个屁啊。”
几句话,骆驼算是道出一些花炮会的潜规则。
不错,这会儿看台上不少参赛者,都换上T桖,而T桖上,亦都写有他们所属社团的字号。
很明显,在这种千人混斗里面,这就是一个旗帜,即能避免自己人误伤,亦能让平时交好的社团注意点。
这亦属于一流社团的优势。
至于小社团,无朋无友,那就活该倒霉了。
“哎,穿就穿吧!”
乌鸦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但也没太纠结衣服,看着高高的点炮台,问询道:
“老大,那炮在哪儿呢?”
“一会儿会有人摆出来的,他们会使用一种特殊的送炮器,让花炮一飞冲天,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开始抢了。记住,到手之后马上爬上点炮台引爆。”
骆驼对花炮会的步骤进行着讲解,看着乌鸦,特意嘱咐道:
“乌鸦,特别是你,别顾着打人,今天最要紧是抢到花炮,知道嘛?”
“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乌鸦一脸的不靠谱,话语道。而笑面虎看着所谓的点炮台,听着骆驼的讲解,也开口了:
“老大,不是说今天会有十炮嘛?到时候十炮会同时放上天?”
骆驼双眼中透露着赞赏,看了笑面虎一眼,摇头道:
“不会,第一炮先,第二炮会在第一炮之后五分钟,再过五分钟是第三炮!”
说到这里,骆驼脸色郑重道:
“如果第一炮实在抢不到,你们保存实力,去抢第二炮,或者第三炮。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东兴都要有所收获,明白嘛?”
“知道,老大。”
金毛虎和亚郎皆老实点头。
唯有乌鸦,依旧那副拽拽模样,话道:
“五分钟一炮是吧,这不是专门为我设定的嘛。老大,你放心,今天所有花炮都是我们的,一个都不会少。”
“哈哈哈!”
说着说着,乌鸦自己就狂笑起来,表现得十分嚣狂。
骆驼其实很看不惯乌鸦这样的表现,本想要说他两句,又顾忌到他马上就要参加花炮会了,不愿给他压力,干脆就没再言语。
雷耀阳带着马军等人,全都身着便装,从其中一条通道进入体育场,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看着坐得爆满,甚至许多站在一边的古惑仔,火爆一脸兴奋道:
“我靠,这么多人,一会儿他们全都要去抢那什么花炮啊?这还不铁定闹出大事。”
阿浪嘴角上翘,打趣道:
“阿爆,这可不像你啊,怕了?”
“我倒不是怕,是怕今天真会出事。这么多人要乱起来,就算让外面的兄弟们全都进来,也弹压不住吧。他们又不是罪犯,我们又不能像办案一样开枪,制住这个,也会漏了另外一个,一不留神就出事了。”
火爆摇头,说出自己想法道。
只不过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兴奋,根本没有半分担忧的意思。
很明显,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出大事才好。
比起火爆,李浩扬理智许多,眉头微皱道:
“你就不要幸灾乐祸了,处长亲自吩咐我们过来弹压,不能让花炮会演变为巨大暴力事件。”
“要是真出现你想的大事,死上百来号人,我们也讨不了好的。”
说着,李浩扬看向雷耀阳,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
他只是小人物,心知这件事闹得再大,也影响不到他。
可是雷耀阳就不一样了,作为负责人,要是因为这个什么花炮会,被砸下一口大黑锅,那可太冤枉了。
火爆、关祖、马军等人,也意识到这一点,纷纷收敛笑容与打趣,正经起来。
“哈哈哈!”
看着手下人的模样,雷耀阳爽朗大笑,话语道:
“放心吧,出不了大事的,现在不同于七十年代了,闹出再大的事情,他们也自信能盖得住。”
“这个年头,真要是出事,最怕的还不是我们警方,而是那些老大。”
“走吧,先去找位置坐。”
马军听得,看了看人头涌动的四面看台,话语道:
“头,到处都满人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丁小姐坐哪儿?”
无疑,先前丁瑶走进体育馆,警方也看在了眼里。
不过就雷耀阳的关系,就算是刑事情报科,也没有对丁瑶一伙进行拍照,存入情报科档案内。
只是将丁瑶等人当作看热闹的。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今天也不会和她们坐一起,去首脑位!”
