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桥一进家门,就兴奋地大喊:“爹娘,你们看——小鸟!”
长桥父母还纳闷呢,一只小鸟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大叔大娘好!”小鸟率先开口。
长桥父亲一阵惊奇:“这是鹦鹉!”
小鸟:“我不是鹦鹉!”
长桥母亲:“欸?这鸟怎么聪明呢?还会接话。”
小鸟懒得说话了,在屋子里飞来飞去,不停地四处看。一下子飞到木梁上,一下飞到挂着的玉米上,甚至还飞到长桥父亲头上。
“欸,这鸟!怎么这么调皮。”长桥父亲有些无奈,看鸟的眼神却笑意盈盈。
长桥母亲看鸟飞来飞去的,就提议:“找个笼子吧,这太闹腾了,再者说,这么可爱的鸟,可别让她飞走了。”
小鸟听到这不高兴了,飞下来啄长桥母亲,并不怎么痛,反倒惹得长桥母亲更加开心,“这鸟真通人性啊,是个好鸟。”
枫红有些无语,到现在了,父母居然还以为她只是一只普通的鸟。
“爹娘,还记得上次来我家帮母亲治病的那个人吗?”枫红问道。
长桥母亲一边逗鸟一边说:“记得啊,那可不是人!那是神仙!前几日还在街上救了我一命呢!”说着拿起桌上的玉米给小鸟喂:“来吃玉米,那个神仙可厉害了,竟然能用法术停住空中飞的暗器,上次要不是他我可就……”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准确说应该是想到了,“这鸟?也跟他有关系?”
“是啊,这就是他的鸟,一只神鸟,不仅会说话,还会法术呢。”枫红本想说妖精的,但总感觉说妖精不太礼貌。
“呦——你说说,居然是神鸟,我就说嘛,怪不得这么聪明,这么通人性,来,告诉我你叫啥名字?”长桥母亲问小鸟,看小鸟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孩子。
“我没有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小鸟一边说还一边蹦蹦跳跳的。
长桥想抓鸟,手刚靠近就被母亲重重拍了一下,吃痛地赶紧将手抽走。
小鸟的可爱样逗得众人都是笑逐颜开,他们却没注意到,屋外一个老者,静静地看着屋内,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凝重严肃慢慢舒缓开来,最后转身离开了。
就在众人都哈哈大笑时,突然闯入几个不速之客。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来人还未进屋就已然开口,听着熟悉的声音几人一惊,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硬。
看着几人的错愕,来者极为不屑:“你们乐啥?还笑得出来?你们欠的钱一辈子都还不起了!”看了看枫红,一屁股坐在枫红旁,“我这次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这丫头不错,把她给我吧,这样你们还欠……我看,还欠三百两。”
长桥父亲一听这话脸色骤变,“万万不可呀,林县令,小女还小,怎能——”
“住口,把她给我,顶了你们两百两黄金了,还不知足?”
长桥父亲更疑惑了:“可是林大人,我们欠你的不是才三百多两吗?”
“欸我说,你们还学会顶嘴了,你们给我挖药还钱,当时说好,挖的少、挖得慢都要扣钱,前几天老太婆晕倒,少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没数?我罚一些不应该吗?”林县令趾高气扬,咄咄逼人。
“这——”长桥父亲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长桥年纪虽小,却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你这个恶人!”
林县令闻言笑了:“我就是恶人了,可你们也得还钱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鸟听了半天,早就受不了了。
飞到林县令头顶上,往下看了看,还调整了一下位置,好就是这里了。
啪叽——
“啊!”林县令一声惊呼,猝不及防的一坨鸟屎飞到了他脸上。
长桥父母都惊呆了,这下可闯祸了,不知道又要多欠多少钱了。
长桥直接笑出声,笑得停不下来,枫红则是强忍笑意,不敢笑得太大声。
就连林县令带来的几个随从也是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得太明显。
林县令看到众人这般模样,气得不行,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颤抖着擦去脸上的鸟屎,“给我抓住这只鸟!我要杀了它!”林县令暴怒的大声吼,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林县令的随从们都上蹿下跳的去抓鸟,却怎么也抓不着,反而被鸟折腾得很是狼狈。
原本担心小鸟安危的长桥一家看到这么滑稽的场面也是笑得不行。
林县令看这样子抓鸟是抓不到了,不如抓人吧!
