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并非只有冷峻一个人要去, 而是,北城空军,战斗机编队的所有人都要去, 对外说是调到西南举行例行的军事训练,但其实只要关注国际形势的人都能猜得到, 他们是去执行战斗任务的。
上面下达通知, 说是最少一年时间, 但鉴于他们的对手,是全世界第一强悍的空军部队, 大家都清楚,一年时间肯定不够。
飞行队的人大多数结婚早,结了婚, 尤其有孩子的, 外派任务工资高,当然无所谓, 但还没结婚, 正在谈对象的就比较苦恼了。
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回来, 还因为职业的特殊性, 去了之后就无法跟外界联络了, 也无法维系感情, 女朋友怎么办。
何新松的女朋友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员,号称是全北城最漂亮的售货员, 追她的小伙子贼多,何新松也是追了好久才追到的。电影看过,舞跳过, 牛扒也吃过了,现在猛乍乍的说要离开, 一年还好,万一两年,三年呢,人姑娘等不住他,等他回来时,跟别人结婚了呢。
父母原来一直催着,让他早点结婚,抱孙子,他因为家里房子小,哥嫂和孩子们挤一屋,怕再多添个人,要转不开而拒绝了。
他一直在等单位分房,分了房再结婚,给父母减轻压力,自己也住的宽敞点,但战争是突如其来的,不在他的计划中。
大家都知道,执行战斗任务是会死人的,何新松倒不怕死,光棍一条,他家儿子又多,他不操心父母,无所谓牺不牺牲。
可他担心万一自己走了之后,还能活着回来,女朋友却没了,咋办。
如果他死了,女朋友重新开始恋爱,跟别人结婚,他无所谓,可只要他活着,他爱那个售货员,就想跟她结婚。
所以,这会儿从单位出来,大家都要去见女朋友告别,何新松看到冷峻,两眼一亮,就追上来了,赶着问:“冷峻,你跟思雨准备咋办呀,要不要后一拨走,先把婚给了?”
这趟去,总共分两拔人,第一拔今天晚上就走,第二天是三天后的晚上。
如果想现在就结婚,那就后天晚上再出发。
何新松很犹豫,一方面,为保妥当点,想跟女朋友结了婚再走,可另一方面,又怕自己万一出事,人姑娘从此要成寡妇,他特别犹豫。
而冷峻对陈思雨的喜欢,大家有目共睹,陈思雨呢,总空第一的芭蕾舞演员,虽说因为本身为人低调的原因,几乎没啥人追,但她长得漂亮呀,甭看现在没人吭气儿,但冷峻一走,那狂蜂浪蝶肯定就会围上去的。
所以在这方面,冷峻的危机比他更大,何新松就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陈思雨才十八岁,刚成年,结婚还太小了,我不结婚。”冷峻说。
何新松说:“法律规定18就可以结婚了呀,再说了,你家房子大,你又不愁她没地儿住,干嘛不结婚呀。”
并肩走着,他低声说:“咱北城可是卧虎藏龙的地儿,总参,陆总,哪一个大院里没几个能力强,长得帅的子弟,等你一走,人家把陈思雨追走了呢,等你回来,说不定人娃娃都满地跑了。”
冷峻他爸也就是个师长,而在北城,各个大院里,家庭好,身世好,优秀的子弟们多的是,何新松特别担心,怕他女朋友被别人追走?
冷峻表现的特别自信:“不会的。”
“为什么,你跟陈思雨谈了,她跟你表态啦,说会等你?”何新松反问。
冷峻摇头:“还没谈,但她肯定不会的。”
何新松说:“那你这是盲目的自信呀,你都没谈,怎么知道她会等你?”
冷峻今天专门排队买了的确良,这会儿要去见女朋友,抢到了的确良嘛,想想女朋友看到,肯定会开心,这会儿心情好,就示意何新松过来,说:“我有个办法,能让女朋友不分手,你要不要听……”
冷峻在何新松耳边低语了几句,说:“要不你也试试,这个办法准行!”
