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边儿上修宅子,村里也敢出人手?”秦玉栋问。
管家躬身道;“回老爷的话,村里出了人手,不过听说人没找够,还得去镇上或是县里找几个匠人。”
“那你就想办法安插两个人进去,不要怕花用银子!”秦玉栋吩咐他。
管家连忙应下:“是!”
“老爷,咱们安插人手这是要……”
“到了时候我自会告诉你该咋整,好了,你赶紧去办吧,一定要赶在林大喜前头!”秦玉栋打断管家,把他打发了出去。
“老爷,郎中来给少宇瞧了,他受了惊吓,病愈发的沉了。”过了一会儿,秦玉栋的大老婆就进来找他。
安氏一脸的愁容:“少宇还那么小,少安的心也太狠了!”说着,她便摸了帕子出来拭泪。“不然就去县里请个大夫?”
瞧她红着眼哭了,秦玉栋便安慰她:“这又不是你的错!”心里有了整治老赵家的法子,秦玉栋的心情好了不少。
倒不是他不顾及赵铭庭,而是这件事安排好了,老赵家遭了殃,所有人都会怪在那个小狼崽子的身上。
“依你,去县里请个大夫吧!”从县里请坐堂大夫来家的诊费不便宜,但便是闯了祸,那也是自己个儿的亲儿子,秦玉栋还是十分舍得的。
因着黄氏提的是去县里请大夫,所以秦玉栋也顺着她的话同意了,完全没有想到是不是该派人将孩子送去县里的医馆瞧瞧,这样便不会耽搁时间。
“行,妾身这就去安排。”安氏应下,说完,她又面露难色。
“怎么了?”秦玉栋皱眉问,“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孙嬷嬷说黄氏不喝药,把药偷偷倒进了花盆儿里,老爷,黄氏她想见您,不然您见见她?您去劝两句她便不会糟践自己个儿的身子了。”
“不管如何,她到底是生了少宇。”黄氏劝道。
“哼,她想寻死就让她死去!”秦少宇原本对黄氏是有几分喜欢的,可他这喜欢跟对小猫小狗一般,一旦你惹恼了他,他能立刻将你撇下。
他缺钱么?
家里的丫鬟有的是想上位当妾的。
仗着生了两个孩子就得意忘形了,竟让他在村里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老爷……”安氏还想劝,秦玉栋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不必说了,另外,既然她不愿意喝药,就不必给她熬药了。”
安氏被秦玉栋给打发了出去,“老爷的意思,把黄氏的药断了。”出门她就对守在外头的管事嬷嬷道。
管事嬷嬷眼睛一亮,不过这亮色转瞬即逝:“奴婢这就去灶房吩咐。”
黄氏的药并不是她自己不喝,而是伺候的人不给她喝,她为了护着秦少宇挨了打,身上伤重,没用药人很快就不行了。
吩咐完管事嬷嬷,安氏有派人去找管家,管家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去见安氏。
“太太找小的是啥事儿啊?”管家躬身问,安氏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叹气道:“少宇越发地不好了,老爷的意思是派人去县里请个大夫,这事儿你赶紧安排下去,一定要用心,请个好大夫,不要怕花银子。”
“成,小的这就派人去县里。”管家应下,安氏就道:“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赶紧去办吧!”
管家出去就叹了口气,他们家这位太太真是面甜心苦,这个时候去县城请大夫,已经下午了不说家里的马车也被派了出去。
下人只能赶牛车去县城。
这么一来,就太耗费时间了,到县城就得天黑,若运气差城门关了,那就得耽搁一晚上。
还没到晚上呢,秦少宇就起了高热,情况十分的危急。
下人连忙去禀报安氏,安氏连忙命人去请郎中,又命人去请秦玉栋,她则匆匆去了秦少宇的院子。
古郎中被请去的时候秦少宇已经烧糊涂了,嘴里一直嚷嚷着要娘。
古郎中摸了摸秦少宇的额头,又给他把了脉:“三少爷病得这般重我只能试一试,不一定能救得回来,秦老爷您看……”
“老爷……”安氏的眼泪顿时就淌下来了,她抓住秦玉栋的袖子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咋办啊……”
“你放心治,不管如何,你的诊金不会少!”秦玉栋对古郎中道,能咋整?县里的大夫没请来,秦少宇又拖不得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你若能将他救回来,老爷我赏你五十两银子!”他又补充道。
古郎中闻言就将药箱子里的一套针给拿了出来:“那我就先给他扎针。”扎针的同时他嘴里念着药名儿,他孙子就在一旁记录,得了方子之后就立刻回去抓药送来熬。
“这孩子能不能好就看今天晚上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派人好好守着他,不能让他受凉,若是明天早上他不再发烧,便算是挺过来了。”行过一套针法又灌了一碗药之后秦少宇的情况就好多了,体温也降下来不少。
秦玉栋点点头,让人将诊金和药费给付了,安氏十分失望,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老爷,不好了,黄姨娘没了!”古郎中刚带着孙子往外走,就听见有人嚷嚷,他连忙加快了脚步。
大户人家内里龌龊得很,他不想听,也不想沾染。
那个黄姨娘他是来瞧过的,其实只要是仔细用他给的伤药,喝他开的汤药,黄姨娘不会丧命。
出门儿古郎中还叮嘱他大孙子:“秦地主家的事儿就烂在肚子里,不能往外说。我们当郎中的走家串户,甭管谁家的事儿都不能往外说。”
古玉郑重点头。
两人刚到家水都没喝一口,赵家就来人了,说是赵子睿发了高热。
古玉看了他爷爷一眼,古郎中面上没啥表情,只让他收拾些药材带上,赵子睿跟秦少宇的症状和致病的因素都是一样的,用药也相差不多。
两人来到赵家,古郎中一上手,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照旧是施针开药。
临走,古郎中对赵老太太道:“风寒本就容易死人,加上他又受了惊吓,这病本就重,是再受不得风了,一定要仔细点儿。
若后头再发高热,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古郎中这话里有话呀,看热闹的赵香柚就觉得。
农家崽崽是个小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