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平早就看老赵家不顺眼了,要知道当初老赵家没钱的时候,赵铭庭基本就是老张家养着的。
可是老赵家一旦有钱了就立刻翻脸不认人,麻辣烫方子他搞不到,风干兔方子也搞不到。
之前让妹妹重新回到赵家,是因为有人给了银子,要让赵家的饮食生意出问题,比如吃死人啥的。
要一把把赵家给摁死了。
可是那个死老太婆简直太厉害了,根本就不让赵铭庭插手家里的生意不说,还将他软禁在村里,就是她妹妹,也随时有人盯着,根本就没法子接触风干兔作坊。
真真儿是把他妹妹当成贼在防着。
故而当庆瑞行的人找上他点名要二丫的时候,他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甚至不惜自己个儿添上一些钱,也要让妹妹想法子把二丫骗出来……
其实当时不止是想攀上庆瑞行,更多的还是想坏老赵家。
谁知道那死老太婆竟那么能耐,愣是把二丫给找回来了。
还好庆瑞行垮掉了,不然他还不知道改咋跟庆瑞行的人交代呢。
“休夫?”
“可我是妾啊……”张氏也意动地不行,“便是妻子也不能随意和离的。”
她在老赵家受了那么多的气,肯定是想好好踩一踩老赵家的脸面,但她是妾,妾通买卖,夫家别说放不放人,就是将她给卖了也没人能说啥。
“你怕个屁,你忘了,以前赵铭庭在我这里拿钱的时候,可都是留下了借据的,你这次回去,就带着这些借据回去,要么让他写放妾书,要么就还钱!”
“他们家要脸面,就还钱放妾,不要脸面,咱们有借据怕个屁!谁还不会耍个狠?我给你找些人,你带着人去老赵家,不怕他们!”
“并且,还有二丫的事儿呢,赵家把你逼急了,你就直接鱼死网破!”
“好!我听哥哥的!”有借据就好办了!
张氏蠢蠢欲动,她委屈了怎么些年,总算是有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娘,我能跟你回去么?我不想姓赵,我想姓张,您带我去,我要脱离老赵家!”赵香芹扯着张氏的袖子央求,那个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那一家人没有一个好的!
在女子学堂里,跟三丫那死丫头好的人都有,就是没有人搭理她。
为啥?
都说她是大房庶女,爹都不受死老太婆待见,更何况她这个庶女!
仿佛她们天生就高她一截儿。
这些乡下丫头凭啥看不上她?
张氏迟疑地看向张承平,张承平摆了摆手道:“行,香芹跟你娘一起回去,跟老赵家断绝关系,你们手中有二丫被拐的把柄,还有赵铭庭亲笔写下的欠条,怕个屁!”
“这次回去,你们才是大爷!”
“要叫老赵家狠狠地丢一次脸!”
“好!谢谢大舅!”赵香芹跟张氏都激动地脸颊通红,双眼放光。她们还没回去呢,就幻想着老太太被她们气得晕厥的画面。
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爽!
第二天,母女两个带着张承平请来的十几个壮汉,乘了三辆骡车,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去下山村。
下山村。
施文鼎鲜衣怒马地出现,到了村口他就下马了,村口的凉亭里有几个年轻的书生在吃着路边儿摊上买来的东西。
施文鼎也饿了,他闻到路边摊的香味,就牵着马去买。
结果食物还没买到手,听了一耳朵的议论。
“赵家失踪后又回来的二小姐你们瞧见没有?那真叫一个国色天香。”
“是啊,前几天有幸见了一面,我这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以至于书都念不下去了。”
“听说她不是被拐卖,而是去西北照顾妹妹去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真的,我都想请媒人上门提亲去了!”
“范鑫毅,我可是听见赵九太爷跟人夸赞了你好几次,还说你跟赵家二小姐挺般配的,你怎么想的?”
被点名的学子红了脸道:“你们别议论赵二小姐了,对人家姑娘不尊重,影响人家的闺誉。”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众人笑着追上去:“嗨哟,这就护上了!”
“还是你好啊,被赵九太爷给看上了,有赵九太爷帮你说项,肯定能成!”
“你们再说我就生气了!”范鑫毅急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里的一丝得意。
施文鼎:……
弱叽叽一个男的,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一瞧就是一副短命相。
哪儿能跟他这个能打能扛能造的人比?
“呸!”
“什么玩意儿!”
“瞎了眼的玩意儿,还是读书人呢,我瞧着他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个被拐过,被人睡烂了的娼妇当成宝。”
“那可不咋的,就赵二丫这种女人,娶回去回头生个孩子还不知道像张三还是李四呢!”
老板刚将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递给施文鼎,施文鼎就听见身后的两个妇人低声嘀咕,他的火腾地就窜了上来,转身就将手上的煎饼果子糊那女的脸上。
“啊……”女人被烫得尖叫一声儿,另外一个女人就指着施文鼎骂道:“你要干啥?也不瞅瞅这是是啥地方,由得你个外乡人撒野!”
施文鼎冷哼一声,他抬手攥着这女人的头发就往田埂边儿拖,田埂边儿的一棵树下拴着一头牛,而这头牛刚拉了一坨粪。
他将吱哇乱叫乱骂的女人整颗脑袋都摁进了热乎乎的牛粪里。
围观群众们:……
手上的吃食忽然就不香了呢!
接着,施文鼎又回头去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拖过去,也把她的头也摁进了牛粪里。
“你们再敢说赵家二小姐的坏话,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施文鼎放了狠话,翻身上马就走。
气死他了!
这人骑马骑了好长一段路,才想起来他忘记问路了。
不过没关系,下山村人多,他随便在路上薅了一个人打听,人家就给他指了方向。
然后……
然后他看见了啥?
看见了那个弱叽叽的小白脸儿拦住二丫,给二丫塞了个啥东西就红着脸跑了。
施文鼎这个气啊,二话不说,打马冲了过去,小白脸儿吓坏了,拔腿就跑。
“快让开,哎呀呀,这马不听使唤了……”施文鼎在马上左摇右晃,演技十分浮夸地追着书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