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凌氏,家业覆盖全国,是朝廷钦点的皇商。
所贩售之物不仅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布矿铁房,整个产业完整又全面。
凭借这些家业,益州凌氏在全国的商人中财富排名也是屈指可数。
正所谓无商不奸,但是益州凌氏的族长易安却恰恰相反,在经商方面,常常是诚实守信,从不缺斤短两;在为人方面,也是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因此凌安的家业越做越大,靠得都是自己的为人,从没有依靠过自己贵为长公主的夫人。
此时的凌府,凌安正在处理商事。
凌国锋在一边焦急等待,看着父亲终于送走了客人,迫不及待地小跑到父亲身边:“爹,给我十两银子。”
“怎么又要钱?”凌安皱眉。
“林家妹妹要我跟他去拜访几个大儒,我买点礼品。”凌国锋讨好道。
凌安恨铁不成钢,摇摇头没好气:“她为什么不买?让你买?”
“哎呀,爹,我都答应人家我买了!”凌国锋不耐烦了。
“跟你说了几遍了,不要跟林县令女儿来往,你怎么就不听呢?”凌安叹口气:“林家作恶不断,迟早会遭报应的,你跟她一起厮混什么?”
“行了,爹,不就十两银子吗?”
凌国锋坐下撑着头生闷气。
凌安看他这样子也听不进去,可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
无奈地摇摇头,将银子给了他。
凌国锋拿到钱,一下子换了副好脸色:“谢谢爹!”
“等一下。”凌安叫住了要离开的凌国锋。
凌国锋以为他爹反悔了,把银子紧紧握手里紧张道:“怎么了……爹?”
看他那样子凌安又叹口气:“我只是想问你,你不是报名招仙考试了吗?准备得怎么样?”
“您就放心吧!”凌国锋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去吧。”
凌安显然对于凌国锋是不放心的,凌国锋生性贪玩,好吃懒做,没个正经,怕是连文试都考不过。
丞相府,后花园里的凉亭里,徐怀远和太乙正品茶。
太乙看了看旁边假山上的一只吐水狮子,表情凝重,“怀远兄看到的异象都有些什么?”
徐怀远:“天象紊乱呢!怕是人间有一大浩劫。”
“那根据你的占卜与何人有关?”太乙眯起眼。
“看不出来,似凡人非凡人,这具体情况怕是还得太掌门说说。”徐怀远说完看向太乙。
太乙叹口气:“老夫何尝未曾算过!”
徐怀远一脸不解:“哦?”
太乙:“你别忘了,我尽管修道七十余载仍是凡人躯,怀远兄不知道的,老夫有何能耐知道!”
“那太掌门如今辅助招仙,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徐怀远紧紧盯着太乙,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就影响了对他话语的判断。
太乙叹口气,“既然怀远兄如此逼问,我也不隐瞒了,只是希望怀远兄能够保守秘密。”
徐怀远看出太乙没有说假话,对他接下来的话既期待又担忧。
“我们对外说的,的确是假的,真实的原因我问了玄元上仙。”说完看着徐怀远。
徐怀远急切地问:“是什么?”
“不知道!”太乙皱眉。
徐怀远的眼神,从期待和担忧交织到怀疑,再到不解,最后变成了恐惧。
徐怀远自言自语:“看来这背后的原因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复杂。”
太乙闻言,“我们只能是做好准备了,这次怕是连仙人都有一场浩劫!此次招仙必然不简单!”
“所以这次我会挑选一些人代表朝廷前往长冶,参加招仙考试。我就是想弄清楚,这里面的真实原因。”徐怀远看着远方。
“那你尽快去准备吧,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去长冶。”
安国候府。
申震决定让自己的儿子也去参加招仙考试。
“申仑,你聪慧过人,又成熟稳重,而且武艺高强,你去长冶参加招仙,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广交朋友,也是对你的一次历练,多出门闯闯也是好,待在这京城也安逸太久了。”
申震对着一个年轻人说道,这个年轻人温文尔雅,一脸书生相,怎么看也不像习武之人。
申仑:“是,父亲,孩儿去了必当小心行事,不让父亲和母亲担忧,也会尽力取得名次,不给父亲丢脸。”
牛善战:“公子去了也不要有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就好。”
潘十一极其欣赏申仑,冲申仑笑笑点点头:“你父亲就是觉得此次招仙必是群英荟萃,天下各路英豪齐聚一堂,你去了可以长长见识。并不是要你取得什么成绩,也不必看中什么成仙!”
看了看申震又看向申仑:“我想你也不是那种追求成仙的凡夫俗子,成仙有成仙的好处,自然也有它的弊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明白这一点。再者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不要为了成仙诸事不顾。”
申仑对潘十一轻轻作揖:“潘师爷的教导我定铭记于心。”
申震扫视一圈众人,“那行了,就这么多了,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马上就到朔阳日了。公告里说要提前一天到达,你尽早出发,免得耽误。”
申仑刚想走,又想起一个问题:“父亲,附近就有茅山,我为何要远赴长冶参加考试?莫非父亲有别的安排?”
申震摆手:“我只是觉得长冶观是全国最大门派,各路英雄应该都会去那,你去了就可以多结交一些朋友。再者长冶远在益州,益州城人杰地灵,你并没有去过,也理应过去看看。”
申仑:“原来如此,是孩儿愚钝了。”
过几天就是朔阳日了,全国各地的报名考生都十分激动,都进入了各自的最后准备阶段,有些甚至已经从家里出发,背着行囊踏上了考仙之路。
很多客栈早已是人满为患,很多离道观远的人都提前过来到客栈住下,以免来迟误了时候。
全国的人都对这次的招仙考试充满期待,因为它公平到很多乞丐、奴隶都纷纷成功报了名。
在这个考试里,没有人能靠关系,也没有人能靠背景,权力和财富更是不用想。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乞丐流氓,此时他们的背景都是一样的——凡人,能不能通过这场考试只取决于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