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颤抖的手搭在宝钗罗袜上。
用现代人脱袜子的方式轻轻用力,可他哪知道这种袜子的秘密,左抻右拽,袜子就像是长在了宝姐姐秀足上一般纹丝不动。
宝钗霞飞双颊,俏脸微红。
本来鼓起的勇气这会,也在渐渐消退,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更改主意。
虽说脚伤难耐,但是这鸡鸣寺里左近恰恰就有专门为香客服务的女医,毕竟如果是男人的话,这些和尚自己就会给他治疗。
柳湘莲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本来只是暧昧的治疗伤势,现在笨手笨脚的样子,令他感觉到特别挫败。
宝钗突然笑道:“别急,凡事都有第一次,没有人生而知之。这说明小林子你,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呢。”
气氛实在太过于尴尬,宝钗不得不想办法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否则实在是太难堪了。
她说的额也是真心话,起码柳湘莲笨拙的动作证明,再之前,他从没有动过哪个女人的脚不是?
当然这么说也是极限了,不可能巴望着宝钗自己亲自去帮忙,那成什么样样子?
再什么借口都解释不了行为不端,品行不良,薛宝钗也就变成了薛金莲了。
“叫宝姑娘,见笑了。我实在没有想到,男女各个方面有瑞昌大的不同。”
他轻轻将宝钗的裙子往上掖了掖,仔细观察了罗袜的结构,忽然就发现了端倪,原来小腿肚处有一小段断开,内衬暗扣有系带,挽着漂亮的小蝴蝶。
宝钗在柳湘莲焦灼的目光之中变得更加紧张,忍不住缩了缩腿,又歉笑着伸了过去。
柳湘莲的手正要伸过去,就听见寂静的夜晚,鸡鸣寺的钟声“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一连九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发生了什么了?”
柳湘莲手上动作一顿,走到门外一把将门推开,眺望远方,之间山脚下点着点点星星的灯火排成长龙,窸窸窣窣的呐喊声即使隔了不知道多远,依然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呐喊声。
灯火不下数百之数,隐隐成包围阵势将鸡鸣寺整个困了起来。
心中略一思索,知道多半是今天白天的事情引起的,连忙回到房间中。
“宝姐姐,咱们得赶紧离开!”
“怎么了?”
“鸡鸣寺来了很多人,看这阵势,应该是驻扎在金陵城外的山吾军无疑!如果没猜错,应该和咱们今天撞上的事情大有关联。”
柳湘莲说着话,将自己的软剑贴身缠好。
快速来到宝钗坐的塌上道:“宝姐姐,我试着帮你正正骨,可能有些痛,你忍者点。”
柳湘莲之前已经迈进了三流高手的行列,对于人体的了解早就超过了前世十几年的见识,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六七成总是有的。
如今火烧眉毛,也顾不得许多。
当下,一手拖着宝钗的脚,令一手在脚上摩挲感知伤情。
突然,猛的一用力,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响起,宝钗捂着嘴一声娇哼,好一会才眉头一展。
“原来你早就可以,小林子,你动机不纯哦。”
“咱们赶紧去看看,别继续呆在这里,成了瓮中之鳖。”
柳湘莲没有解释,如果自己正骨失败的后果,既然成功了,说那些不是显得自己情商很低?
宝钗小心翼翼的试了试下地,脸上一松,笑道:“真不疼了!”
接着又蹦了两蹦:“咱们真个走了,万一对方逼问鸡鸣寺的方丈和尚们异常,咱们岂不是显得太过于扎眼了?”
“扎眼也好过原地等死。”
柳湘莲郁闷道:“如果咱们来得时候是分开来的就好了,那我自己离去,那些人鬼都找不到。”
宝钗轻轻摇了摇螓首:“未必,虽然那些幸存者没有看到我,但是朝廷的人也不都是蠢货,他们一定会调查蛛丝马迹的动机,而且离开的时候那些痕迹咱们也没有精心的消除,恐怕对方很可能会猜测出真相。”
“正是此理,所以我才说,咱们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去鸡鸣寺主殿看看情况,万一事情真的不可为,咱们就立马离开!”
面对真正的朝廷大军,精锐部队,一两个武林高手的意义实在不大。
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功力尽失的伪高手。
“唔……如此须得伪装一番才行。”
二人先将自己房间的灯挑亮,然后用里面的被褥凳椅之类大约摆了摆,柳湘莲负责出力,宝钗负责细节,没多一会,大功告成。
山下的火把长龙也开始聚集在了鸡鸣寺的入口处,连成一片,映得那儿如同白昼一般。
宝钗也换了一身僧袍,和柳湘莲悄咪咪得溜走了。
鸡鸣寺入口主,此时剑拔弩张。
“阿弥陀佛,卫大人,这鸡鸣寺乃皇家亲封金陵第一寺,又有智通大师的道场。不知道卫大人率领如此多的悍卒,将鸡鸣寺围起来意欲何为啊?”