何新松愣了会儿,才说:“哥们,我原来只觉得你在感情方面单纯,现在看,你不止蠢,你还傻,你他妈这么干,很有可能鸡飞蛋打,还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像高大光,吴太行这帮新兵是不用去前线的,但他们今天也提前放假了,一帮人看冷峻疾步走了,只剩何新松在原地,凑上来问:“何队,出啥事了?”
何新松回头看一帮新兵,叹气说:“你们猜怎么着,你们冷队要上前线,准备把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女朋友管,还没结婚呢,俩人还没结婚,他居然准备把工资全给女朋友,简直有病!”
几个新兵也觉得不可思议,齐声说:“乖乖,冷队可真牛。”
西南边发生了战争,战场上炮火纷飞,谁也不知道战局会怎么走。
冷峻那帮子,最优秀的飞行员要上战场了,而高大光这拔还得留在后方训练,在听说冷峻要走时,高大光的心蠢蠢欲动。
他太怀念当初陈思雨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俩人悄悄去六国饭店看电影的过往了,他觉得冷峻走了以后,自己就可以约陈思雨一起去了。
为此,他还准备立刻买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的。
但在听到冷峻居然会把工资全给陈思雨之后,高大光就不想了。
他发现了,自己跟冷峻差的不止是年龄,经验和技术,各种各样的方面,都差的远着呢。
是的,想保在一年不联络的情况下,女朋友跟自己不分手,冷峻的办法很简单,他准备把自己所有的工资,按月上缴,全汇给女朋友。
跟陈思雨把自己要出差的事大致讲了一遍,搓着大腿,他说:“到时候我会每个月寄回来120块,你要想买什么东西,就可以去六国饭店,随便买。”
“所以去西南军区,你一月能拿120的工资?”陈思雨说。
冷峻点头:“加上补贴,应该是130.”
他自己留十块钱,万一要买招待烟,或者请人吃饭的时候用,剩下的,他打算等一发,就当场邮寄回来,给陈思雨用。
陈思雨上辈子读的年代文比较多,虽然不清楚准确的历史,但于各个年代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而从66年开始,要她记得没错,西南那边会打仗,尤其是空军,任务会比较重,伤亡也会很严重。
这年头,北城的飞行员一月也才七十元的工资,冷峻能拿到一百三,那必定是因为,执行的任务非常危险的原因。
所以要她猜的没错,她男朋友应该是要上战场了,不过因为不可说的原因,他们要执行的将是秘密任务,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只是谈恋爱,彼此之间最亲近的关系,也不过抱了一下,接个吻而已,但冷峻要把自己一月工资的大部分寄给陈思雨,这个她当然不能接受,可冷峻有这份心意,她也不好当场驳斥。
斟酌了一下,陈思雨说:“工资就不用往回寄了,你自己留着,攒下来,咱们将来要结婚,要布置新房,说不定还会生宝宝呢,到时候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本来,冷峻面色只是绯红,因为生宝宝三个字,他的脸瞬间就红透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因为他每天晚上做梦,梦到最多的,就是关于生宝宝的事。
这时正好陈思雨坐在身边,她一只手还抚上了他的大腿,冷峻蓦的站了起来:“今晚就得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顶多一年时间,我就回来了。”
她是提前下班的,这会儿才下午四点钟,还得一个半小时轩昂才会回来,既然男朋友今天晚上要走,而且还要一年才能回来,陈思雨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所以冷峻才站起来,女朋友的两只手就从后面环过来,把他给抱住了。
他浑身都在发硬,硬胀到自己都难受,但她是软的,她的身体,她的手臂,她从后面环着他,唇就在他耳畔,声音软软的:“能收到信吧,我可以给你写信吧!”