“对啊,头是公证人嘛。”
马军恍然,再次看了看,很容易就瞧见首脑位,带头引路道:
“头,走这边!”
众人也不再多废话,一块走向首脑台。
今天长洲体育场的首脑台,明显经过一番特别打理,往上看,一个简易遮阳板,即可以挡住刺眼的阳光,如果下雨,亦能让首脑台的人安然。
台后,摆放的全是靠背椅子,比起冷冰冰的看台,待遇好太多了。
台上,整整齐齐放了十几个话筒。
话筒与线路连通,又与许多扩音设备接在一起,有人正在调试,似乎还没搞定。
而此时,看台上的人已经不少,正互相间打着招呼。
就雷耀阳熟识的,只有三位,竹联孙庸、三联帮雷公、和联胜邓伯,其他全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家伙,孙庸的岁数,表面看起来已经是最小了。
“哎呀,雷先生怎么现在才到啊,你再不到,我都要去找你了。”
孙庸眼尖,离得老远就看到雷耀阳,声若洪钟招呼着。
“雷先生!”
雷公听到动静,反应也不慢,直接动身,迎了上来,明显是想压孙庸一头。
“恩?”
这一幕,让首脑台上不少人皆是侧目。
首脑台上的人,都是东南亚“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作为公证人,被港综市黑道邀请而来,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
这是港综市黑道在告诉外界,我们港综市江湖“尊师重道”,是非常讲道义的。
实际上,并非每一位前辈都很厉害。
不少前辈,他们早就没有出来混了,平时多是作为中间人出面,为一些势力主持调解工作,庆典活动什么的,赚一些谢礼钱。
雷公和孙庸,在前辈之中,绝对算得上势大的。
特别是雷公,这个年龄还掌握着大权,极其罕见。
所以这两位同时出面,迎上一个看起来不算大的年轻人,老前辈们当然好奇。
“没办法啊,孙大哥也知道,我怎么说也是当差的嘛,上头有任务下来,不先搞定都不行!”
“雷老,今早直接从澳门过来的嘛?”
雷耀阳与孙庸和雷公都已经算是“老熟人一脸笑容,随口话语
“雷先生,不是我说你啊,以你的地位,做什么不好,做什么警察啊,被人管制着,心里也不痛快嘛。”
孙庸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事实上,他早看出雷耀阳做警察的目的,“黑白通吃”的野心。
老狐狸雷公也不是瞎子,同样看出端疑,不等雷耀阳回话,抢先道:
“雷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老孙,你这就叫吃饱了没事做,操闲心啊。”
显然,雷公和孙庸关系是真不好,一有机会,两人就拐弯抹角玩针对。
雷耀阳见得,也不多掺和,这种事,帮谁都不好,微笑道:
“两位,我们还是过去再聊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花炮会就要开始了。说起来,许多前辈我都还不认识,还要麻烦雷老和孙大哥为我引荐一下。”
“雷先生说得对,来,我为你介绍。”
雷公听得,反应最快,笑容满面转身,与雷耀阳并肩,好像主人家一样,各种手势比划。
孙庸不甘示弱,同样话道:
“雷先生都不认识嘛?巧了,我全都认识啊。来,雷先生,这边。”
两位台湾大佬,几乎是争着替雷耀阳开路。
首脑台上的前辈虽然听不到三人说什么,可是见到几下子功夫,雷公和孙庸已经一左一右,陪着雷耀阳一块回来了,心知来者非同小可。
孙庸还好,豪爽道义,他主动上前接应的友人,还真可能是因为交情。
但雷公这个主,江湖前辈们都很熟的,心知其“无宝不落,无利不起早”,能让他主动接应的人,绝对不简单。
“哈哈哈,诸位,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雷耀阳,我本姓,港综市警务部高级警司,警署署长,也是我们这次的公证人之一。”
“对了,他的女人丁瑶,是我雷公的妻妹!!!”
很快,众人来到首脑台,雷公毫不含糊,马上就大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孙庸在一边听得,心里直骂娘。
这雷公还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什么本姓,什么妻妹,这些曰子,孙庸可都打听清楚了。
那丁瑶的姐姐,不过是雷公一个小情人而已,且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雷公不过是看到雷耀阳势大,觉得“有利可图”,想认这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