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之的手机果真掉在沙发缝里,梁馡给他取出来,站在他面前,就差把逐客令写在脸上。
女人翻脸和男人穿裤子不认人一样绝情,她现在就是不想理程炎之。
他们之间经常冷战,以前谁都不在乎这种来匆匆去匆匆的情绪。但这次程炎之不知怎的,总觉得面前的梁馡怪怪的。
甚至,客厅有种很熟悉的味道。
“你抹了什么东西?”他又闻了闻,一时想不出答案。
梁馡自然知道什么味道,笑吟吟看着程炎之,大胆承认:“刚刚找了男人。”
程炎之动作一僵,掀起眼睫,眸底映射的森冷像寒潮,刮得人刺骨畏怯。四目对视,他薄唇渐渐扬起,眼神却不见有温度,带着审视:“你说什么?”
眨眼间,梁馡眸色无辜,圆润杏眼潋滟水气,娇滴滴地睨着他:“骗你呢,我擦了新买的身体乳,可能味道有些怪。”
一边说着,她张开双臂抱上他脖子,作势要让他闻闻。
“我这么喜欢你,哪儿舍得碰别人。”
修长纤细的手指探入程炎之粗粝的短发,吐气如兰,明眸氤氲着明晃晃的蛊惑。
被女人引诱,程炎之喉间溢出一声冷哼,抬手拨开梁馡软绵绵的手臂,推开她的触碰。
梁馡在无人看到时压制勾起的唇角,心中得意,脸上却表现得委屈:“天都黑了,你今晚留下过夜吧。”
果然,她的示好得到了程炎之的厌嫌。
“做你的白日梦吧。”
玄关处的关门声响彻楼道,一门之隔,梁馡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程炎之认为她对他满腔热忱,不到黄河心不死,绝不会做出出轨的傻事。偏偏,梁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胆大妄为尝试了一把。
得意神色渐隐,梁馡转回身。
周京洄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吓得她浑身一颤,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留他过夜?”他帮她整理粘在鬓角的发丝,动作温柔,口吻玩味,“姐姐身体这么差,就想找两个男人?”
“……”
纵横情场多年,梁馡难得老脸一红。
漂亮纤长的眼睫眨了眨,她嘴硬,不说实话:“不缺你管。”
周京洄懒洋洋地勾着嘴角,面容平静,眼底却像是有一抹晕染不开的柔情:“姐姐叫得那么好听,怎么说话这么冲。”
她冷嘁一声:“我没有你这么坏的弟弟。”
梁馡还在为他的粗鲁生气。
周京洄不会哄,也学不来,坦荡嗯了一声:“确实没有撩姐姐的弟弟。”
“……”
梁馡觉得自己有眼无珠,初相周京洄的印象错得离谱。
他面冷心热,闷骚腹黑,现在要添一条无耻。看起来沉默寡言,实则口中骚话不断,毫无底线。
涨红一张小脸,梁馡指着门口方向,指尖因怒意微抖,“你走,我不留你过夜。”
“不留过夜。”周京洄垂眼淡睨,浑然的漫不经心,喉结上下滚动,低哑嗓音像噙着薄笑:“待这么一会儿,搞得我像是在嫖。”
气急,梁馡抬手就要扇巴掌,被周京洄敏捷躲过。
反手扼住她手腕,他不怀好意地揉了揉她浮现的血管,表情是玩世不恭的懒慢:“说错了,是姐姐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