冷峻捏着拳头,浑身燥热,冲动让他想转身,想去抱她,但理智却不停的告诉他,她才十八岁,才刚刚成年,而他这一趟出去,很可能会回不来。
“写是可以写,但我回信,应该没那么及时,很可能三五个月才能回一封。”他不能透露战略机密,只能含糊其辞:“训练任务特别重,我们要一直呆在训练场,而训练场,私人信件是进不去的。”
陈思雨知道这个年代,发生于西南的那场战争,据她所翻过的史书,打的很惨烈,尤其是空军,损伤特别大。
在她所穿越的那本书里,她并不知道冷峻最终活着于否。
她生活在将来,男女之间谈恋爱,大多是先约会,再商量着一起买房子,搞装修,而谁家出房子,谁家出装修,是大家争论最多的话题。
在婚前,恋爱时期就愿意把所有工资交给女朋友拿的男人并不多。冷峻是有点木讷,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傻傻的,但在上战场之前,愿意把他所有的工资寄回来给她,虽然她可以不接受,但她很开心。
她手环的更紧了一点,把脸贴在他背上,柔声说:“那你可要注意安全。”
“好!”冷峻说着,手抚上陈思雨的手,轻轻一掰:“那我走了。”
正好这时,窗外猛得响起一阵鸡叫,扑通一声,好像有人从外面跳进来了。
冷峻也于同一时间猛的转身,环上了陈思雨。
冲动是魔鬼,而在这一刻,他心里那头魔鬼战胜了理智!
“这公鸡咋回事,为啥非要追着母鸡咬?”是龚小明的声音。
所以不是外面有人翻墙进来,而是隔壁,龚小明看到有只公鸡在咬母鸡,追着来救母鸡的。
这段时间龚小明的丈夫在家,他笑着说:“你是不是傻呀,那不叫咬,那叫踩蛋,公鸡是在踩蛋,你吓他干嘛,一吓,以后他就不敢踩蛋了。”
“母鸡没有生蛋呀,公鸡踩的什么蛋。”龚小明问。
他老公继续笑,说:“快回房吧,我明天就要走了,咱再多睡会儿。”
龚小明突然娇哼:“你这人烦不烦啊,我今天专门请假陪你的,你能不能好好陪着我聊会儿天,说会儿话,不要总想着在床上,不要总想那种事。”
“可我现在一走,明年才能回来。”她丈夫说:“你不让我一次吃饱,难道准备让我就这样饿着走,然后饿上一整年?”
冷峻浑身的肌肉忽而一紧,就是那种感觉,他有种疯狂的饥饿感,身心双重的饥饿感,那种感觉,会在饱着女朋友的时候得到缓解,但他依然很饥饿。
不过他一直把自己控制的很好,竭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在陈思雨面前表露任何端倪。
可龚小明丈夫一句话,说出了他的心声。
窗外一对夫妻柔情蜜意的,可冷峻却要炸了,他怕女朋友发现自己的龌龊心思,会生气,会觉得他是个坏人,但他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女朋友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想不想?”
……
“就是那个,想吗。”陈思雨鼓了很大的勇气的,踮起脚,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低声说:“你要想,我可以的。”
她确实可以,因为上辈子,25岁之前,她一直在为上舞台而拼搏,无心恋爱,当她终于成为了国内顶尖芭蕾剧团,最年青的首席时,一场车祸让她残废了,她谈了很多小鲜肉的男朋友,可她没有跟男人鱼水之欢过。
并不是她不喜欢,或者排斥,而是,她不喜欢任何人看到自己残损的躯体,所以她封闭了自己。
这辈子,好容易有了健全的身体,这个男朋友她也很喜欢,陈思雨不是贞洁烈女,也不反对婚前性行为,只要冷峻愿意,她是很乐于尝试的。
男朋友紧紧搂着她,心脏咚咚的跳声,陈思雨都能听得见。
外面,龚小明和丈夫俩笑嘻嘻的回屋去了。
陈思雨有点上头,看男朋友没有任何行动,于是疯狂的眼神暗示。
可她的男朋友好像根木头棒子一样,只是搂着她,望着她,却没有任何表示,陈思雨心说,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这人都不想更进一步,难不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俩人是相拥在一起的,从他的身体反应来看,也不像啊。
“对不起,思雨,我……我需要先学习一下,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吧!”冷峻在陈思雨耳边连着说了三遍,一把抓起衣服,转身出门,疾步走了。
等男朋友走了很久之后,陈思雨才明白问题的原因:她的男朋友,好像不会干那种事。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同时,他还不会,所以他要先学习!
