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换完衣裳之后就从妹妹的嘴里知道了纯宁公主是怎么帮他善后的,心里十分感激。
“柚儿,这回我可是欠纯宁公主一个大人情,你说我该怎么谢她啊?”二郎犯愁地问赵香柚。
赵香柚没有回答,而是拉过他的手查看,手腕上有抓痕,再看他的脖子,脖子上也有抓痕。
“二哥一会儿你不要出去见客了,三哥去帮二姐夫待客吧!”
三郎跟二郎异口同声问:“为什么啊?”
从外头进来的秦少安道:“二郎是被算计的,既然是被算计,身上有忧伤,还是小心些好,就怕设局的人还有后手。”
三郎问:“能有什么后手?纯宁公主不是帮着善后了么?
所有人都看见是公主身边的太监将那女子救起来的!”
赵香柚对单纯的三郎和疑惑的二郎道:“落水者慌张之际是有很大的可能去攀附住救她的人,并且会给救她的人造成很大的困扰,故而她抓伤二哥很是说得过去。
但这也是一个证据!”
二郎皱眉道:“可她如果说我曾经救过她,口说无凭啊!我身上便是有这些抓伤,也可能是跟三郎打架的时候被三郎抓伤的啊!”
赵香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天真了兄弟!
“可她若说是你轻薄于她,她为保住清白愤而跳湖呢?”
“你要知道,郡主府的公子哥儿在外甥的满月宴上轻薄官家女子这样的桃色故事可是全天下老百姓们最喜欢听的!
他们不会去管事实如何,只道你身上有抓伤,就会认为那姑娘说的是真的!
人们有时候只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结果去相信,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到时候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秦少安撇了赵香柚一眼,又撇了二郎一眼,看二郎及不顺眼,一个当哥哥的这么不省心,把妹妹逼得说有味儿的话,简直就欠揍!
晚上回家就去花园切磋!
哼!
“不会吧”二郎三郎都被赵香柚的言论吓唬住了!
赵香柚瞪了他们一眼:“不管会不会,还是小心为上!”
崽儿抱臂站在赵香柚身边摇头道:“二郎必须去前头,若不去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更容易引人注意!”
“你用易容术帮他遮盖一下,一会儿二郎就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就行了!”
赵香柚想想还真是这样,于是转身就往外走:“你们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赵香柚就将她的化妆箱拿了过来,她给二郎涂抹伤药:“这是最好的药,抹了以后你的伤大约两天就会愈合而且不会留疤!”
“这药是我偷偷摸摸做的,你们可不能传出去,不然谁都来找我要咋整?”
“这玩意儿不好弄,用的药材太稀缺!”
二郎三郎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并拍着胸脯保证他们肯定不会往外说!
赵香柚麻溜地帮二郎把遮盖妆弄好,三郎惊叹:“柚儿你太厉害了,这这完全看不见了啊!”
“还防水,不过不防油和酒,所以二哥要注意别被这两样东西给蹭到了!”赵香柚提醒道。
三郎道:“我会帮二哥注意的!”
秦少安提醒他们:“你们别太紧张,像平常一样,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点儿什么来!”
“油和酒这两样东西,在今天这个场合是不会有人故意往二郎脖子上泼的!”
“行了,走吧,咱们该去前院儿了!”
赵香柚笑眯眯地跟崽儿摆了摆手,回头就跟二丫说了这件事,二丫已经是一家主母了,不能什么事儿都不跟她说,不然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毕竟家里人不能随时都呆在她身边保护她。
大丫在二丫房里,她闻言就对二丫说:“你别操心,这件事交给我,我去查!”
“这几天我就不走了,就住在你家!”
赵香柚打趣大丫:“大姐姐可舍得姐夫?反正我知道大姐夫是舍不得大姐姐的!”
“一会儿啊,大姐夫知道你要留下,肯定要跟你装可怜!”
“你个小丫头竟然打趣我!”大丫眉眼微挑,抬手点了点赵香柚的额头:“你还有没有点儿长幼尊卑?
你个小丫头可给我记好了,你是长乐郡主也好,长乐公主也好,首先你是我妹妹!
亲的!”
赵香柚忙十分狗腿地抱住大丫的胳膊,小脸儿凑过去谄媚地道:“是是是,我是永远都是大姐姐最亲最可爱的小妹妹!
是我大外甥大外甥女的亲亲小姨妈!”
大丫把她搂进怀里揉搓:“算你识相!”
二丫就在一旁抿嘴笑,先前心里的那一丝担心和怒火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外头就要开席了,我们出去了,老二你一会儿吃点儿再露面!”大丫嘱咐二丫,二丫微笑着应下,大丫就带着赵香柚出去了。
她们也算是半个主人家,要帮着二丫张罗。
满月宴除了上午的那场闹剧,其他时候倒是很顺利,施鼎去接了二丫出来,抱着孩子给大家伙儿瞧了瞧,就送二丫回院子,二丫露面拢共没超过一刻钟。
然而等第二天,京城就流传出郡主府的二公子在外甥的满月宴上轻薄人的消息来。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一个丫鬟看见赵家二公子对鸿胪寺丞梁大人的庶妹梁五姑娘动手动脚,梁五姑娘不从,反抗不得便干脆跳湖了。
最后被纯宁公主的太监给救了,还让宴会中的女眷们瞧见,以为是她不小心失足落水,被路过的公主瞧见就命人将她救了起来。
那丫鬟还看见赵二公子的脖子跟手腕都受了伤,是被梁五姑娘给抓的!
二郎去国子监就被先生给喊走了,先生先是看了他的脖子跟手腕,二郎心中咯噔一下,心说难道被妹妹猜中了?
先生带他去找祭酒大人,祭酒也是先看了下他的脖子跟手腕。
看完之后祭酒大人心里松了口气,娘咧,天知道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有多生气,有多痛心,有多郁闷!
国子监里出了这般平行低劣的人,他也是要被牵连的!
至少说吏部那头的考评得不了优等!
祭酒问二郎:“昨日你在哪儿,都干了些什么,不许隐瞒,都细细跟老夫说一遍,还有,你认不认识鸿胪寺丞家梁大人的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