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第一次见恶公婆的小媳妇,张静蕙内心充满了激动以及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恐惧。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少不了拌嘴,更何况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公公婆婆,如果未来的公婆不喜欢怎么办,不认可不接受怎么办。当然了哪怕是真的见公婆,张静蕙也没有必要恐惧担心,在这个找媳妇比上天还要难的时代,能找到媳妇就不错了,哪还有挑挑拣拣的份,不满意大不了换下一家,这年头只听说找不到媳妇的小伙,还能有嫁出去的姑娘。何况人家张静蕙的条件也是极好的。
再者说了,王不死还能比那些公公婆婆恐怖的多,平易近人,对待任何事从来不喜欢为难别人,哪怕前提是自己要受一些委屈。当然张静蕙也可以更直接一些,例如拿银子买下王不死的好态度。英雄不为五斗米而折腰,不过五千两卖个笑也还是很划算的,更何况王不死现在很缺银子。
对着后车镜张静蕙仔细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哪怕是脸上干净的犹如清泉的水,张静蕙对自己也不是很自信,如果不是因为周围的店铺已经关门,张静蕙都打算买身衣服换一下,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见人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在王不死的店门口徘徊良久,张静蕙终于下定了决定,任何事情总是要面对,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小妹,走上台阶,轻轻的推了推门,额,好吧。估计是刘美等人喝多了,竟然忘记锁门。
曾经有一位名人许逊,他在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周围的百姓纷纷搬来,“人无盗窃,吏无奸欺。我君活人,病无能为”。
只是在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谢向荣谢知府治下,好吧,这一些都只是个传说,或者是在整个大明帝国这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张静蕙道也没有盲目的进去,而是在门口喊了几声,见没人回答,这才推门而入。然后向着后院走去。
富甲一方输掉了棺材本,而且现在乞讨这行业竞争太大了,以前一天能有十几两银子进账,现在一个月也没有十几两收入,今天晚上富甲一方输掉了的银子,估计他要重新活一百多岁,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才能再次乞讨得到。
王不死更加的惨,他不仅仅输掉了这几天的收益,更是输掉了张静君给自己买手机充话费的银子。王不死不仅仅想哭,还想死,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挖坑埋自己。
师徒俩是抱头痛哭,发誓再也不斗地主,如果再玩就剁手指生儿子没窟窿眼云云。
看到两人哭,两人笑,已经站在不远处的张静蕙不知所措,什么个情况,这是闹哪一出,家里遭贼了。失财又失身了。
“王不死”
好吧,张静蕙的喊声有点小,该哭的继续哭,该笑的继续笑。
“王不死”张静君的分贝又加大了几分。
好吧,痛苦中的人往往会目空一切,耳朵也会暂时失灵。
“王不死”这一次张静蕙有没有使出吃奶的劲咱们真不知道,毕竟咱们也不在场,但是张静君可以肯定,活了这么大,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话,哪怕是生气批评自己的那些员工都没用这么大的力气。
小院终于安静了,郝连德与朱悟螚停下了数银子的活动,富甲一方和王不死也都停止了哭泣,四人抬头望向声音发出者。
“哇,静蕙姐是你啊,好久不见,”王不死看着张静蕙,首先开口。
张静蕙的脸微红,是为刚才不淑女的行为,更是为了一个女孩子主动上门找一个男生害羞,果真他还是想自己的。“王不死,是好见不见”
突的王不死急走两步,抱住了张静蕙,把额头搭在了张静蕙的肩膀上,王不死哭泣道“静蕙姐,借点银子吧,我破产了”。
张静蕙也被王不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王不死对自己的思念就这么的迫切,还有人在场呢,你脸皮厚,可是人家是女孩子,脸皮薄啊。只是张静蕙在听到王不死后面的话,原本还准备脸红的脸很快恢复常色,如果张静蕙的性格粗狂一些,肯定会说一句“尼玛,原来是借钱”。
王不死倒是没有亵渎张静蕙的意思,这也是他真实心情的写照,自己与张静君的感情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两地分居,指不准就有臭不要脸的见缝插针钻空子,挥起锄头挖墙脚。如果是把好锄头,锄头挥得好,墙被挖到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自己这面墙质量差了一些。王不死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能意识到自己与张静君的差距,自己是最卑贱的商人,哪怕是穷的尿血的读书人都会对自己的职业充满鄙视,而且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家产,自己顶多只能算是潜力股,当然一切都是变数,崩盘的可能性也不小,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自己的长相,只是好吧,娱乐圈最不缺少的就是长得帅的,无论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制造的。王不死对自己没有信心,如果长时间无法联系,这段感情,这个时代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结果自己也无法预料。因此现在自己必须买个手机,只是这手机的价格,好吧,自己差很多,一万多两。
