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泉今天又玩了一天手机。
书本整整齐齐摊在桌面上，文具也放到了该放的位置。
笔记愣是一个字没写。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电子屏里花里胡哨的图示，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的讲解……
打算好好学习的蔡泉表示：脑壳疼。
下课铃一响，她就收拾好书包冲到前排。
“喂，今天我跟你一起走，我要去青龙街那边买点东西。”蔡泉一手撑在桌面上，做了个自认为帅气的挑眉。
女生正在收拾书包，闻言抬头。
两人对视几秒，女生糯糯开口：“好啊，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趟老师办公室。”
蔡泉趴在走廊的护栏上，楼下还是万年不变的花坛。
几句闲聊飘了过来。
“好无聊啊，每天上学放学写作业睡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谁说只有这些？考差了还能被父母混合双打，就问你惊不惊险，刺不刺激。”
“……我真的是拴Q。”
“诶诶诶！我最近关注了一个长得很帅的小姐姐，真的很好看，人也超级好的，应该是你们喜欢的那种，要看吗？”
“明星吗？天呐……你又让我想起那个房子塌到渣都不剩的giegie了，算了算了怕了。”
“对呀，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和各种女人嗯嗯啊啊，职业操守被狗吃了。”
“这次是个姐姐！不是娱乐圈的！是新人主播，五万粉了呢！”
“没区别，不想听，我是三次元绝缘体。”
蔡泉拿起手机，点进司瑾的主页。
昨晚下播的时候才一万，今早睡醒就三万了。
截止现在，司瑾的粉丝量已经涨到五万，估计大部分的流量是被经纪人的名头吸引来的。
蔡泉往下划拉作品，可是根本没几个。
“你在看什么？”
女生已经回来了，她正探着脑袋往手机上瞅，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蔡泉歪了歪手机让她看清楚，“一个主播。”
扫了一眼主页，女生撇嘴，“你又开始追星了？上个塌了的还在蹲局子呢。”
“这是个女孩子啦，很可爱的。”
女生一脸见到负心汉的表情，“你换口味了？上上个是小鲜肉，上个是熟男，这次是男装小姐姐……你好渣哦。”
蔡泉：“……”
我的追星路算是被你摸明白了。
蔡泉弹了把她的额头，道：“小言班长，走吧。”
楼梯拐角处的几个男生见到班长身侧的小霸王，顿时卸了“友好搭讪”的心思。
*
晚上八点，青龙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
说是街，其实只是两三条破旧小巷的总称。
男人披着风衣，鬼鬼祟祟隐在巷子角，手里的摄像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誓要拍到一些蛛丝马迹。
青龙街有恶犬的传闻流传许久，从来没有人证实过这个传言。
据说恶犬嗜血，晚上的时候眼睛还会发红光，被它咬过的人基本救不回来。
男人握紧手里的铁棒，身体不自觉微微颤抖。
不是怕的，是激动的。
上周有人走夜路经过青龙街，被狗咬伤大腿，第二天就死了。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这人有心脏病，被突然冲出来的疯狗咬伤之后心脏病发作，没能及时治疗不幸去世。
知道这件事的人比较少，再加上青龙街确实有几条疯狗喜欢半夜出来觅食，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城市恶犬也变成了都市轶闻。
男人不信官方的鬼话。
据他所知，奇闻异事里，总有一两个是真的。
只不过经过了文学的粉饰，加上了神秘的色彩。
他要拍到恶犬的真实面貌。
如果能破除传闻，他肯定能在记者圈里获得口碑。
听居民说，恶狗每隔两三天可能会出现一次，他已经在这里蹲了两天了。
运气好一点，今天说不定真能拍到什么。
夜风萧瑟，街上寂静无声。
巷子深处传来阵阵嚎叫。
疯狗出来了！
他犹豫几秒，还是拿上铁棍往巷子里走去。
犬吠声越来越大，听起来好像有五六条。
男人有点退缩。
可想到自己几天的蹲守，还有拍到真相之后能获得的声誉，男人咬咬牙，调整好摄像机的位置，捏紧铁棍继续往前走。
镜头里的巷子只看得到风吹落叶的动静。
随着主人的步伐，镜头也来到了巷子的转角。
疯狗应该就在附近。
男人小心翼翼伸出摄像头，画面拍到转角之后的地方。
他歪着脖子努力看清镜头中的画面，周围光线暗淡，设备再好，也只能拍到模糊的轮廓。
需要靠得再近一点。
就在这时，两道红光出现在画面的中间，接着，三道，四道，很多道，如同恐怖片一般的血色印在画面里，像从深渊爬出索命的恶鬼。
男人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摄像机抖了下去。
靠！
真他妈眼睛发光啊！
他以为是传闻太过夸大，应该是疯狗有什么眼睛上的疾病，看起来是红色的而已。
哪他妈能想到真的在发光啊！
这特么还是狗吗？！
“滚开！”
一道喝声响起，是女孩子的声音。
男人定了定神，举起摄像机继续拍。
妈的，来都来了，他要把这个劲爆的画面录下，放出去肯定大爆啊！
镜头里的红光逐渐往某个地方聚拢，显然是这群疯狗找到了目标。
男人大着胆子拐过弯，悄无声息往前挪。
已经能拍到狗的轮廓了。
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调整好镜头，能相对清晰地拍到一些画面，至少能从屏幕里看清狗和人的位置。
“别过来！”
女孩手里抡着什么东西，一旦有狗靠近，她就疯狂挥动手里的“武器”。
不对，有两个人。
另外一个有点矮，躲在高个女孩的身后，如果不是男人看得仔细，恐怕就忽略了这个小孩的存在。
他死死盯着镜头，极度期待更加劲爆的场面。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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