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很快就过来了,他的编制不在晨曦宫,但他听说要来伺候乡主,且乡主只要在宫里就让他来伺候,顿时就高兴地不行。
高兴的同时又为赵香柚担心,听说她伤得很重皇帝才下令将晨曦宫赐给乡主的。
“县男,乡主她怎么样了?”他赶来之后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无比的赵香柚十分忐忑地问秦少安。
秦少安道:“柚儿会好起来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王祥闻言心安了些,不知为何,太医说这话他不会放心,但安阳县男说这话他就很信服。
仿若安阳县的话有魔力一般。
“乡主不喜欢住的地方有陌生人,乡主的寝殿没有她召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王祥忙躬身应下:“奴婢记住了!”
“这里乡主只是偶尔来歇歇脚,故而所有的事情还是得劳烦公公多操心,别人乡主信不过。”
王祥闻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县男您放心,奴婢一定帮乡主把晨曦宫给管好了,定不让乡主操半分的心。”
“那就多谢公公了!”秦少安郑重地给他抱拳行礼,王祥那里敢受他的礼,连忙闪身避开,嘴里不停叨念着:“折煞奴婢了……”
“不敢当不敢当……”
王祥出去的时候顺带将寝殿中的人都带了出去,秦少安便走到赵香柚的床边,抓着她的手靠坐在了床头的地上。
毕竟在宫里,他还是很有顾忌。
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竟然让柚儿住在宫里,干什么事儿都不方便。
晨曦宫……
呵呵,谁稀罕,又不能卖了换钱!
“哎哟……我的柚儿,我的心肝儿宝儿,这是咋的了这是?”
“县男,郡主驾到……”
“进来吧!”
崽儿站了起来,门开了,老太太风似的刮了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老太太就嚎起来了:“我滴个老天爷啊,柚儿你是咋的了?你可别吓唬阿奶啊……”
秦少安对宫女太监们摆了摆手,他们便悄无声息地退下,并且关上了房门。
“阿奶,柚儿没大碍,娄院正是忽悠皇帝的,柚儿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秦少安低头在老太太的耳边用蚊子似的声音跟她道。
“您别声张,让皇帝知道了可是欺君的大罪。”
欺君之罪老太太知道啊,戏文里总唱,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嘛。
老太太闻言便忙不迭地点头,秦少安拔高了声音:“阿奶,您别哭了,别吵着柚儿。陛下已经下令让娄院正必须治好柚儿,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可是我的心尖尖啊,她要是……让我这个老婆子怎么活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害我的柚儿……”
一老一少就这么演起来了。
“阿奶,您去找王祥王公公,问他晨曦宫有没有小厨房,如果没有,就让他想法子置办一个简易的,柚儿的吃食什么的就靠您了,别经他人的手。”崽儿给老太太找事儿做,不然这戏一直演下去他的脑仁儿受不了。
结果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呢,老太太就风似的刮了出去。
秦少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重新坐下,拉着小丫头的手闭目养神。
……
阚闻朝将口供呈现给皇帝。
皇帝的脸都绿了。
他指着口供,问阚闻朝:“你是说跟詹沛有一腿儿的是太后?”
阚闻朝颔首:“应该是太后,他说他的想好不是宫女,又说他的相好住寿安宫,而乡主问他相好是不是太后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变得很痛苦,看得出来他在挣扎反抗。
然后他吐血。
接着乡主吐血。”
阚闻朝一点儿都不夸张,十分客官地陈述事实。
皇帝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詹沛好好看管,不能让他死了!”
除了姘头这事儿还有别的事儿没弄明白呢!
阚闻朝领命离开,皇帝就气得砸了书桌上的东西,嘴里骂道:“贱人!”
竟敢骗他!
敢给他戴绿帽子!
皇帝很想现在就冲去冷宫,但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柚儿这小丫头还没醒来,要想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还得等着柚儿。
还有,贱人母子还有利用的价值,柚儿用针灸审问詹沛弄得自己也心脉受损,他万万舍不得这丫头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审问詹沛。
那么桂氏母子就是他手里的筹码。
没错,桂氏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被皇帝藏在冷宫中,至于死掉的哪一个,是皇帝命人安排的替身。
这件事詹沛并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太后怀孕的事儿过去得那么快。
到底是咋回事儿呢,赵香柚给皇帝留下解药之后,寿安宫那头就有人来请皇帝,说太后有秘密要告诉皇帝。
皇帝自然是要去听一听到底是什么秘密。
结果去了之后太后就问了他,问他在某一天夜里是不是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旁边的亭子喝酒。
问他还记不记得荷花池畔的小荷花。
皇帝如遭雷击!
他那晚上喝醉酒了,到了荷塘边儿就看到一个带着面纱的美人儿在月下起舞,他以为是那个不安分想勾引他的宫女。
满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他自然不会客气,享用完了美人儿之后美人儿就跑了。
酒醒后的皇帝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宫女而已,享用了就享用了,难道还能让他念念不忘?
能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仅有娇娇一人!
结果……
结果皇帝想锤死自己!
让你好色!
让你想吃就吃,也不挑拣一下好好看看货色。
不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十分妖娆,虽然戴着面纱,但是眉眼的妆容……
皇帝当时想着想着自己都卡壳儿了,这个女人啊,有时候换个妆容的确是像换个人。
想起了往事,皇帝就算是心里吞了苍蝇,还是只有认了,于是他便安排了一起假死,然后把太后给藏进了冷宫。
如今的他可没有年轻时候那么狠辣,说杀女人就杀女人,说杀自己的孩子就杀自己的孩子。
皇帝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两个人,阚闻朝就把口供送到了他面前。
艹!
他好像被人当成冤大头了!
但往深了想一想,这后头肯定还有事儿,太后那老妖婆那晚上为啥要去跳舞?
太后说怀念先皇,说先皇就喜欢看她在荷塘边跳舞……
可去她娘的吧!
她不会是肚子里头揣上了这才着急忙慌地找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