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城得到赵小胖也失踪了的消息时,人就有些焦虑,但还是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和小碗几个在山上玩得忘了时间而已。
但直到现在,一直找不到孩子,赵天又一脸凝重,这才令他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赵天没空安抚他,对着几人招招手,面色冷凝:“你们也过来看看这里。”
赵邦和赵城见状,压下心底的焦虑上前。
半晌后,赵城一脸难以置信道,“此处竟然是中空的?”
“看来只有打开石壁,我们才能知道失踪的四人究竟去了何处。”
等下山的人拿上工具重新上山时,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来兴师问罪的刘家人以及得知情况匆匆赶来的老村长。
三伙人在樟子林外遇到了,也幸亏老村长在,不然又会发生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刘婶子也没想到她婆婆一家人也来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立马给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把人弄走。
只是她男人刚一动作,就被婆婆一眼刀子甩过来。
“孩子丢了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们,要不是大柱担心弟弟,回家跟我们说了,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说罢,三角眼在山洞里众人面上一扫,最后落在一脸焦急的赵大牛身上。
刘大婶见她婆婆扭着身子,就要往赵家人那边去,顿时感觉大事不妙,刚想伸手拽住婆婆胳膊,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大嫂拦住了去路。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刘家大嫂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刘大婶的脑门,“你就别过去耽误事儿了,娘这是在替你家小柱讨回公道哩!”
刘大婶偏过头,躲开她那手尖锐的指甲,心里吐槽:大嫂这话也就能骗二房那两口子。她还能不知道大房的心思?这算讨哪门子公道?说白了就是想借机从赵家捞好处,亏得人赵家昨儿才救了刘家两孙子呢!
这样想着,刘大婶心里越发愧疚,总觉得对不住赵大牛一家。
何况她也听刘大柱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可以说小柱这次失踪真赖不上赵家。
她正要上前阻止刘老婆子,但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只是耽搁了一会功夫,她婆婆已经指着赵大牛鼻子骂了起来!
刘大婶:这糟心的老太婆!
另一边,刘老婆子一上来就是一顿阴阳怪气,“赵大牛你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啊!”
见赵大牛不理她,刘老婆子登时来劲儿了,指着他鼻子骂道:“也是,就柳氏那样的贱皮子能养出来什么好货!一个无媒苟合!一个整日混在男人堆里,还逼着让我孙子喊她老大。”
刘老婆子这顿话说得异常难听,让一直因为担心闺女安全而强压下心中焦虑的赵大牛彻底爆发了:
“刘氏!你够了!”
“你不就是气我当初看上了柳云没看上你!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幅泼妇样,有哪点比得过柳云?”
“我要是真看上你了,那是我赵大牛倒了八辈子霉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泼妇!”
刘老婆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鼻子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不如柳云那个贱皮子?”
“我呸!她有什么资格和老娘比!凭她那身骚皮子吗?”
“我呸!也不看看她配不配!”说着,不嫌恶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后一步赶来的老村长脸都绿了,不是说找孩子吗,这怎么还吵起来了?
眼见着刘老婆子越说越难听,他不得不出面喝止:“都消停点吧!找孩子要紧!”
刘老婆子却不知何为“适可而止”,相反,她见村长来了,顿时觉得靠山来了。
仗着赵大牛当着村长面前不敢拿他怎么样,说的话越来越过分。
“村长!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看呐,大柱昨儿中毒之事另有蹊跷,没准就是那大贱皮子生的小贱皮子克的!这不,昨儿才克了我家大柱,今儿又来克我家小柱!”
老村长见她说的越来越离谱,脸色黑如锅底。
“你快些闭嘴吧!这和人闺女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没有闺女吗,怎么能随意污人闺女名声!”
刘老婆子却越想越觉得她说的在理,听到这话,顿时不满了起来,嚷嚷道:“我哪里说错了?不就是那个贱丫头克的?她不仅克了我家大柱小柱,还克了赵家两个小辈!”