一个头上非常光滑的大和尚,率领着几十个持棍武僧同一个黑脸将军对峙。
这黑脸将军面容阴翳,身旁有四五个一身黑色铠甲的小将,再其后则是手持火把,背负弓箭手拿战刀的兵丁。
这军容和装备,一看就是沙场坐过战的百战之师。
黑脸将军略一拱手:“方丈有礼了,我们军营跑了十几个武装逃兵,有人看到跑来了鸡鸣寺,所以遣人来拿,还请方丈行个方便。”
禅德方丈慈眉善目的拦道:“卫将军,佛门清静之地,不惹尘埃。无论前尘多少污垢,入了我佛门就放下了一切,我鸡鸣寺传承数千年,从来没有被兵家之祸波及。
鸡鸣寺上上下下数百武僧,近千双眼睛没有发现什么带着刀兵的逃兵。
想来是卫将军消息有误,还请回。
智通大师刚刚离开金陵不久,你就来如此为难老衲,为难鸡鸣寺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鸡鸣寺屹立千年,自然有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衍生至今,不谈杀人的柳湘莲,前朝的大将之子姚花尔就在这里出家,法号济恩。
不是禅德方丈胆大包天,而是这济恩不但自己武艺高强,能成护寺罗汉,更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典籍秘技增添鸡鸣寺的底蕴,如此对鸡鸣寺发展大有裨益的事情,身为方丈的禅德禅师,如何能够错过。
卫蒙爽朗一笑:“禅德大师,我也知道鸡鸣寺历史悠久,高手众多。我虽然带了如此多的兵丁,但是看在智通大师的面子上,也不会强闯,我只带着三五侍卫去陈景阳殿搜寻一番,就回来,您看如何?”
那五名黑甲小将,却拔刀出鞘,目光冷厉的注视着棍僧,大有一言不合,就挥刀大杀四方。
“禅德大师,谁在这里放肆?”
一个小和尚在几个小沙弥的引领下越众而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智通大师的左右手之一的慧空!
“阿弥陀佛,金陵城防卫军卫蒙将军率领一众兵丁我来搜查我们鸡鸣寺诸殿。老衲本不该阻拦,但佛门清静之地,为了佛祖们的清静,不得不带弟子前来阻止。”
慧空和尚年龄虽然不大,但也随着智通大师走遍了大江南北的老油子,跟着智通大师享受惯了人上人的感觉,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一股颐气指使的气势。
禅德大师让开C位,慧空大师好不客气的占据了最耀眼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卫蒙,唱了一声佛号道:“我师尊智通大师此去上京为皇帝陛下祈福,临走之前让小徒我在此举行呼应的法事。
这法事做起来需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中断,如今刚做了七天,卫将军想要打扰佛门清静之地,小和尚我不敢阻拦,但这如果影响了为今上祈福的大事,今上怪罪起来,小僧担待不起,师父怪罪起来,小僧也担待不起。
禅德大师,让路!
请卫将军进去,一探究竟吧!”
众多僧人闻言分开两旁,只余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挡在中央。
柳湘莲拉着宝钗衬着夜色,瞧瞧混迹在众多俗家弟子之中,“义愤填膺”得同众多僧人愤愤不平。
慧空就像是鸡鸣寺的主心骨一样,同卫蒙对视。
禅德大师一看还有人拦着,眼神一跳:“济恩,快让开,听从慧空大师的话。自有智通大师为我们做主。”
鸡鸣寺不是少林寺。
虽然也有武僧,最近十几年搭上了智通大和尚的快车更是一日千里,整个寺院如今一流高手也有两三个,二流高手十七八,三流高手四五十,但比起少林寺有宗师级高手坐镇还是差了许多。
面对强弓劲弩,能不硬拼就不硬拼。
济恩恨恨退开一边,如同一头猛虎一般看着卫蒙。
他虽然出家了,但是也只是算一个俗家弟子罢了。
禅德和尚光光的脑门已经开始冒汗,慧空法师却云淡风轻,念诵自己的般若心经。
卫蒙皱着眉头看着空门大开的鸡鸣寺,陷入了两难。
如果没有慧空,他有把握逼迫禅德和尚让他进去搜查,但是现在,虽然还是强势围困,也能强行搜索,但是一想到智通大和尚的压迫力就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