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庭被打得奄奄一息,赵铭田几次不忍地替他求情,都被老太太的眼刀子给挡回去了。
直到赵铭庭没了声响,老太太才叫停。
然后伸手让赵铭粮将棍子给她,老太太单手握着棍子,杀气腾腾。
“娘……”
“三柱媳妇……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对对对,不能打死!”
就连族长都来拦着,生怕老太太会一棒子结果了赵铭庭的性命。
老太太高声道:“去,给老娘端盆子凉水来把他给泼醒了!”
赵铭田忙去端水,并按照老太太的吩咐给赵铭庭当头泼下。
被泼醒的赵铭庭瑟瑟发抖,又冷又疼。
老太太道:“……你屡教不改,如今当着你爹,你爷爷的牌位,当着族长族老们的面儿,我断你也臂,若是将来你还不吃教训,还要想着搞歪门邪道,那你另外一条手臂也不用留了!”
“赵铭庭!”
“家里人辛辛苦苦把你供养出来,为了供养你,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吃不饱穿不暖,你的两个妹妹和你的一个女儿更是拿去给你换了读书的银钱……
老赵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对得起你。
只有你,对不起老赵家所有的人!
今儿我打断你的右臂,若还有下次,我不但要断你的手臂,还会将你逐出宗族,没得让你一个祸害害了整个老赵家的人!”
赵铭庭闻言惊惧不已,他痛哭流涕地求饶:“娘……我不敢了……我真的不干了……您饶了我吧!”
“娘……求您了!”
老太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老三,老二,摁住他,乱蹦大老娘若是失手打在他的脑袋上,他就死了!”
赵铭田跟赵铭粮只好上前将赵铭庭给摁住了,之前他们以为老太太是要杀人,如今知道老太太只是要断赵铭庭的手臂,于是都在心里松了口气,也就没人再站出来阻止。
生怕惹怒了老太太,赵铭庭丢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命。
“咔嚓!”老太太手起棍儿落。
“啊……”赵铭庭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六老太爷就道:“还是去请个大夫吧……”
赵老太太摇头:“请啥请,柚儿在家呢!”
“老三,你去把柴房收拾出来,这个孽障这几日就住柴房!”
“老二,送老辈子们回去!”
老太太也不用叮嘱族长等人啥,他们是不可能在外头乱说的,毕竟这事儿挺大,涉及到整个老赵家的名声。
偷看到这里,赵香柚就跟秦少安悄咪咪地溜走了。
赵香柚溜回自己个儿的房间等着。
秦少安陪着她。
没一会儿老太太就过来了,秦少安跟她打招呼,她略微颔首就坐了下来,端起赵香柚给她倒的茶水一口就干了。
“柚儿,一会儿你去给你爹看诊,别的该咋治就咋治,只是他那手不能给他治好了!”
“总之得让他拿不了笔杆子写不了字儿!”
“嗯!”赵香柚狠狠点头:“我记住了阿奶!”
说完她就招呼沐恩,秦少安起身去拿药箱,并背在了自己个儿的背上。
从外头跑进来的沐恩:……
有人抢她的活儿啊!
咋整?
“走吧!”秦少安牵着赵香柚的手往外走,沐恩只好跟在两人身后,不时看向秦少安的眼神就很怨念。
嘤嘤嘤。
秀才公不但抢她的活儿,还抢她的跟班儿位置!
秀才公欺负人!
“你爹在柴房呢!”老太太提醒赵香柚。
“我知道啦阿奶!”赵香柚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往柴房去了。
这个时候柴房围满了人,二丫四丫还有大二三郎以及大有大高都在。
毕竟赵铭庭的惨叫声太大声儿了,家里没谁听不见。
赵铭粮跟赵铭田自然是不能将真相告诉孩子们的,只跟他们说赵铭庭惹了老太太,手是老太太亲手打断的。
“你们瞧瞧,这就是不听你们阿奶(姥姥)话的下场,你们要记清楚了知道不,惹谁都不能惹你们阿奶(姥姥)!”赵铭田叮嘱。
几个孩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赵铭粮则道:“你们大伯(大舅)把秀才的功名作没了,又不思进取,让你们阿奶和姥姥的心血付诸东流,所以就落到这种下场。
你们记住了,甭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得好好学。
不可糟践家里的钱财还有长辈的心血。
不然……你们大伯(大舅)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明天!”
几个孩子纷纷打了个寒颤,都表示自己个儿一定会认真学哒!
太可怕啦,现在退出去种地还来得及不?
看到赵香柚被秦少安牵着过来了,大家都散开给赵香柚留了一条路。
赵铭庭趴在一堆厚实的稻草堆上。
赵香柚先是检查了一番赵铭庭的伤,嗯……身上是皮肉伤,两个弟弟打的,到底没下狠手。
至于说手臂……
从断口就能看出来她阿奶是何等地干脆利落。
赵香柚就给赵铭庭接骨,因着有老太太的吩咐,她在接骨的时候散发出精神力扫描赵铭庭的右臂,然后找出几根神经,趁着接骨的时候把神经给弄坏。
“啊……疼疼疼……”因着赵香柚的特殊手法,赵铭庭被生生地疼醒了,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柚儿啊……爹的手能好不?”等赵香柚将手给他接好了,赵铭庭就哭着问。
赵香柚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爹,我接骨的手艺可好了,以后一定不会有人看出来你是个残废哒!”
赵铭庭:……
倒霉闺女这刀插得,咻咻地飙血呀!
“好疼好疼……轻点儿轻点儿!”还没等他抱怨出声儿,赵香柚又亲自动手给他往腚上抹伤药了。
这伤药是赵香柚临时加了料的,能治伤,但是伤口会火辣辣地疼,是怎么个疼法呢?
就像是往伤口上撒了盐再加点辣椒面儿的疼法。
这疼起来可真够销魂的,赵铭庭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眼珠子也突出眼眶,样子十分的可怖。
他的惨叫声实在是太烦人啦,赵香柚就往他嘴里塞了一粒儿哑巴药,柴房顿时就清净了。
赵铭田有些担心地问赵香柚:“柚儿,你爹他咋的了?”
赵香柚一本正经地道:“我爹喊累了,或许嗓子也喊劈叉了。”
众人纷纷点头,吼了这大半天嗓子劈叉是肯定的,而且的确很累啊。
农家崽崽是个小甜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