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快将我放下来吧,我们已经跑远了。」
沈青文抱着谢清越一气跑到后院才停,把怀中的人儿小心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谢清越是个弱女子。
谢清越眼含笑意的看着眼前大口喘气的沈青文,对方年幼瘦削的身躯抱着他这个大男人跑这么远也真是辛苦了,看把小孩累的。
虽说如此,谢清越还是玩心大起,想要逗逗对方。
「怎么,小遥觉得清秋很重吗?」
沈青文顿时警铃大作,这这这不是姐姐们的送命题吗,她可要仔细斟酌用词。
「没…没有,清秋姑娘…一点也不重…是…是在下许久…未曾锻炼,身体…」
还没等她说完,谢清越就掩口而笑了起来,明明小孩累的话都说不连贯了,还非要说他不重。
他重不重自己最清楚,看着眼前矮他一个头的人儿大口的吐着雾气,竟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了,某要再说了,小脸都跑的通红,屋外冷,快随我进来。」
谢清越把沈青文带到自己的前厢房,又贴心的为她冲泡了壶上好的大红袍暖暖身子。
大红袍口感醇厚甘爽,轻呷一口回甘迅速,饮毕后杯底留香。
「清秋姑娘,方才他们为何要刁难你?」
沈青文品着茶,平复呼吸,问向对面坐着的谢清越。
按理说以对方头牌的身份理应不会遇到这种事,因为接待的客人都是他自己能选择的,可是刚刚沈青文光顾着带谢清越跑了,没看到里面人的样子。
谢清越闻言垂眸,刚刚那伙人如果沈青文多看一眼便能认出,是几个官话说的很好的外邦人。
其实是他让宋辽联系的外邦人,想的是先通过自己的身份看看对方的品行如何,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如此看来这合作不谈也罢,他们计划的的本是打算里应外合,现在看来这外邦人并不靠谱,还是关上城门窝里斗吧。
沈青文见谢清越垂眸不语以为是自己冒犯了对方,对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不起清秋姑娘,在下并无冒犯之意,只是…」
「我知道。」
谢清越抬眸望向那双澄澈的狐狸眼,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和沈青文的今日之举,他不介意拉拢对方,两人可以长久的相处,虽然对方的身份还是有待考证。
「周遥,你要听听我的身世吗?」
谢清越望穿秋水的眸子看向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投在他的眼眸中,带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如果清秋姑娘你方便的话。」
沈青文其实很好奇对方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她很想知道。
她很喜欢清秋姑娘眼波流转的温柔,如果可以,她希望和对方深交。
入云楼是敌是友她并不了解,但她希望清秋姑娘能和其他姑娘一样,进入入云楼有自己的苦衷。
谢清越嘴角勾了勾,薄唇轻启:「我的所有亲人都被女干人杀害了,是家中的下人掩护我逃了出来…」
沈青文的眸子骤然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只见谢清越神色淡淡,并没有她想象的悲痛。..
又或者这么多年过去,悲痛也逐渐的无力了。
谢清越看着眼前人惊讶又心疼的目光,这一刻起,他决定,哪怕是利用对方的同情心,也要将对方拉拢过来。
「下人带我四处奔波,过了许久之后也食不果腹,最后也为了三两银子,将我卖到了这里。」
谢清越的话半真半假,国破家亡的曾经其实被他那么说也没错。
言毕,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苦涩笑容,等待着沈青文的反
应。
可能是安慰、是同情、亦或是是可怜…不过这些不重要,能拉拢对方为己所用才是关键,不是吗?
沈青文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让本露出苦涩笑容的谢清越差点保持不住。
果真还是个小孩,眼前无措的样子都这么单纯。
「清秋姑娘,在下皇城内有套宅院,也有些存银,家中除了哥哥再无亲戚…」
「你想说什么?」
「我想赎你。」
谢清越想过对方所有的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一种,一双眼眸突然睁大,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垂眸,没再言语。
明明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几个字,明明也是曾经接客时听过很多遍的几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他此时的心跳会这么快。
不知对方身份的沈青文对于谢清越的身份是信以为真了,她是真的想赎走这个姑娘。
但赎走之后的生活她没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对方再受苦了。
就用周遥这个身份照顾对方一辈子又如何,她随后会给清秋姑娘寻个好人家,让她后半生活的不再那么悲惨。
谢清越为自己的心跳加速嗤笑一声,仿佛在讽刺着自己的天真。
「你想娶我吗?」
谢清越故意这么说着,用虚假的玩笑话试探着对方的真诚。
但明明知道对方是男子,自己也是男子,问出这句话时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了,衣袖下的手都攥紧了些。
「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是最脏的人。」
虽说谢清越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但他此时为了点明自己的身份,为了让沈青文出尔反尔,特地出言刺激着对方。
「清秋姑娘并不脏!清秋姑娘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子!」
「我可以…」
意识到对方要说什么,谢清越紧急打断了沈青文,娇笑道:
「好了好了,方才同你说笑呢呢,今日你所来寻我何事。」
清秋姑娘是,但他谢清越不是,他谢清越只是一个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阴险小人罢了。
屡次被打断了沈青文也有些脾气了,眉头微皱,为什么对方总是回避她说的话。
她没有同清秋姑娘说笑,她很认真。
谢清越自然注意到了对方微皱的眉头,但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沈青文见对方不让步的样子,只能委屈道:「在下今日前来是给清秋姑娘送新年贺礼,如今贺礼已送到,在下先行告退了。」
谢清越没有出言挽留,目送着沈青文的背影,衣袖被他攥起褶皱也没意识到。
不知为何,他突然又不想拉拢对方了,他这个地方太肮脏了,血海深仇能将他淹没,他不想让沈青文纠缠其中了。
但事实不会如他们所愿,以谎言开场的感情,结局其实早就昭然可知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