当然总有人喜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余在场的两位男士以及一位不男不女的人士都鄙视的看着王不死,内心的想法虽不相同,但也异曲同工,王不死流氓,王不死禽兽,师父臭不要脸。
一块鸡骨头飞向王不死的屁股,富甲一方终于忍不住了“臭不要脸的王不死,你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王不死屁股吃痛,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因为伤心忘记了这一茬,自己可是抱着一位未婚女士,而且人家身材还挺好,结果因为自己用力过猛,导致胸口有些挤得慌。
尴尬而又有几分不舍的松开张静蕙,带着几分歉意,王不死开口道“不好意思,见到静蕙姐你有些激动”。
作为有知识人士,朱悟螚觉得师父的师父说的那话存在很大的问题,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耍流氓,难道晚上就可以耍流氓,而且现在正好是晚上,犯罪人士最喜欢的时间段,最最让朱悟螚无法认可的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这耍流氓跟良心有半毛钱的关系,难道有良心的人就不会耍流氓,如果条件允许,是个人都想耍流氓。
身体上的缺陷让郝连德最不喜欢男女搂搂抱抱的场面。容易有自杀的念头。
张静蕙也没有像是那些陷入爱情中的无知少女,眼中只有恋人的脸,整个世界都是虚无,把周围的人当空气。风中雨中梦中只有与恋人的热吻拥抱。
尴尬的笑了笑,“是好久不见”。张静蕙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但是这里也不是叙旧的地方,走上前,微微欠身,道“富爷,一段时间不见,你老越发的精神了,我爷爷经常提到你,说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哈哈,是张家的丫头啊,你爷爷还没死呢,我这不是换地方了嘛,现在生意不好做了,竞争太大’。富甲一方也是哈哈一笑。
自己大父被富甲一方如此问候,张静蕙倒也没有恼,长辈们喜欢开玩笑,晚辈们是无法插言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小辈们也无法理解,今天还在骂爹骂娘,明天就可以一起喝酒打趣。
“我爷爷身体还好,富爷有机会陪大父喝几杯”
“哈哈哈,喝几杯就算了,那头驴没酒品,”富甲一方话锋一转“孩子,身上带银子没有”。
“额啊,”张静蕙倒是被富甲一方问的措手不及,“带了,带了不多,只有几千两”
“拿出来”
接过银票,富甲一方也没有很没礼貌当面数银票,而是果断的揣在了自己怀里,有了银子,富甲一方乐开了花,“哈哈,最近缺银子,王不死那小子是我徒弟,记他账上,老头子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你们年轻人聊”。
生怕自己怀里的银子跑了似的,一招武当纵云梯,富甲一方消失了、。
在场众人石化,这算不算是抢劫。
王不死想死的心更加的迫切,自己也缺银子啊,而且还是一直都缺,自己还欠大明星女友五千两,再加上现在平白无故多出来的恐怖数字——手机与花费的预定型开销,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债多不愁的感受。
张静蕙也不差这点银子,也没有上前追赶的意思,何况人家还说了记徒弟账上,师父的帐徒弟还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身为英国公家的小姐,自然是顶级豪门,自然朱悟螚也是认识的。
朱悟螚就像是毫无尊严的舔狗,摇着尾巴来到张静蕙的面前,激动道“静蕙姐,是我啊,我是朱悟螚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
“额啊,原来是朱弟弟,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张静蕙想说长胖了来着,只是怕伤了朱悟螚的自尊。
朱悟螚张静君也还是认识的,虽然几年不见,相貌也有些变化,可是像是朱悟螚这样有着明显特征胖的人还是很容易认出来的。
“是啊,我们都快十年没见了,姐姐是越来越漂亮了,”
“你也挺好啊”,好吧,老朱家的容貌就连张静蕙也不敢评价。
“我现在已经拜了王不死为师父,一时半会都会待在松江府,有机会我去拜访张伯伯”。
“好好,到时候姐姐给你准备好吃的”。
“老奴见过小姐”郝连德也主动过来打招呼,与四大国公都是同袍战友,但是读书人的礼仪,郝连德一直坚守。
“原来是郝连叔叔,你怎么也来了”张静蕙也有礼貌的欠身回应,要知道郝连德身兼多职,工作也是很忙的,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松江府张静蕙有些好奇。
当然这跟自己无关,张静蕙奇怪的是短短没几个月的时间,王不死怎么就认识了这么多的大佬。首先就是帝师富甲一方,富甲一方可谓是全天下唯一可以影响当今圣上的人,富甲一方对当今圣上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包括养育之恩。更是为大明帝国的建立作出不朽的贡献。最最让人敬佩额是,富甲一方不爱虚名,在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不要虚名,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乞丐。像这样不为虚名利禄而动心的人太少。
还有就是郝连德,大顺朝最后一个状元,大明帝国最后一个太监,忽略他那些生孩子没窟窿眼的工作岗位,郝连德也算是大明帝国最有文化的人,而且还掌握着御马监和锦衣卫。竟然也跟王不死有交情。
最后就是在场的大BOSS朱悟螚,龙生九子,不过虽然姓朱,但是跟猪的繁殖能力差了太多,朱熹洛生的儿子不少,只是活下来的不多,只有两位,作为两位龙种中的一位,朱悟螚不可谓不尊贵。
张静蕙难以想象,短短的几个月,王不死的朋友圈就出现了这么多的变数,跟帝师成师徒,跟御马监掌印太监成了朋友,收了皇子做徒弟,难道王不死真有天佑,或者粗俗一点说,他走了狗屎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