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剑被老太太骂了一通,就乖乖地跑去洗澡,泡在浴桶中他越想越不得劲儿。
不是,明明是老婆子跟别人拉拉扯扯,怎么到头来还成了他的错?
被骂的成了他?
洪剑不开心,气得直吹胡子。
他身上实在是脏,洗了三大桶的水才把自己个儿洗干净。
洗干净了稍微修修胡子,又是个精精神神的大老头儿。
洪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十分满意的,出去拼了这么久,他身上的男人味儿就更重了。
他的脑海中冒出卫国公那白面团似的脸,就不屑一顾地一笑,撸起袖子露出手臂,再握拳上曲。
瞅瞅。
多精壮!
再撩开衣摆露出古铜色的八块腹肌,瞅瞅,多有力量!
就那白面老头儿能跟他比?
一个脚丫子都比不上!
哼!
老婆子眼神儿不好!
洪剑欣赏够了就去找秦少安,他有正事儿。
“师父!”秦少安恭敬地喊了他一声儿。
洪剑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忙摆起:“别叫我师父,老子都听说皇帝给你和小柚子赐婚了,老子现在就将你逐出师门,你喊我洪爷爷!”
“有什么好处?”
“师门可不是说把我逐出就逐出的!”
洪剑指着秦少安:“你你你你……你学坏了!”
秦少安掀了掀眼皮子:“是吗?”
洪剑:“哼!”
“我不管,我单方面将你逐出师门!”
秦少安的唇角翘了一小下,见老头儿炸毛了就不再气他了,而是亲自去给他沏茶。
水是柚儿给他的加过灵泉水的泉水,用这个水沏的茶不但香,还能驱散疲惫,增强体质。
洪剑咕嘟咕嘟灌了好几杯茶,人一下子就舒坦起来。
“凌霄阁的事儿有线索了!”
“他娘的,养着假凌霄阁的人是信王!而且他们跟南诏国牵扯很深,想来皇宫中那些人的蛊虫也跟假凌霄阁有关!”
秦少安的神色凝重起来。
“若是信王,那京城就很危险了!”
洪剑道:“京城的确出问题了,废太子打进了京城,占了皇宫,已经称帝。”
秦少安挑眉,他还没收到消息,想来是有人故意在封锁消息,只是不知道封锁消息的人是皇帝,还是信王或者是太子?
可皇帝明知周念是假的,所以他摆下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只为了逼反假周念!
若只是为了逼反假周念,他当初就可以直接将假周念给抓起来!
也就是说,皇帝极有可能知道京城的动静,毕竟他离开京城不可能不对京城做出布置。
“回京的路上肯定会遭遇埋伏!”秦少安笃定地道。
“若是我没猜错,应该双方都在隐瞒消息!”
“师父,回去的时候你护着阿奶的马车!”
洪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都跟你说了,老子不是你师父,叫洪爷爷!”
秦少安没搭理他。
洪剑:“还用你说,我自是知道护住老太太!”
“但真要安全还是想法子留在猎场的好,不去趟这趟浑水!”
秦少安摇头:“皇帝不会允许任何人留下,便是重伤的翟六也被勒令跟着队伍离开!”
“他不允许有人留在他的背后。”
“威胁他的安全!”
狗皇帝鸡贼得很。
“对了,假周念抓起来了,这是画像!”秦少安将假周念的除去伪装的画像给洪剑看。
洪剑看到画像上的老头儿刚喝到嘴里的茶顿时就喷了出来。
“是他!”
“就是他!”
“千面郎君温焕!”
“老子明明将他宰了……大卸八块死得不能再死,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少安很想给他一个白眼儿:“人还活着,您要去看看吗?”
肯定要看的啊!
老头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你扮成我的护卫,咱们去找阚大人!”
老头儿麻溜去换衣裳,还把胡子给剃了,呜呜呜,他留了好久的胡子!
可是侍卫们一个比一个年轻,除了当官的没人留须啊!
“等等,找阚大人不成!”秦少安临出门改变了主意,他对愣怔的洪剑道:“找他你就败露了,我们见人的时候他不可能回避!”
洪剑:“……”
掀桌!
不早说!
他的胡子!
还能粘回去么?
呜呜呜,这坑师父的崽儿不能要不能要,幸好逐出师门了!
“你等回京我把人给你偷出来!”秦少安摆出一副严肃脸,他这般严肃认真洪剑还真不好怪他。
“行了,您也去帮阿奶搭把手,这说走就要走,咱们的东西太多了,我现在去再找几辆马车来拉东西!”
就老太太搞的那些个烟熏肉风干肉,一辆马车装不下!
老头儿去找老太太,老太太看他乱糟糟的胡子刮没了就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才精神!”
“我最讨厌男人留胡子,吃饭的时候那些个汤汤水水的动不动就沾在胡子上,埋汰得要死!”
“偏生这些男人心里没点儿屁数,总以为自己个儿留一脸的胡子贼稳重,贼有风范。”
“有个屁的风范!”
“你看我让不让老二老三留胡子?”
“瞅瞅人家王公公多好,白白净净的多好!”
刚才因为剃对了胡子而高兴的洪剑顿时就垮了脸,老太太这还是喜欢小白脸啊!
“白净有啥好的,跟白面馒头似的,一点儿男人味儿都没有!”他嘀咕。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啥叫男人味儿?脚臭还是狐臭?”
“你敢味儿味儿地往老娘跟前凑,老娘打死你!”
洪剑不吭声了,鼓着腮帮子去收拾各种肉。
等秦少安将马车回来,他就把这些玩意儿往马车上装。
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来通知他们要离开了,秦少安就去小姑娘屋里将熟睡的小姑娘抱出来。
小姑娘睁开眼睛看看抱自己的人,见是崽儿就闭上眼睛继续睡。
小呼噜打得挺有节奏感。
回程就快了很多,没有出来的时候那么多仪式,故而并不磨叽。
秦少安抱着赵香柚乘坐马车,赵家人见怪不怪,加上皇帝都开了金口,就更没问题了。
二郎骑马跑去找纯宁,正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的纯宁顿时甜甜地笑了起来,她探出手猛地朝二郎挥着。
二郎打马上前去跟纯宁说话,跟纯宁乘坐一辆马车的永嘉也偷偷掀开窗帘看,可是并没有看到三郎的影子。
永嘉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