这天晚上,冷峻就随第一梯队,趁飞机去西南了。
而陈思雨,直到四月份,准备拿那批的确良做裙子的时候,才发现装的确良的袋子底下还有一张手写的活期储蓄存折,上面足足有一千五百块。
那是冷峻全部的家当,他在临走之前,把自己所有的存款留给了她。
而在同一时间,陈思雨还接到一张从西南某个邮局汇来的汇款单,总共120元,从此之后,每个月,她都能收到从西南汇过来的钱,所以,虽然陈思雨不想接受,但她的男朋友还是执著的,每个月都会把工资汇过来。
在何新松看来,冷峻简直是个大傻冒。
婚都没结他就把工资交出去,自己一分都不留,万一有人攻势猛烈,陈思雨变心了呢,那冷峻岂不是钱没了,人也没了?
所以每次冷峻发了工资就汇款,何新松就要于背后骂他一声傻冒。
当然,虽然因为一直在前线,无法通信,但他们是可以看报纸的。
六月份,文工团要随外事访问团随访法蓝西,文工团总共12人的队伍,照片带名单,整个儿就登在报纸上了。
不像冷峻早就知道这件事,何新松是直到看报纸的时候才知道的。
一帮人正在吃早餐,何新松正好跟冷峻坐了面对面,放下报纸,大剌剌的说:“冷峻,陈思雨要出国了,既然你妈也要去,你肯定也早知道吧,怎么原来没听你提起过?”
冷峻温声说:“声音小点。”
何新松刻意压低声音,但他是个天生的大嗓门,他说:“你个傻瓜,你就没想过,陈思雨很有可能出去之后,就不回来了。”
这在何新松看来,是个很正常的怀疑。
毕竟这种事原来也不是没发生过,陈思雨能力又强,还懂好几国语言,人家还那么年青,万一一出国就不回来了呢。
冷峻其实很生气,但他不是个只要一生气就发火的人,他跟何新松从小一起长大,何新松莽撞,但体能超乎长人的好,可以执行各种难度系数极高的危险动作,他为人仔细,谨慎,可以很好的跟何新松互补,在飞行时俩人打配合,是难得的左右手。
就上回,何新松害他被关了三天禁闭,害他父母染上不必要的风波,他都没发过脾气。
但今天冷峻忍不了了,拍了筷子,他说:“何新松同志,跟我去打报告吧,我不想再跟你搭配任务了,你重新挑人,我也要重新挑选一个新的执行副手。”
何新松一头雾水:“咱俩配合任务都好多年了,你今儿怎么啦,好端端的跟我闹啥脾气呢?”
冷峻猛然滋气,凑近了说:“何新松,这是公众场合,你没有任何证据,就随意质疑我的女朋友有思想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话传出去,她很有可能就出不了国,跳不了舞了?”
何新松一看左右,见好多人都是默默吃着饭,但耳朵都竖的跟兔子似的,也很后悔自己的大嘴巴。
可他也很好奇冷峻的态度。
他把声音压到尽可能小,说:“但她可是要出国的,她一芭蕾演员,去的是靡靡主义最盛的,号称浪漫之都,最为推崇芭蕾艺术的巴黎,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她?”
