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教坊司成立这么多年,早已不仅仅是处置罪犯的地方。
为了赚钱,他们经常会出去物色好苗子,然后抓来培养。
比如这次京城有人把瑾贵妃送来教坊司,鸨母就大喜过望,直接让人去调教这位贵妃,想让她成为教坊司的新头牌。
所谓处置罪犯,压根就是鬼扯。
沈云帆也很清楚这一点,比如当初的小蝶,她便是被父亲莫须有的罪名牵连,所以被送到教坊司中学艺,又被转让到青楼为妓。
而这教坊司中,还有许许多多个小蝶。
沈云帆冷哼道:「你应该庆幸贵妃的身体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不只杀你一人,你全家都得陪葬。」
鸨母脸色惨白,再也不敢辩解,便在哀嚎中被李成带走。
程梁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云帆冷不丁地问道:「瑾贵妃被送来教坊司,曹侍郎被送来刑狱,这么大的事情,你身为太守,不会不知道吧?」
程梁身体一颤,半晌才回答道:「启禀丞相……臣知道。」
「你知道,那为何不阻拦?」沈云帆眯起眼睛。
昭妃把瑾妃和曹智送来东兴城受罚,这个程梁却视若无睹,可见他动了歪心思,想要站队于昭妃那边。
此时程梁整个后背都被汗湿,沉默许久才猛然在地上磕起头来。
「丞相,微臣是被猪油蒙了心,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沈云帆起身拔剑,而程梁已经抖得跟筛子一样,他眼睁睁看着沈云帆靠近,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沈云帆走到近前,一剑刺出,将地上的余大人刺死。
「从今天起,撤除教坊司。」沈云帆冷冷地拍了拍程梁的肩膀,「太守大人,你女婿是我北驭军的统领,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希望你以后不要站错队。」
「多谢丞相大人,微臣以后定无二心!!」程梁连连磕头道谢。
「拿纸笔来。」沈云帆吩咐了一声,盯着程梁说道:「前些天昭妃有些什么动作,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写下来,一个字都不要漏。」
程梁连连点头,这才到教坊司里写了起来。
没过多时,满身伤痕的曹智也被牛毅救出来,带来教坊司之中。
见着沈云帆,他难掩心中激动,颤抖道:「沈大人,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你受苦了。」沈云帆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兵部侍郎,在刑狱里也被折磨得不轻。不过很显然,他没有背叛沈云帆,否则也不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现在人都被救下来,程梁那边也写的差不多了,就战战兢兢把纸交给沈云帆。
沈云帆接过纸条,又走到魏青她们身边,轻声道:「青青,瑾儿姐姐,咱们回家去。」
瑾妃怯生生地点头。
程梁也很懂,闻言连忙下去安排马车。
沈云帆这才打开纸条看了眼,昭妃上位的这些天来,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筹备皇室游猎、笼络各个世族大家、四处筹集自己的心腹侍卫……
其中最重要的,当属以皇帝的名义收编楚州军。
「看来,她手上也有兵了。」沈云帆自言自语,神情凝重了些许。
没过多时,程梁就带着三辆马车而来,马车十分豪华,一看就价值不菲,可见程梁讨好的心思。
沈云帆等人各自上车,准备回京城去。
李成这时问道:「沈大人,咱们大军要回京城去吗?」
沈云帆沉吟片刻,回答道:「让万豪跟风铃跟着我,你带三千人
回京城,驻扎在原御林军的军营中。牛毅则带其他人留在东兴城,暂且不动。」
「是!」李成下去安排。
没过一会儿,万豪就来了沈云帆的马车上。
「沈大人,有事找我?」
「嗯,我想问问你们蛮族的那个上兽,究竟是什么来历?」沈云帆问出心中积攒已久的疑惑。
万豪闻言,低头思索片刻,才说道:「上兽嘘气成云,云固弗灵于其也。然其乘是气,茫洋穷乎玄间,薄日月,伏光景,感震电,神变化,水下土,汩陵谷,云亦灵怪矣哉!」
「这是族内的祭司,也就是以前那位圣父跟我们经常说的话。」
沈云帆仔细回味了一番,眼睛一亮。
这番话形容的动物,能遨游天际,还能操控云气、引雷电、降雨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龙吗?
「你们蛮族所说的上兽,原来就是龙?」
「龙?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像!」万豪点头。下山这么久,他对于各种世俗传说也有了解,自然知道龙是什么。
沈云帆低着脑袋,心想上兽如果是龙,那他当初岂不是喝了龙血?
龙性本Yin,这么说起来,一切倒是正好说得通……
不过,他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青年,实在难以相信龙这种生物的存在。
再往深了挖掘,万豪知道的也不多。所以这次谈话,沈云帆没能解开乾朝宝物还有上兽血之间的谜团。
后面的马车上,时不时传来两女的笑声。沈云帆松了口气,心想瑾妃应该没有大碍。
他们赶回京城时已经是晚上,众人便各自回去休息。
没人注意到,皇宫暗处有个身影正在偷偷盯着他们的行踪。
有魏青一路的陪伴,瑾妃的心情似乎不错。
沈云帆一直陪着两女回了长春宫,魏青得去照顾受伤的魏宁,走之前还特别叮嘱沈云帆:「你照顾好瑾儿!」
沈云帆挠挠头,总觉得魏青的表情有些古怪。
等她走后,沈云帆想想自己一个人待在贵妃的宫里也不太好,便也说了一声就想出去。
结果瑾妃却突然拉住他,轻声道:「你别走,我害怕。」
「瑾儿姐姐不怕我了?」沈云帆挑眉。
「我怕你作甚?」瑾妃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低头不知纠结着什么。
然后,她忽然起身,坐到沈云帆腿上,张开樱桃小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你想干嘛?」
「我想要你。」瑾妃的语气里带着些难以忍耐的意味。
「瑾儿姐姐,你这是药性还没消除,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来洗把脸。」
「不是,我就是想你。自从上次你来我宫中之后,我就一直想你,所以我先前在教坊司才一直没有屈服。」
瑾妃的眼中带着一层水雾,轻薄衣衫下,温热的身体柔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