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活人给死人烧纸扎物,可以传到阴间。
但其实,死人也可以通过媒介给阳间送去物品。
民间把这种物品称为——阴物,这种媒介称为——渡阴夫。
神秘禁忌行业一直存在,预言极准的赊刀人、行走黑暗的赶尸人、扎鬼纸祭阴阳的扎纸人等等。M..
但在诸多奇人异事之中,渡阴夫是更加隐匿而神秘的职业,它没有传承,没有记载,只有那口口相传的流言。
接下来,就唠叨唠叨,渡阴夫的一些事。
……
活人有三相:皮相、骨相、气相。
死人有两相:死相、魂相。
生人只能有三相,死人只能有两相。
而江百流,却有五相。
养他长大的是江边有名的鱼漂子——黑老汉。
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从小到大就在江边的黑老汉水性极佳,就干了捞尸的行业。
鱼漂子是行话,捞尸这两个词太不雅观,就像现在的小姐公主一样,都要有个雅称。
不过黑老汉快四十岁了,也没个大姑娘,小媳妇,二手老娘们瞧得上他,死人钱的确好赚,但很多人觉得不吉利,干这行业是损阴德的。
黑老汉那夜,坐在船尾,光着膀子,抽着旱烟,排解自己的痛楚,他想女人,想到快疯了。
排解完后,刚要起身回船舱睡时,一个红色肚兜在他不远处的江面飘着。
他眼睛死死的被吸引住了,直接一个鱼跃,下水把红肚兜捞了上来。
那丝滑的触感让他想入非非,闻了几口,刚刚下去的燥热,再次涌了上来。
准备抱着红肚兜入睡时,江面上再次出现了异常。
干了几十年的鱼漂子。
黑老汉也被眼前的一幕怔在原地。
一具一具尸体借着江水飘了下来,一眼望去,数不胜数。
他低头望着自己塞到裤裆里的红色肚兜,赶紧拿了出来,不过与死人打了多年的交道,他倒也不怕,就重新塞了回去。
江水往岸边打去,而浮尸也顺着漂了过来,撞在停在江边的船上。
江边有不少以船为家的人,被称为“船边人”,他们纷纷亮灯出舱,都被眼前被吓得不轻,跑到江滩上。
黑老汉也在往江滩上跑,趁乱,赶紧把裤裆里的红肚兜丢到水里,被周围人看到了一个单身汉藏了这玩意儿,可更找不到老婆了。
在众人叽叽喳喳中,得知,长江上游发大水,淹死了不少人。
飘下来的浮尸越来越多,近百具浮尸浮在江面上,在夜黑的作用下,它们互相挤压,如同一条大船。
一声婴儿的啼哭在那艘大船上,响彻黯夜。
众人纷纷一惊。
"还有活人!"
那时的人,心地淳朴,尤其是小嫂子和老娘们儿,在江滩上十分焦急。
黑老汉,作为水性最好的人,也是著名鱼漂子。
在众多小嫂子和老娘们儿的鼓勇下,红着脸下了水。
在水底潜泳的黑老汉,心里喜阿,刚刚那些女人和他说得话,比之前的几十年加起来都多。
还有个小嫂子说,要是今天把这个娃娃捞起来了,把他县里表妹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想到这,黑老汉游得更快了。
在水里,黑老汉往上望去,密密麻麻的浮尸在他上面飘着,好在水性佳,胆子大,就慢慢往声音处上浮。
当他把头露出来,一阵恶臭袭来,泡胀的浮尸还时不时碰到他的头,几张被水蛭虫侵占的脸,就在旁边晃来晃去。
婴儿的哭声就在附近,他扒拉身边的浮尸,却一碰就烂,而且都被挤压着,根本扯不动。
连忙又潜了下去,蹬了两腿,再次浮上去。
婴儿就在水上飘着。
黑老汉一手把他抱住,一手拨着水。
心想,怎么把这孩子从这浮尸群中运出去呢。
苦恼时,刚刚还挤压扒拉,动弹不得的百具浮尸竟然,开始慢慢散开。
逐渐远离江滩,往江面回漂。
黑老汉就趁着浮尸间露出的间隙,慢慢往江滩上游去。
数百具浮尸也像有灵性一般,避让着黑老汉,不一会就上了岸。
一上岸,小嫂子和老娘们儿,就抢过手上的娃娃,开始逗他,给他洗漱。
这个娃娃就是江百流。
从江边长大,吃百家饭菜,顺流而生。
黑老汉在一个月后,也和小嫂子的表妹在一起了,表妹痴呆,无法生育,但好在有人陪着他,再就是有个江百流,一家三口很是惬意。
黑老汉也打算金盆洗手,不干鱼漂子了,老老实实做个渔夫。
可那天,江边又出事了。
和黑老汉在这地带,齐名的鱼漂子——王癞子,淹死了。
黑老汉听到,打死也不信,和王癞子同行多年,自然知晓几分几两,都说淹死都是会水的。
可是像他们这种人,在水里淹死,就像走在路上,被口气呛死一样。
黑老汉来到王癞子船舱里,看到王癞子浮肿的身体,顿时脸疼,被打脸了。
难道王癞子真的是被淹死的?
便询问。
王癞子也是无妻无子,有个老母亲尚在,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母亲给他说,这几个月,王癞子总是说,自己找到媳妇了,天天夜不归宿。
老母亲一时乐呵,没想到自己临死前,还赶得上抱大孙子,就对王癞子很是放纵。
可是过了二个月,平日精神抖擞的王癞子,开始浑身无力,像是被掏空一般。
老母亲,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就提醒,日子还长,别把身体糟蹋坏了。
王癞子几十年没吃过肉了,好不容易吃上了,就叫她不要多管闲事。
老母亲还说,把女娃带回来看看,两方家长碰个面,把事了了。
王癞子点头答应,自此一个月都没回过家了。
就在昨天,王癞子回来了,说这个月去了媳妇的家,还把媳妇带来了。
望着面色逐渐好转的王癞子,媳妇也要来了,老母亲心里很是开心。
难成想,第二天一早,王癞子浮在江面上,死了。
黑老汉,望着王癞子浮肿的身体,绝不可能一晚上就成这样。
可老母亲,说昨天还见过他,其中必有蹊跷。
翻动着王癞子尸体时,发现王癞子裤裆里鼓起了包。
可那个包却不像是正常的鼓包,便伸手掏了进去。
一下子,黑老汉背脊一凉,炎热的节气却让他身体发冷。
这丝滑的触感...
拿出来!
这不就是那天的红色肚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