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哥哥,我想回去。”骡车刚走出村庄,赵香柚就撩开骡车帘子,跟骑在马上的秦少安道。
老太太让骡车停下,臭着一张脸让赵香柚下车:“赶紧走!”她不是不担心孙女儿,但她不想让柚儿闷闷不乐不开心。
她的乖乖就想干啥就干啥,有个词儿是咋说的……喔,为所欲为!
(洪剑:老婆子,为所欲为这个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反正有狼崽子跟着,她没有不放心的。
狼崽子不会让她的乖乖有危险。
赵香柚转头回来冲着老太太眨巴眼睛,老太太抱着香梅,香梅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阿奶这是有了妹妹就不稀罕我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儿:“嗯哪,就是要让你知晓!”若不是柚儿稀罕这个抱养来的妹妹,她是吃饱了撑的来管这小丫头的闲事!
“噫……好伤心!”赵香柚瘪嘴,老太太笑着给了她一巴掌:“别装怪了!跟在少安身边,啥都听少安的知不知道!”
“嘿嘿,知道啦!”赵香柚搂着赵老太太的脖子‘吧唧’一声儿亲在她脸上。
然后欢快地钻出车厢朝着秦少安伸手。
秦少安将她抱上马,扯了扯缰绳,马儿哒哒哒地跑了起来,眨眼功夫就远了。
车厢里,赵美荷回想着赵香柚跟老太太的相处方式,心里想着不怪老太太疼她,柚儿会撒娇,会讨人喜欢。
这些正是她欠缺的。
撇开不做人的大哥不说,或许正是她冷冰冰直来直去不知道拐弯的性子,才让她多吃了那么多的亏吧。
秦少安带着赵香柚一路疾驰,先是在一个镇上给她买了一身儿男娃的衣裳让她换上,这才赶往府城。
到了府城,两人没去秦少安的两进宅子,也没去赵香柚的五进宅子,而是去了一个秦少安瞒着人置办的三进宅院,这个宅院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安静,很适合办见不得人的事儿时落脚。
“为什么想回来?”秦少安落座之后就问赵香柚,赵香柚牛皮糖似的挨着他坐,秦少安起身换了一张椅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已经十岁了!”
“我下个月才满九岁!”赵香柚噘嘴,哼,自打她满了七岁之后,狼毛就不好薅了!
狼变吝啬了!
若不是她小的时候努力不懈,没日没夜地薅狼毛,空间中的存货多,她如今肯定会跟崽儿动刀子的!
软的不行来硬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要会用强哒!
“而且路上你还抱我了呢!”
秦少安撇了她一眼:“是我的错,以后我不带你一起骑马了。”
赵香柚:“……”
一巴掌糊在自己嘴上,让你嘴贱!
“嘿嘿,少安哥哥,我错啦!”
“我一个人才不敢骑马呢!”
“你不带着我,我就只有让石竹石燕他们带我骑马了!”
“不行!”秦少安脱口而出,见她又跟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开:“好好坐下!”
“女孩子不可这般没骨头!”
“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
切,崽儿越大越老古董,一点便宜都不肯让她占!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想回来?”秦少安拉长着一张脸,若不是他颜值高,摆脸色也英俊,赵香柚觉得自己个儿肯定会忍不住揍他。
喔,只能想想,因为她揍不过。
“小狮子这个麻烦好像有点大,他不想我们搅和进来,但是我们总该回来看看,万一有啥地方我们能帮忙呢?”
施乐丞的身份不一般,跟皇帝还能说上话,崽儿将来有些事儿肯定是要麻烦到他的。
可做朋友,没有只一方付出的道理,不能你一有事儿就去找人家,而人家有事儿的时候你躲得远远儿的。
若是这般,久而久之,朋友的情分就会淡的。
秦少安沉默了片刻就站了起来:“走吧!”
反正他们已经乔装打扮过了,也不必重新再捣鼓,赵香柚连忙追了上去,想去拉崽儿的手,可惜崽儿不给拉!
哼!
小气鬼!
“我们去哪儿?”赵香柚问。
秦少安道;“先去找施乐丞,这是他家的事情,我们不能擅自行动,不然怕帮倒忙。”
两人是在事发地找到施乐丞的,施乐丞见到他们还很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两人作了简单的易容,但是腰上却佩戴着他身边侍卫才有的腰牌,当然这个腰牌跟他侍卫的腰牌有细微的不同……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回来帮你!”秦少安道。
施乐丞挥手屏退左右,他寻了棵树靠着,赵香柚则寻了块儿石头坐下。
也就秦少安笔直地站着。
“你们不该回来淌这趟浑水!”施乐丞叹气道,但是他心里是高兴的,这事儿有多严重他相信秦少安跟赵香柚是知道的。
但是他们依旧不顾危险找来了,朋友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施乐丞很感动。
“桂烨磊死了,那个女的一口咬定是我四哥欺辱她,桂烨磊英雄救美,结果被我四哥给打死的。”
“还有没有别的证人?”赵香柚忙问,施乐丞看向秦少安:“我四哥说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在他之前发现桂烨磊欺辱那姑娘,但那个人说他是玉明书院的秦少安!”
“你们回来了也好,毕竟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少安。”
“可是少安哥哥没有参加诗会啊!”赵香柚十分无语,到底是哪个龟儿子冒用崽儿的名头?
施乐丞道:“桂烨磊一死,承恩伯府就跟荣国公府结仇了。
而我的证词,官府是一定会采信的,可承恩伯府的人不会相信,太后皇后不会相信,太子也不会相信。
到时候除非少安按照他们意愿来说供词,比如亲眼见到我四哥欺辱民间女子,然后将来救人的桂烨磊给打死的,不然他们一定不会与少安甘休!”
“如今的难处就在于那个女人的供词,又不能对那个女人用太狠的刑,若是用刑,承恩伯那一派一定会咬定府衙屈打成招。”
“我二叔守卫西北,精忠报国,四个儿子有两个都战死在沙场上,如果四哥出事儿……我担心二叔他受不住……”
“这件事,说不定关系到夺嫡。”秦少安一针见血地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