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温辞年在看到沈青文和秦禹川勾肩搭背的画面只觉得有些不舒服,衣袖下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完了,肯定那个项老头向温辞年告状了!
沈青文向众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只见他们要么抬头仰望天空、要么低头思考人生,就是不看她的眼睛。
无奈,沈青文只好看向身旁秦禹川,对方最看不得她这副可怜的小模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温辞年打断了。
「靳微遥,你给我过来!」
温辞年都这么说了沈青文还有什么办法,只好拍了拍秦禹川的肩膀,磨磨蹭蹭的走向温辞年。
直到看不见两人远去的身影,秦禹川才收回目光。
沈青文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书房、熟悉的凳子上。
「夫子,学生不是故意想要逃练的。」
正给她准备宣纸的温辞年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
「哦?你也知道为师为何找你。」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那个小老头告状了呗!
「可是夫子,微遥已经有进步了。」
沈青文刚说完,温辞年就把她的临摹宣纸直接拍到了桌子上,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靳微遥,你跟我说说这算是什么进步?」
「是,你是进步了,至少现在不会把墨水甩得为师满身,我是不是还应该嘉奖你?」
沈青文闻言垂下了头,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毛笔字的她来说,从零开始真的很难。
尽管她这一个月很认真刻苦也还是没有什么起色,但书法确实是沈青文的计划中比较重要的一个部分。
沈青文有些心急了,她总是付出就要得到回报,现在没有得到回报的她失去了最初的斗志。
温辞年是一位很好的夫子,即便她学的很慢也没有一丝不耐烦,反倒是她先没了耐心。
书法练得是字,同时也在练她的脾性,成大事者必须要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
沈青文其实最开始对这个位面的任务没什么信心,她不是一个自大的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极限。
好在这次穿来的时间节点比较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谋划和成长。
温辞年见小狐狸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以为对方这次是真伤心了。
无奈,自己训得孩子自己哄,伸出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对方垂下的小脑袋。
小狐狸的头毛茸茸的,手感很不错。
「认真练吧,为师陪着你。」
沈青文没再说什么,执笔着墨,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
正午阳光灿烂,沈青文坐在温暖的日光下,黑玉般的头发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的如美瓷。
温辞年在她身旁安静的读着书,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很和谐。
过了一会,她秀眉微蹙,好像被哪一个字难住了。
「夫子,这个字我总是写不好。」
温辞年定睛一看,原来是「爱」字,沈青文写了十几遍感觉也没什么变化。
温辞年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把沈青文圈入怀中。
他身上细细的墨香总是想让人不自主的靠近,温和又有安全感。
温辞年握着沈青文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爱」,他的字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如行云流水,笔酣墨饱,精熟至极。
沈青文看着自己的手写出如此劲骨丰肌的字体,信心大增,原来不是手的问题!
写完这个字后温辞年就收回了手,看着沈青文被激励到的样子,衣袍下刚刚握住她的那只手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刚刚的触感。
这小手也太过细腻柔软了,倒像个女娃娃。
或许是因为屋内有些热,温辞年觉得自己此时的心跳比往常要快些。
———
秦禹川觉得今日和他练武的沈青文很不一样,打斗时比往常格外认真。
沈青文右脚一踏,带着呼啸劲风向秦禹川袭去,而对方纵身一跃,一脚踢向沈青文那有力的拳头,两者相触,大风飞扬,震得树叶瑟瑟作响。
近身打斗两人确实可以比试一二,但沈青文体力和招式不敌常年习武的秦禹川,久而久之便落入下风。
沈青文眉额之间如豆儿般大小的汗水顺着脸颊不断直下,时间如在此间凝滞,唯有呼吸之声平稳交替。
「啊,不打了,秦川你太厉害了,现在的我根本打不过你。」
沈青文率先收手,随性洒脱的躺在草甸上,身体呈大字型,调整着呼吸。
秦禹川见状也学着沈青文的姿势,两人躺成了一排,任由夕阳照射他们的脸庞。
「秦川,谁能想到小时候的小胖子现在如此厉害,如若是现在的你,定是不会需要我帮忙了。」
「所以现在我可以保护你了,微遥。」
沈青文淡然的笑了笑,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他们这个年纪之间的承诺是不能当真的。
「是吗,那我可要躲在你的身后了。」
沈青文玩味的瞥了对方一眼,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侧躺看着自己,高挺的鼻梁上一双丹凤眼像化不开的浓墨,薄唇微抿,有说不出的认真。
「微遥,我说的是真的,以后我来保护你。」
现在的他不像是小时候那般胆小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沈青文他都能保护好,不会再让她受欺负。
沈青文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望向天空,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啊,秦禹川,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秦禹川也不管对方看没看他,向沈青文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人是最好的兄弟,他当然不会让对方受欺负。
沈青文想要夺嫡,掌管精兵强将的秦家绝对是她的一大助力,她倒是没想过在翰林居苑遇到秦禹川,不过既然送上门的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以后无论是东宫之争还是即位之后,秦家都必须为她所用才可以,毕竟军权对于任何一个上位者都至关重要。
沈青文没有万全准备之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野心,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靳尚谊和靳申现在是抱团发展,但其中有几分真假也不好定夺,不过两人定然是她夺嫡的对手。
靳星哲那虽然暂时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人心难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
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也不介意再装几年天真烂漫、毫无野心的儿子,或者是软弱笨拙的弟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