一把揪起枫红就往外面拽,“跟我走!”不顾长桥父母的阻拦,拖着挣扎的枫红就往外走,回头恶狠狠地说道:“要么拿钱赎她,要么就别想再见她。”
长桥哭着跑过去,一直喊:“放开我姐,放开我姐。”却被林县令一脚踹翻在地。
长桥父母也被林县令的随从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
小鸟一看这情形,一下子慌了,扑腾着跑过去想要救,却被林县令趁机一把抓住。
“就你也想救她?自不量力!”说着开始用力,准备捏死小鸟。
长桥一家都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不知所措。
枫红着急大喊:“她是那位神仙的神鸟,你杀了她不怕神仙找你算账吗?”
林县令闻言,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小鸟,又看看枫红:“是吗?那你说说,怎么个神法?”
“放开我,放开我,大恶人。”小鸟一边挣扎一边叫,还时不时用喙啄林县令,奈何一只小鸟啄在手上,对于林县令而言就跟挠痒痒一样。
“哎呦呦,我的天,还会说话!”林县令又惊又奇,还有几分兴奋。
林县令的随从也都好奇地围着鸟观察起来,小鸟一看好几个人把自己围成一圈来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县令笑嘻嘻道:“你好呀,小鸟,你叫啥名字啊?”
小鸟把头一扭:“我不和恶人说话,”又把头扭回来:“快放开我,你这恶人。”
“哈哈哈哈”林县令仰头大笑,“真是有趣,这只鸟那就顶十两黄金吧,哈哈哈哈……”
说完不顾长桥父母的反对带着一只鸟和枫红扬长而去。
县衙内,县令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进去,尤其是县令,最开心了,不仅抓来了枫红,还抓到一只有意思的鸟。
刚进门,县令就安排手下找一个上好的笼子过来,同时命人把枫红关了起来。
把小鸟关进去,林县令就提着鸟笼开始逗鸟,“来来来,喝点水。”
小鸟依旧是扭着头,很不高兴。
这样子反而惹得县令更加开心了。
“来人,去捉几条虫子过来。”县令提着笼子开心不已。
就在一些人趴在花园里捉虫的时候,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一个杂役,一边跑一边急切地喊:“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正在逗鸟的县令有些不高兴:“喊什么?蠢东西!”
“不好了老爷,泰安王来了。”杂役气都还没喘匀。
“泰安王来了就来了,你急什么?”县令有些困惑,毕竟泰安王来府上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泰安王怒气冲冲,还带了兵。”
林县令脸色骤然一紧,意识到问题应该挺严重,但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往泰安王过来都是慢悠悠的带一个随从,从没带过兵来这啊。
顾不上多想,林县令将鸟笼挂起就去迎接。
刚走到前院,就看见泰安王一脸怒气,感觉像是来抄家的。
林县令不敢马虎大意,赶紧跑过去:“泰安王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泰安王莫要怪罪……”
“住口吧!我来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泰安王脸色冷冷的。
林县令心里一禀,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泰安王的脸色,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林县令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是地宫的花……”
林县令话还没说完,就被泰安王一声冷喝打断:“你还知道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倒好,随手交给手下人去做,自己也不怎么操心了,你难道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吗?”
“我也没有不操心啊,我——”林县令不知道为了这事泰安王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只好辩解一下,却又一次被泰安王打断。
“你还操心?你操的是哪门子的心?你的心思全在女色上!”
被说中的林县令尴尬笑笑,神情不自然的左右看了看,嘴角不自主地抽动。
看着这副模样的林县令,泰安王更生气了,一脚将林县令踹翻,怒斥道:“你自己去地宫看看,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血洗你这县衙。”
林县令吓得脸色发白,哆嗦道:“是,是。”
看着气冲冲离去的泰安王,林县令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但他还是疑惑不解,地宫不就种了些药吗?堂堂一个泰安王咋会为了区区一味药材发这么大火。
不管多名贵的药,对于泰安王来说还能算名贵吗?
泰安王功勋卓越,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赐予泰安王镇守于此,每年的俸禄赏赐都不少,却独独为了一味见不得光的药材大动肝火,林县令不禁怀疑起药材的真实来历和用途,恐怕没有泰安王说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