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布莱斯从小汉格顿的吊死鬼酒馆经过,正午的阳光晒得地要命,他那顶毛边了的贝雷帽帽沿窄得连眼睛都遮不住。
他眯着眼站在路牌边,黑洞洞的酒馆里,传来了比那该死的阳光还要刺目的眼神——小汉格顿可没几个好东西,这帮子游手好闲的酒鬼就靠眼睛指指点点和嘴里冒出些混账话而活着,不然对于人渣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难道是跳井吗?
反正弗兰克已经习惯了,他冲着门口吐了口唾沫,随机窸窸窣窣的碎嘴声音停下来了,反之响起的是酒馆老板的叫骂声。.
这个老人是里德尔家的园丁。他一个人住在里德尔府庭园中的一间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里。弗兰克当年从战场上回来,一条腿僵硬得不听使唤,并且对人群和噪音极端反感,此后就一直为里德尔家干活——直到如今,即使里德尔府换了主人也没人去住。
他得有七十或者八十,镇上人也没人关心过他到底多大年纪了,不过倒是除了耳朵聋得厉害,那条坏腿也比以前更加僵硬了之外,他还活着,活在这个灰蒙蒙的地方——小汉格顿就没什么不是死气沉沉的,即使在如此热烈的阳光下,到处也是一副破败的颜色。
“大汉格顿,大汉格顿......这都写得什么玩意儿。”一片鲜艳的红色突然冒出在他的眼前,他退了一步才发现,是个男孩的圆脑袋,还嘴里碎碎念念着什么。弗兰克·布莱斯不利不索的掏出那个带了跟没带差不多的助听器别在了耳朵上。
哦,在找大汉格顿。
“大汉格顿还有四、五英里!”弗兰克提醒了他,这孩子能看懂路牌就见鬼了,“大汉格顿”掉漆掉得就剩个“G”了。
“诶呦我去!”男孩被巨大的嗓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个身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和“你小子要搞什么鬼最好给我讲实话要不然我给你一拐棍”的老人。
啊这。
弗兰克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这小子,一白一褐两只眼?右眼这是瞎了?左手还缠着绷带,去大——这是要去报警?
老人哼了一声走进了酒馆里,人们像是躲瘟疫一样,凑到酒馆的另一半,连见面恨不得就要杀了对方儿子的都拼在了一个桌子上。他们默默地交换着目光,不自主地又开始猥猥地小声谈论。
“他怎么进来了。”吧台旁边的一个男人似乎有点不乐意:“晦气。”
“要是让我说呀,上次那座宅子里......”酒馆老板说。
“我对你说过,我可不愿意得罪弗兰克,是吧?”角落里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说。
“你以为呢。”
“我还记得,里德尔全家……”
又是这些屁话,弗兰克一点也不在乎。他透过那脏得变色地玻璃看着那个身影,等红头发晃成一个小点儿,他才一瘸一拐地走出酒馆,远远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一边踢着石头子,一边吊儿郎当走路的安迪可是苦大仇深,您老跟在我后面是要干什么?七公里拉练吗,还是要给我一棒子,在您眼皮子底下我还怎么瞬移?
安迪慢慢地穿过村子,大白天的小汉格顿也没几个人,房屋都破破烂烂的,枯枝败叶烂在泥地里,不远处还有个墓园,墓园之后是座山丘——只有一块草坪倒是干干净净的,剩下的快被野花野草长满了,貌似还有修剪过的树木,树木后面便座大宅,房子的几扇窗户被封死了,房顶上的瓦残缺不全,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爬满了整座房子。能看出原先是一幢漂亮的而气派的建筑,如今却变得潮湿、荒凉,常年无人居住。
都够唱一首卡斯特梅的雨季的了,安迪路过在心中默默吐槽,小汉格顿,小汉格顿?里德尔府?于是安迪走近了大门。
“别踩草地!也不要进去,那是私人住宅。”弗兰克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大喊:“该死的小子!”
“您别急您别急,慢点走我不进去。”好家伙,这老头是那个修剪草坪强迫症的园丁。安迪看着这老头拄着拐棍龙行虎步地就冲到了自己的面前:“怎么的,您老练过?”