“滚!”冷峻说完,扔了筷子,扬长而去。
他虽然性格温和,可一旦发起脾气来,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性格,从餐厅出来,他找到营长,向上反映,把副手从何新松换成别人了。
而要说冷峻有没有怀疑过陈思雨。
在去海胶岛之前,有。冷峻一直在患得患失,怕陈思雨去了芭蕾艺术氛围最为浓烈的法蓝西之后,会爱上那片土地上的文化和艺术,从此不再回来。
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还不是亲的。
她在大陆几乎没什么亲人,想走就走了,奔向更好的生活,没有任何负担。
但自从去了海岛,自从亲眼看着她为了平息知青们的怒火,忍着脚伤在个土坯台子上跳舞,把两只脚磨的鲜血淋漓时,还不忘给那些知青们加油打气,给她们鼓劲儿,冷峻的心里就彻底没有怀疑了。
陈思雨不可能留在法蓝西,不是因为她不想,或者没有能力留下,而是因为,她不止爱他,还爱她的奶奶,养父,弟弟,她连海岛上那些素不相识的知青也爱。
就市团那个烦人的芭蕾舞演员程丽丽,陈思雨虽然总是在骂她,但看着她时,眼里都有爱和怜惜,耗费了许多时间来教她跳舞。
她爱这片土地上那么多的人。
又怎么可能留在一个陌生的国家,从此不再回来?
……
转眼已经是六月,陈思雨的法蓝西之行也要正式开始了。
因为这趟要去整整三个月,陈思雨跟龚小明商量了一下,给了龚小明20元钱,以后,轩昂不但可以在她家练琴,还可以在她家吃饭,这就可以解决自己不在时,弟弟的伙食问题了。
刨去冷峻汇回来的钱,她手头总共有420元。
裙子,她已经用冷峻买的的确良裁好了,不必再花多余的钱买,正好今年夏天特别热,她就用30元给陈奶奶买了个新的电风扇,又买了几张凉席,让陈奶奶和陈刚夏天能过的舒服一点。
剩下的钱,她攒着,打算等到了巴黎之后,买一些新的芭蕾舞剧录像带,给她的芭蕾舞剧《一尺的确良》做参考。
整个外事访问团总共有42个人,趁同一架飞机。
文艺工作者们是坐在一起的。
而在11个文艺工作者中,陈思雨年龄最小,同时,也是最不出彩的一个。
因为法蓝西号称是芭蕾舞的摇篮,有太多太多闻名世界的芭蕾舞者,与她们相比,陈思雨就是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蚂蚁。
相比之下,能代表我国特色的杂技,敦煌歌舞,以及黄梅戏,还有梅霜带着民族特色的女高音,才是这趟文艺访问中,最有可能出彩的文艺节目。
飞机要飞十个小时,别人都是或者看看窗外的风景,再或者吃点东西,几个杂技团的小孩子们时不时凑头接耳,而陈思雨的剧本已经写完了,得列场景,准备画台本,所以一上飞机,她就忙碌上了。
最后一排嘛,不但颠簸,而且每个人上厕所,冲水,都会影响到她。
而有一个外交团的小伙子,上飞机三个小时,连着跑了四趟厕所,陈思雨忍不住有点可怜,心说这年青人,年纪轻轻就前列腺不好,也是悲惨。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小伙子又来了,而身边有人时,陈思雨总是无法全神贯注的工作,所以她盯着剧本,就在发呆,忍着那前列腺不好的年青人解完三急,走了她再工作。
但这回小伙子解了三急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坐她身边了。
而且他还自来熟,坐的端端正正,说:“您就是陈思雨同志吧,看你全神贯注三四个小时了,上了飞机还不忘认真工作,真是让人敬佩。”
陈思雨明白过来了,这小伙怕不是前列腺不好,频繁上厕所,另有原因。
“哪里,我的思想在开小差,我一直在想我男朋友。”陈思雨一脸正色的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