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碗见他搬得吃力,便取了一半文书抱在了自己怀里。
“看你搬得也够费劲的,你要把这些书搬去哪儿,我帮你。”
小吏忙道,“这不好吧,你还是放着吧,我一个人慢慢搬也行……”
“废这么多话做什么,难道是什么机密文件,不能让外人碰?”赵小碗看了眼那堆书,感觉也不像啊。
“那倒不是,”小吏笑道,“都是一些陈年卷宗,我师傅急着要看……”
“你师父?”
“哦,就是孙仵作……”小吏估摸着赵小碗可能连孙仵作是谁都不知道,便道,“就是今天去十里村验尸的仵作。”
赵小碗倒是听她娘提过一句,说这人的验尸水平很厉害,于是便看向小吏问道,“可是孙仵作发现了什么?要不怎么会着急忙慌地让你过来搬书?”
“你真厉害,这都能猜得到。”小吏笑,“师傅的确发现了一点线索,不过还得经过查证才能证实。”
赵小碗见他不欲多说,想着可能是和案情有什么关系,便没有多问。
两人抱着一堆卷宗,绕过了演武场,来到了县衙西侧,一个较为偏僻的院落。
“师傅,我回来了。”
孙仵作正在案前查阅最近几年下面村落上报县衙的失踪案例,闻言从书中抽出神,“回来了?让你找的近二十年县内有关女子失踪的案例都找到了?”
问完才发现,徒弟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瞧着还有些眼熟。
“你是……赵小碗?”孙仵作眯了眯眼。
赵小碗没想到一个两个竟然都能认出她,要知道她早上那一身血污的模样,村子里也只有她娘和她大嫂把她认出来了。
此刻听见他问,只能点头应是。
“你怎么会和富贵一起?”
赵小碗这才知道旁边这小吏的名字叫富贵,也不知道他姓什么……
一旁的小吏将文书一一摆放到桌案上,堆叠好,才将方才赵小碗同他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孙仵作闻言,点点头,正要让富贵带着她出去,却忽然想起一事来,这丫头也是十里村的人,不知她可曾知道些什么。
于是,便将人请进了屋内,向她问起了近几年十里村附近村落可有什么妇人失踪的事情。
问完后才想起眼前这丫头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怎么会知道那些,他这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却不想,赵小碗拧眉思索片刻后,倒还真让她从记忆里找到一个人。
说起来,那人与她们赵家还有点关系。
具体说来,是与她二姐有些关系。
那人名叫姚小翠,家里是卧石乡的,因为家里穷得厉害,一场风寒带走了她的双亲,最后家里只剩下她和她太奶奶。
但她太奶奶年纪也大了,眼看着半截身子都要埋进土里,到时剩下一个孤女如何在这世间存活,于是不得不为家里唯一的血脉做打算。
又因她出自十里村赵家这一脉,虽然那一脉现在人丁凋零,唯一的后人还去了中州打拼多年未传一点消息回来,但她舍下张老脸来求赵族长,赵族长在与族人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将她玄孙女接回赵家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