“你不是去大汉格顿吗——要去——要去警局?”
“啊对对,您把气儿喘匀了说话。”
“你在撒谎。”
“啊对对对!我走了!”安迪打算直接溜走,再跟这个倔老头耗下去,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弗兰克·布莱斯可不信,一个伤着了的男孩,自己跑到陌生的地方,他觉得不对劲,于是站在原地只喘粗气,不再说话。
“您老别跟着我了,这么大年纪了。”红发少年不再作纠缠,向着山坡的那一头走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老宅的影子,他才停了下来。
安迪四处看看,直到再没有人影在后面,才打了个响指消失在原地。而再次出现时,他已经站在了大汉格顿的街道上。
比起小汉格顿的破败,大汉格顿也好不到哪去。安迪在一间间凌乱排布地房子间寻找着,这些房子都形状相似,只是高低错落有别,直到他走到了一扇门前——上面钉了一条死蛇。
冈特老宅没错了。
这间墙上布满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这有什么关系真正的宝贝可在里面。
红发少年邪气地笑了笑,他褪去左手的绷带,用指尖轻轻的点了了一下大门,年久失修的门框发出了一声喑哑的木头破裂声音,安迪走了进去。
而退伍老兵弗兰克可不是个能眼见着个男孩出危险的人,他的道德水准不允许他这么做。但小汉格顿的人没有一个会愿意载他去大汉格顿的,毕竟所有人几十年如一日都认为是他杀了里德尔一家,而不是那个面无表情的、眼神残忍的十来岁黑发男孩。
所以他决定自己走着去。
好家伙真是个狠人。
4英里,这个老兵拽着条坏腿走了4个小时,走到大汉格顿时他几乎累的要瘫在地上。
好在没有天黑,弗兰克咬着牙,打算先去一趟警察局,也许那帮子英国老爷们还没有下班,能大发善心帮他找找那个倒霉的孩子。
他强打起精神,再次迈着那根疼的想把它拽下来的腿,在大汉格顿的街道上进发,他左右张望着,寻找着那个鲜艳的红色——终于在他路过一个房子的废墟,那小小的窗户中又看到了他——那个男孩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银剑,这还了得!
老头收起拐杖,用胳膊抱住那条坏腿挪动,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靠近房子,害怕惊动里面——谁知道这小子正对付着什么鬼东西!
安迪可没心思关心窗外有没有人监视他,他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冈特老宅翻了个底朝天。他知道邓布利多是顺着魔法痕迹找到的那枚戒指,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的魔法感知能力并没有那么敏锐。
果然老子不是天选之子!
他只能用笨办法一点一点地尝试,释放自身的魔力来感受黑魔法的回应,终于在魔力耗尽前,他找到了那枚戒指,他小心翼翼地从炼金垃圾袋中取出格兰芬多宝剑,将它扫落在地上。
果真是有邪恶的诅咒。
他高高举起剑,狠狠的一剑劈向黄金的戒圈。又是如同挂盒毁掉时的黑烟,一个诡异的人脸咆哮着向着安迪冲来。
“孩子快跑!”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拽住了安迪的领子,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扯到了门口,安迪回过神来,才发现身前还挡着个年老的背影,正拿着个可笑的拐棍对着那张烟雾组成的脸挥去。
“我去!”安迪顾不上解释,迎着黑烟就冲向了戒指,弗兰克暗叫不好,心急如焚,可怎么能这时候逞能!
只见他猫着腰冲过黑暗烟,手中明晃晃的银剑利落地砍到了那个戒指上。如同上次在雷古勒斯墓前,原本骇人的人脸立刻散了形状,化作一团黑烟尖啸着消失在空中。安迪趁着弗兰克还愣在原地,悄悄用银剑撬下了被砍断戒圈上的复活石,并捡了起来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随机他收起了剑,回过了身来。
“孩子,那个黑烟是什么东西?”弗兰克一脸诧异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
安迪挠了挠头,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啊这…那是里德尔家的大少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