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野外,白花片片g。不远处的青山和近处的炊烟,完全一片祥和景色。余雪琪笑眯眯地把十来个大钱分到几个小孩手里:“孩儿们乖,谢谢你们带路呀!这个给你们买糖吃吧!”孩童们谢过余雪琪后就捧着铜钱飞奔回家了。张庭幕率先叹了口气说道:“就是这里了!二叔的笔记,错不了的!”
“胡娘,庭烨不孝,这么久才来看你胡娘,儿子张庭烨,来接你回家了!”张庭幕话音刚落,张庭烨立刻跪在胡忆磊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张庭幕默默摆好供香纸钱,也跪到张庭烨身边叩首说道:“二婶儿,不肖子张庭幕打扰您老的清净,来接您回张家祖坟了!还望您多担待。”
张庭雅拉住余雪琪的手小声说道:“余姑娘,我先去给二婶儿上柱香,你现在还算是外人,旁边歇息一下吧。”余雪琪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然后看着胡忆磊的孤冢,心下生疑默念道:“咦?他二婶儿的坟茔建的如此偏僻,居然还一直有人打点啊?会是谁呢?”
张庭烨和张庭雅虽然兴奋找胡忆磊的坟墓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所以才喜出望外之余没有看出异样,张庭幕却是和余雪琪想到一起去了但是张庭幕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自然地压低了眉毛。兄妹三人上好供行完礼,张庭幕看看了四周,确定只有当地孩童指的这条小路能通到这里。
张庭幕一边烧纸钱一边慢慢默念道:“二婶儿的墓地到底是谁在打理呢?嗯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妥当!可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啊!”张庭幕正出神的时候,一阵不堪入耳的笛声忽然从四人身后不远处传来。
张庭幕四人都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撇了撇嘴:此人的笛子吹得难听至极,哪怕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也给人吹破牛皮的感觉不要说街边卖艺的艺人,就算是放牛的牧童也比他强上十万八千里。张庭烨砸了砸舌头小声说道:“谁吹得笛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鬼来勾魂呢!”
张庭幕眉头微皱朝笛声飘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儒雅书生,正闭着双眼横吹笛子慢步走向他们四人。张庭幕他们回过神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书生:书生披散着略显湿气的秀丽长发,天生就翘起来的嘴角无论何时都带着三分笑意,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笛子上灵巧的跳跃着,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张庭幕看了一会儿,才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默念道:“这人如此仪表非常,好似九天仙人下凡,但是对音律却一窍不通,还要装模作样附庸风雅,真是有点贻笑大方了,白瞎了这么好的卖相啊嗯,也可能是他不知道我们会在这吧”
余雪琪跟张庭幕想的一样,但是她当惯了神仙,心直口快的性格短短几个月也改不过来,只能强忍尴尬大声说道:“这位先生的笛子吹的吹得有点不好听”书生猝不及防听到有人说话,立刻身子一抖站在原地,然后面红耳赤地后退两步,一脸尴尬地看着张庭幕等人。
张庭幕也只能略显无奈地看了余雪琪一眼,然后强忍尴尬说道:“在下不知先生有这般雅兴,居然到这荒山野岭来练习吹笛子”书生虽然依旧眯眼浅笑,但是嘴里却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生是是来看望一位一位知己故人的!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给她烧纸祭奠呢?”
张庭烨没想这么多,直接走到张庭幕身边,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说道:“如此看来,先生一定是我大娘的故交好友吧!晚辈张庭烨,拜见先生!不知先生怎么称呼?”书生看着张庭烨愣了半晌才喃喃说道:“你大娘?不会吧!忆磊她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啊”
张庭幕咳了一声小声解释道:“前辈,二婶虽然和我二叔没有夫妻之名但是”张庭幕说到这立刻觉得有些不妥,果然那书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接着问道:“没有夫妻之名,那说明他俩有过夫妻之实了?而且还有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张庭幕脸上微微一红,急忙把张修的遗愿简单说了一遍。书生听完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小生知道了张大人如此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忆磊苦了这么多年,也足矣慰藉了几位公子小姐,你们是准备挑个黄道吉日,把忆磊和张大人合葬么?”
张庭烨叹了口气,然后垂首嗯了一声:“虽然这么多年来,我爹一直没提过我胡娘的事,但他心里一直记着呢我们兄弟几个这次到京城,一来是为了了却我爹遗愿二来,也不能让我胡娘这么孤零零一个人了,她明明有后人,不用别人啊!先生莫怪!晚辈绝对没别的意思!”
书生看着诚惶诚恐的张庭烨,一脸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既然忆磊有了后人来扫墓祭奠,那我也不用年年来看她了。”张庭幕三兄妹闻言,先后跪在地上叩首说道:“多谢前辈照顾我二婶胡娘这么多年!”
书生笑眯眯地点点头,然后有意无意地瞥了余雪琪一眼。余雪琪顿时觉得心里一紧,这种眼神她似乎在哪见过,但始终若隐若现想不起来。余雪琪满脸紧张地看着紫衣书生,书生收起手里的长笛,故意露出半截手腕,让余雪琪看到了他手腕处紫黑色的妖纹。
余雪琪顿时双眼睁得滚圆,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起瘦马峡的雷凌霄余雪琪哆哆嗦嗦地看着始终面带笑意的书生,书生也对她慢慢点点头,然后才低头看着张庭幕开口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兄长家主了吧?既然到了京城,就请你弟弟妹妹们吃个饭嘛一家人难得聚到一起,要珍惜哟!没准,嘿嘿,还有意外之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