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鼎的举动给二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理智上她知道不应该,男人和女人,无媒无聘……怎么能这么亲密。
这件事……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可是……她……她竟然有点喜欢。
二丫很是害怕自己心底冒出来的喜欢,她推不开施文鼎,就急得哭了。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施文鼎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他连忙睁开眼睛,就见二丫眼里全是泪。
施文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连忙放开二丫,问她:“香桔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找大夫去!”
他这般,二丫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样不对。
是不是觉得她被拐过,身子本来就不干净了,所以随便对她做些什么都可以?
“你……你轻薄我!”想到这里,二丫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可惜这是二楼屋顶,她自己根本就下不去。
这会儿的二丫后悔极了,后悔没在施文鼎牵她手的时候甩开他,后悔鬼使神差地跟他来到这里,让他带上了屋顶。
施文鼎傻了,他傻呆呆地道:“不是你让我亲你唇角的吗?那会儿当着老太太跟柚儿呢,我不好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种事儿得背着人干!”
二丫:……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是你的脸上有血迹,我提醒你擦一擦?”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浪荡,那么不知廉耻的人?当着长辈和亲人的面就……”
“对,在你心里我可能更不堪,谁让我被歹人劫虏过呢?”
“你想得没错,我的确被歹人碰过,我把毒药抹在身上,他们就像你刚才那样对我,才死掉的!”
“所以你这么想我也没错,我就是不知廉耻,我但凡知道点廉耻,但凡自重一些,也不会跟你来这里……”
二丫的眼泪像刀子似的戳着施文鼎的心。
他没想到他是误会了,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对二丫伤害这么大。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不对,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刚才他真的是情不自禁……
“不是你想的那样!”施文鼎连忙解释,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我的不好,你别哭行不行?”
“我错了香桔,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廉耻的人是我!”
施文鼎长了这么大,头一回嫌弃自己个儿嘴笨。
以前他总觉得嘴笨也没啥,有矛盾了就用拳头来解决,而如今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多长几张嘴。
“我说不明白,不然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二丫把自己压在心里最最不堪的心事说了出来,这会儿的她哭得厉害,她害怕吗?
她害怕极了。
只是一直强撑着而已。
那些噩梦般的回忆,总会时不时地卷土重来,一遍又一遍在梦里折磨着她。
“我要你……我要你的心做什么,我要回家!”二丫哭得不能自已,不管不顾地起身就走。
这可是二楼的屋顶!
吓得施文鼎一把将她抱住:“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别乱走,我带你下去!”
“你别哭了好不好,一会儿眼睛哭肿了阿奶跟柚儿会问的。”
“香桔,你别哭了。”
“你哭我就心疼,我错了,我以后不轻薄你了行不行?”
二丫在他怀里闷声哭,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他:“你现在……你现在就在轻薄我!”
“呜呜呜……”
“你就是欺负我!”
“你欺负我……”
“呜呜呜……”
施文鼎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牙一咬,心一横:“不然你让我轻薄一辈子好不好?你嫁给我,让我轻薄一辈子,我就轻薄你,不轻薄别人!”
“我已经跟我娘写信说了,说心悦你,想求娶你为妻。”
“我娘回信说她开春化雪后就进京,到时候去拜访老太太……”
二丫愣住了,施文鼎在说什么?
“你放心,我娘是个很温柔的人,柚儿见过我娘,你若不放心就去问问柚儿。”
“我爹虽然凶巴巴的,但是他对柚儿也很好,我相信他也会对你很好的。”
“我可是被拐过的……他们还轻薄我……若不是柚儿给我的毒药,我已经……”二丫打着哭嗝儿说道。
别说京城了,就是安陆县稍微有点脸面的人家也不会娶名声上有瑕疵的姑娘。
施文鼎心疼地道:“又不是你的错!”他恨不得杀人!
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那些杀千刀的人的错!”
“那些过往已经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别怕,香桔,嫁给我,我保护你。”
“有我,你别怕!”
二丫放弃挣扎了,她其实也挺贪恋施文鼎的怀抱,这个怀抱特别的温暖。
特别的可靠。
他是那个将她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的人。
他是一团火,一束光。
“可是你爹娘不会同意的,并且我不给人当妾,也不给人当外室,我也不会允许我的丈夫纳妾的。”
“他们同意最好,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咱们浪迹天涯可好?”施文鼎哄着二丫,他目光憧憬地道:“我跟你说,我从小就特别崇拜那些个行侠仗义的侠士,也特别羡慕他们潇洒快意的人生。
一辈子都在流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以锦衣华服,也可以粗布麻衣。
可以山珍海味,也可以粗茶淡饭……”
“你别唬我,聘者妻奔者妾,我才不会跟你去做傻事儿呢,我在赵家能过一辈子的富贵日子,干啥要跟你去吃苦,我不吃苦!”二丫故意说道。
她实在是没有信心。
大将军夫妻怎么可能同意儿子娶她这么一个……他们满意的儿媳妇,一定是出自高门大院,知书达理的那种。
“那好办,我直接入赘,跟你一起在赵家享福,这样一来,说不定我欠柚儿的钱还不用还了呢!”施文鼎美滋滋地想。
二丫却抓住了重点:“你欠柚儿钱了?”
“欠了多少?”
“怎么欠的?”
“你想娶我的目的就是想赖柚儿的帐?”
施文鼎在二丫连珠炮似的追问下卡壳了,他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啥都往外突突,又坏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