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声、喘息声、因饥饿而无法忍受的痛苦声,一一在房间里回响。
久久再也没有工作人员到来,似乎无声的证实了光头的话。
众人心里的一点侥幸终于消失殆尽。
漆黑幽暗中,终于有第一个身影开始动了,他掠过众人眼前,手伸向寒光凛冽的军用匕首。
可就在即将触碰到匕首的瞬间,无数只脚印落到了他的身上。额头、脖颈、手臂,全部都是厚重的泥印,整个人瞬间没了气息。
牵一发而动全身,第一个人的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人也不甘落后,所有人的手开始捞向那柄寒光,你争我抢。
整个铁栏杆内的空间变成了一处战场,怒吼声,手臂被折断的声,沉闷的打击声,在充斥着混乱中
“呃!”
第一柄匕首出现在张楚的手中,寒光一闪,一个人影瞬间捂着喉咙,直挺挺摔倒在地。
又是一击命中,血花在房间内飙溅狂飞,浸染着所有人的衣服和灰色土地。
身边的人纷纷后退,眼神惊恐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噬人凶兽。
接着其余匕首也终于在抢夺中找到了主人,一场厮杀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没有同病相怜,没有兔死狐悲,没有战斗团队的情谊,只有原始的进食欲和活下去的求欲望,支配着躯体的行动。
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扫遍全部,所有人都来不及多想,靠着本能的意识,杀死所有站在眼前的所有人。
嘶吼声、怒喊声、哀嚎声交织,成为死亡的奏乐。
土灰色的墙皮和地面,渐渐被血红色代替,就像是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粘稠装饰。
张铭看了看自己不到一百斤的废材身体,心里没有一点冲上去的欲望,皮包骨的腿慢慢后移向角落里,过程无声无息。
虽然说这些人也经受过鞭刑,好不到哪去,但最起码不和他一样,还有一定的战斗力。
要是他贸然冲上去,被人不小心踹死,那就尴尬了。
苟!才是正道!
或许别人也是知道他的情况,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牢房内,血汽越来越重,站着的人也越来越少。
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原本站着的十几个身影变成了五个,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腥味的空气。
原本经受三天的鞭刑的他们,开始感到疲惫不堪,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开始刺激他们的精神,五人开始渐渐恢复清醒。
五人之中的张楚裂了裂嘴角,殷红的嘴唇吐出一口浊气,嘲笑似看着其余正在大口呼吸的人。
他原本就是这里最强的,现在保持的状态也是最好的,也是最为被其余人所忌惮的。
因为合作过,彼此之间的他们更加熟悉的对方的实力,他的目光闪烁,看向其余拿着匕首的两人,率先开口:
“现在,就剩下五人了,不如我们......”
两人看了看他一眼,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狠狠地点下头。
那一刻,人又动了。
“噗呲!”
三柄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两人的面容开始痛苦扭曲,瞳孔开始空洞,化为倒在地上,发出沉闷声的尸具。
血水飞溅,三人同时露出胜利者的表情,狂热的盯着正在门外看戏的光头。
活下来了!
死神的镰刀终于在他们的脖子边收回,生命的细胞在欢悦庆祝。
“啪啪啪...”
光头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似乎在为他们庆祝,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三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可惜,房间里还有五人,饭盒近在咫尺呀。”
还有五人?
三人一怔,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拿起军用匕首,一次次反复刺在躺倒在血水的尸体上。
“啊!”
不多时,一声惨叫从一具“尸体”中发出,叫声中带着不甘和愤恨,还有一丝丝解脱。
“呃!”
又是一声极其压抑的痛苦声,两声惨叫间距,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房间换成了红色,却终于是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好了,现在剩下三人了。”
一个“尸体”从一具尸体下起身,推开挡在眼前的人影,拔出其插在喉咙里的军用匕首。
军用匕首在灯下,闪耀着诡异的红色光泽,映照在几人的眼中。
牢房内的两人,看着站起身来的张铭,满脸难以置信。
张铭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从小父母双亡,天天吃微毒草根长大,身体羸弱不堪,就连脸都因为长期吃草而瘫痪。
可没想到,身体最弱的人反而成为了三个幸存者的其中一个。.
真是讽刺!
“没办法,身体太弱了,只能藏起来。”张铭微微一笑,僵硬的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运气真好。”
张楚看了一眼骨瘦如柴的张铭,目测一拳就可以打死十个,不过现在只剩下三人,没必要再杀了他。
张铭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运气?或许吧。
原本的张铭确实是这里最弱的人,弱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躲在尸体中装死。
可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影子吸收的黑点越来越多,带来的强化就越强。
或许那人有大意的成分,但就算没有大意,结局也不会改变。
张铭掏了掏耳中的血水,刚刚躺下的时候可灌进了不少,要是不及时掏出来,凝固了可不好办。
“恭喜你们三个,获得了暂时活下去的资格,真是可喜可贺呀!”光头拍了拍手掌,脸上浮现的笑意不断。
在三人的目光下,他把三个铁盒丢了进来,不到一秒,狼吞虎咽的声音便开始响起。
这些饭盒对于他们来说,就算在平时也是是一种奢侈,更别说是现在饥肠辘辘的他们,就算是张铭也不由食指大动,品味着来之不易的米饭。
不到二十秒,成年人脸般大的饭盒只剩下了空盒,被无情的丢在了地上。
“你们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但我们野狼帮角斗场有个规矩。”光头竖起手指,压下张楚欲要说出口的话,“我们这里的角斗场有个规矩,只要能在‘斗台’上赢十局,就可以让你们无罪释放。”
“此话当真?”两人眼神瞬间发生了改变,心中的求生欲光芒大作。
是不是被冤枉在这一刻,好像已经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离开这里的希望。
“当然,我们野狼帮规矩就是这样!”光头轻笑,嘴角的蜈蚣疤痕变得更加狰狞。
‘要是斗台上赢十局就能重获自由,为什么还要先来个鞭刑几天?保存战斗力不是可以让战斗更精彩吗?’
张铭心中思索,不过没有这个对世界的认知,不知被抓进来的因果,他也测不准光头的话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