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都出去!”老夫人听了赵香柚的话就开口赶人。
一名打扮地比较妖娆的妇人走之前警告赵香柚:“你仔细着点儿,若是我们世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伯府可不会轻饶你!”
赵香柚笑了:“这位夫人,您跟世孙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才会这般无礼地对待救他的大夫?”
“您要这么说,我还就不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伯府怎么个不轻饶法!”
她的话音一落,那女人面色一僵:“你……你大胆……”
“啪……”老夫人一巴掌扇过去,夫人疼得尖叫一声,老夫人厉声道:“滚去祠堂跪着给卓哥儿祈福,若是卓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婆子不会轻饶了你!”
众人被老夫人这般凌厉的手段吓了一跳,纷纷退出了屋子。
老夫人握着赵香柚的手对她说:“小神医还请不要把那贱人的话放在心上,老婆子一定会给小神医一个交代。
我孙子大夫都说没救了,老婆子只求您尽力。
不管如何,伯府都不会找您的麻烦,也不会少您的诊费!”
赵香柚毫不客气地道:“还要请夫人知晓,我出诊银子八十两,手术费五百两。”
“您的孙子需要做手术,不管结果如何,五百两费用是不能少的!”
本来嘛,大夫就该先救人,但是呢……
赵香柚小神医现在很不高兴。
“另外,保命的药丸三百两一粒,您给不给他用?”
“麻醉的药丸一百两一粒?您给不给他用?”
“用!”
“该用的都用!”老夫人连忙答应下来,听得一旁的大夫眼皮子直跳。
他本想呛两句,但老夫人先前那个耳巴子实在是给得太响亮了,他不想惹事儿。
不过嘛,他还是提出来:“老夫能不能留下来打下手?”
赵香柚道:“沐浴更衣,用布巾将头发包好,再用烈酒洗手之后才能进来!”
老大夫想骂人。
但见赵香柚的医助已经伺候她戴上帽子,穿上白袍,用布巾遮挡口鼻,又拿了一瓶十分呛鼻子的烈酒给她洗手,他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赵香柚对老夫人道:“还请您去安排一个房间,一应装饰品都不要,房间里用艾草和醋熏一熏,地面上撒些烈酒……”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还请您派人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是这位大夫想进来,必须按照吩咐的做!”
老夫人自然是点头应下。
“还有,他失血过多,您去多找些人来,我要找出跟您孙子血型一样的人,采血给他输。”
“好好好!”老太太虽然没弄明白,但是也不敢耽搁赵香柚救人,连忙出去吩咐。
赵香柚就让秦少安去帮她验血,她则先给世孙测试血型。
等秦少安回来的时候,她说了乙型,秦少安就带着一个身材硕壮的侍卫进来了,他给侍卫扎上取血的针,并让他站着,然后另外一端的针头则被紫草扎入了世孙的血管儿里。
会宁伯府世孙的肚子上有好几个伤口,伤口还很脏,赵香柚先给他塞了两粒药丸进嘴,然后就跟墨竹一起处理起来。
秦少安则在一旁给赵香柚擦汗。
手术进行到一刻钟的时候,那位老大夫进屋了。
赵香柚转头见他的穿戴跟自己的吩咐差不多,就没吭声。
然后,那大夫就目睹赵香柚将伤者的伤口划拉开,把他肚子里的肠子掏出来洗了洗,然后把坏掉的肠子直接剪掉,重新缝合好之后才塞了回去……
接着,她十分麻利地缝合伤口,仿佛她手下的不是人,而是一床破被子,或者是一件烂掉的衣裳。
老大夫瞬间就收起了对赵香柚的轻视和怀疑,这个小姑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秦少安不时帮她拭擦着额头的汗水,手术整整做了两个时辰。
手术完成之后,老大夫连忙去给世孙把脉,发现世孙的脉搏虽然弱,但也不像之前那么飘忽。
这说明啥?
这说明他在好转!
他稳住了!
老大夫的心情十分激动,他还是头一次见输血之术和开刀缝合之术,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赵香柚。
但医术这种传承都是传给子孙或者是徒弟,他一个外人开口问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能让他来旁观都已经是十分大方的行为了。
不过他想着自家还有一本儿不外传的医书,不知道小大夫愿不愿意跟他交换交换。
这头赵香柚出去了,跟守在外头的老夫人道:“这名侍卫大哥失血过多,您命人给他做些补血的药膳好好补一补,我给您写方子!”
赵香柚坐下写方子,边写边道:“我擅长的就是外科之术,术后调养还需这位老大夫好好给公子把把脉,写个方子出来咱们一起参详。”
老大夫不用老夫人开口就连忙点头:“我已经给世孙把过脉了,现在就写方子。”
老夫人不敢打扰他们,紧张地坐在一旁瞧着,瞧着两人商量着把药方商量了几个来回,好些用药都有增减。
最终定下一个方子。
“今晚,明天是最重要的两天,我会把我的医助留下来照顾世孙,这个期间,除了老大夫,任何人不得进病房。
我让您另外收拾的屋子收拾好没有?”
“收拾好了!”老夫人连忙道。“就在东厢。”
赵香柚随着老夫人指的方向一瞧,行,不用出大门儿,就在客厅的东边儿的屋子。
挺好。
于是便让秦少安和紫草帮忙将人抬过去,老夫人趁着这个间隙瞧了一眼孙子。
“不好了,少夫人动了胎气,见红了!”老夫人还没松口气呢,就有下人来禀报。
老夫人晃了晃身体,她身边的人一把搀扶住她。
老大夫就对老太太道:“您别着急,我跟赵大夫先去看一看,一定会没事儿的!”
“行,咱们赶紧走!”
这帮子女眷都在隔壁院子等着,赵香柚跟着过去的时候就见一年轻漂亮的孕妇十分痛苦地坐在罗汉床上,一屋子的女人哭的哭,嚷嚷的嚷嚷,慌乱地很!
赵香柚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她的肚子,孩子的一只脚丫子已经在宫口了。
而且还脐带缠颈。
她去摸脉,跟老大夫一人摸一只手。
摸完脉她就去摸产妇的肚子,这个流程老大夫就不行了,他去跟老夫人道:“胎儿跟产妇的情况很不好,就看小赵大夫有没有法子了!”
老夫人有点受不住。
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已经被她给撵出去了。
“您的意思?”
老大夫道:“我的本事您是知道的,以我的本事,是救不了世孙夫人的。”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便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稳婆来,也不一定能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