说罢,看向赵邦和赵城两叔侄,自觉当了回善人。
老村长差点没气的心肌梗塞。
“刘氏,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老村长心累,却也不得不替赵家说句公道话,“也就是赵大牛一家年脾气好,不跟你计较。换了别人,不然就你这胡呲白咧污人名声,他们家当真追究起来上报官府,你可是要蹲大牢的!”
刘老婆子被老村长一顿斥,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并不觉得有哪里说错。
“我哪里说得不对!他女儿能做出来那事,难道还怕别人说吗?还蹲大牢?笑话!真当我田翠花吓大的?!”
“说到底,他大女儿就是无媒苟合!二女儿就是天克的命!”刘老婆子犟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斗胜的公鸡。
“你你你!”见她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老村长气得指着她鼻子直骂:“我看你是一天不找事就难受!非得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那张老脸皮揭下来?”
“就说当初青丫头那事,人家小两口明明是两情相悦,聘书都过了官府明路的!怎的到你这儿反而倒打一耙,成了无媒苟合?”
“难不成就因为人家看上了青丫头,没看上你家闺女?”老村长表示不懂刘家人的脑回路。
“周老八!你瞎说八道!我闺女没有看上他!”刘老婆子气得就要上前撕巴老村长。
然而就在她扑过去的那一刻,一只大手拎住了她后脖领子,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拳头。
“死老虔婆!老子忍你很久了!”
刘老婆子只感觉眼前一黑,两注温热的液体自鼻间流下,然后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鼻梁骨传来的剧烈疼痛。
“啊——!”
“我的鼻子!”
刘老婆子捂着鼻子,痛哭流涕。
“赵守!你还敢回来!”
刚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刘铁牛都没反应过来,他娘就被打了。
此刻看清来人后,眼睛里更是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来,新仇旧恨之下,刘铁牛彻底失去理智,嘶吼着便向那人冲了过去。
赵守见状,只是活动了下手腕,轻易接下了刘铁牛的拳头,接着一个用力,便将他的胳膊反剪到了背后。
刘铁牛的脸被压在冰冷的地上,脸面全无,虽然脸上臊得慌,但他的嘴还是硬的,“赵守!我告诉你这事没完!这回不把你送进去,老子跟你姓!”
“哟,儿子又说什么胡话,儿子跟老子姓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说着,伸手在刘铁牛脸上拍了拍。
刘铁牛一张脸被拍的“啪啪”作响,自尊心彻底碎了一地。
“好了,放开他吧……”老村长看见这个混世魔王回来了,那叫一个头疼,但念及他刚才才救过他这条老命,便把嘴里那些唠叨话咽了下去。
转而面无表情地看向刘铁牛,“你还是快带你娘下山找大夫吧……”
刘铁牛感受着周围人的视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扶起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刘老婆子,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
“赵守你就等着!你敢打我娘,我明天就去报官抓你!”
赵守目送着刘铁牛一家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
赵大牛正打算问赵守怎么这个时候回了,就听见赵天那边喊道:“来几个力气大的!”
“回去再说。”赵守给了他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便直奔赵天而去。
石壁的缝隙已经被强行拓宽了一掌宽度,此刻只需要将石壁挪开,便能知道那后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赵天也见到了和人混在一起挪石壁的赵守,虽然同样疑惑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目前还是找到失踪的赵小碗四人最重要。
只听见山洞里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烟尘弥漫。
碎石滚落而下,一条漆黑幽深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村长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一直没出声的赵氏族长语气冰冷地开口:
“报官?的确该报官!”
似乎在接刘铁牛走前的那句话。
这下轮到在场老村长懵了。
老村长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扯上报官,他潜意识更倾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正准备开口调解几句,可等他走到近前,目光却是一凝。
良久,声音嘶哑地开口道:
“报官!的确该报官!”
刘大婶突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大房和二房突然进场,在山洞里上演了一场闹剧后,又突然离场,现在,山洞里只剩下赵家人和刘家三房,以及老村长。
老村长此刻和赵家人站在一起,似乎发现了什么线索,因为始终挂念着儿子安全,刘大婶和她男人也跟着挤了进去。
挤进去后,才发现为何在场众人皆神色凝重。
“小柱!我的小柱!”
刘大婶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