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刑结束,执杖的人把冷羽扶起:「冷副将担心点。」
冷羽摆摆手,二十棍对黑甲卫的战士不算什么大刑。
年轻男子则是自己从板凳上下来,揉揉屁股,好像肿了,皮破了点。
他狠狠瞪了执杖的人一眼:「丁峰你小子下手可真狠,我还是你亲哥吗?」
冷羽冷冷瞪他一眼:「丁冲,这是军规,对你手下留情,你是想让他违反军规吗?」
丁冲和丁峰是两兄弟,还有两个弟弟也是军营,家里四兄弟分别是冲锋陷阵。
丁冲嘿嘿一笑:「嘿嘿,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没说我们要保护的人是谁呢。」
冷羽拿起外衣穿上:「你去叫八个兄弟过来,将军有事吩咐下来了。」
很快八名黑甲卫战士排成一排,冷羽讲了他们的主要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赵姑娘,就是今天和将军一起回青云城的那位姑娘,也就是南城外开工典礼剪彩的那位赵姑娘,都明白了吗?」
今天下午沈君辰回来首先去了矿井上,矿井里的人见过他们,知道他俩的着装。
而在桥上,大家其实是没有注意到将军的,注意到的是那位姑娘,她在桥上又疯喊,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牵手,这男女本就授受不亲。
他俩安安静静地走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还一边跑一边喊,不注意都不行,又是在傍晚收工的高峰时间。
这可是今天青云城发生的重大新闻,估计明天青云城都知道了。
「明白。」众口同声。
冷羽看了众人一眼:「很好,开始执行任务,不用我教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
他们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这种任务可以说是最基础的,最简单的。
分配了任务的人都去准备了,冷羽和丁冲刚吃了二十军棍,行动稍慢些,虽说不至于抬着走,但一两天是不能碰的。
冷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丁冲。
这是装金疮药的小瓷瓶,丁冲不疑有他,但接过小瓷瓶时,感觉里面装的是水,他晃了晃小瓷瓶,确实是水的感觉。
冷羽看了他一眼:「这是将军给的金疮药,效果不错。」
其实是赵浅浅给沈君辰装的,她在便民商店买来装在小瓷瓶给他的,一共装一十瓶,他自己留了两瓶,余下的让冷羽留着备用。
冷羽又补充了一句:「你小子打起精神啊,这人可是头儿心仪的人,不能出一点纰漏。」
「真的?这么大的喜事,我得和兄弟们说说。」丁峰一溜烟跑没影了。
冷羽无语,他屁股没事?还能跑得这么快?
不到一刻钟,将军有女人的事,在小院里传开了,大家泡了一壶茶来庆祝。
他们将军不能亲近女人,一碰女人就犯恶心,这是黑甲卫尽人皆知的秘密。
真是可惜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却是个和尚的命。
今天他是亲眼看见将军牵着赵姑娘的手,而将军不但没有呕吐,反而脸上有他们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宠溺。
一间屋子里,正准备出发的八人,在门口遇见丁冲。
见他手里手了一壶茶问道:「你小子还不快准备执行任务了。」
丁冲一脸八卦:「你们知道,我们保护那位赵姑娘是谁吗?」
「谁呀?」众人非常配合。
丁冲清了清嗓子:「咳咳,是将军心仪的女子,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喝杯茶提提神,不能出一点纰漏。」
丁冲继续:「那赵姑娘与将军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天在桥上我一看他们牵
手的画面,啊!太美了,我都想找个娘子了。」
丁冲捂住心口,美滋滋回想着下午看到沈君辰和赵浅浅牵手的画面。
冷羽白他一眼:「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看将军牵手就把你美成那样,我还看见将军抱过赵姑娘来呢。」
不知啥时,冷羽站在身后,几人没被他突然出现吓倒,倒是被他这话给吓倒了。
「抱过有什么不得了,他们都睡到一起了。」
啊?又来一个更猛的?
是一个冰冷的女子声音。
十人同时朝声音处看去。
繁花正朝他们走过来,她脸上是一贯的冷漠。
冷羽不喜欢繁花诋毁将军喜欢的人,诋毁将军喜欢的人,那就是对将军不敬,对将军不敬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他冷冷地瞪了一眼繁花冷声道:「休要胡说,赵姑娘和将军清清白白。」
繁花依旧是一张冷脸,她冷冷道:「我没胡说,她敢做,还怕我说吗?若不是她勾引将军,将军怎会上她的床?」
冷羽气急,对繁花吼道:「你……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繁花瞟了冷羽一眼,冷哼一声:「哼,你生气也没有,我又没说谎,你们不也看见她和将军拉拉扯扯了吗?难道这也是我胡说?」
冷羽满脸鄙夷之色:「将军和赵姑娘牵手,那也是他们两情相悦,既然他们心仪彼此,为何不能牵手,我看有的人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繁花鼻孔张大,深吸一口气,瞪着冷羽:「你说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彼此心知肚明,何必非得让我说出来,难道听了就不酸了吗?只可惜将军眼亮,看不上某些人,她再怎么诋毁赵姑娘,将军也不会看她一眼。」
冷羽话语尽显挑衅,这谁都听出来是在说繁花,一个女子,被人当着十几个男人,说是因为她喜欢的男人看不上她而嫉妒别人,然后又在背后诋毁别人,这样的女人,是有多可恶,多令人生厌呀。
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随时都会爆炸。
「找死。」
繁花怒喝一声,接着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长鞭如银蛇飞向冷羽,冷羽闪身一躲,长鞭抽在一条石凳上,顿时石凳齐齐从中一分为二。
繁花猛地一收,只见长鞭卷起一截石凳砸向冷羽,冷羽长剑一挥,石头被劈成两块,然后一手抓住长鞭,繁花用力拽了几下却丝毫拽不动。
冷羽满脸鄙夷之色,挑衅道:「怎么,没人要就恼羞成怒了?也是,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凶婆娘。」
繁花气得脸都绿了,只见她手一甩,数十枚飞镖向冷羽飞去。
冷羽脚尖一点凌空而起,数十枚飞镖全部插在对而墙上。
「住手!」
沈君辰从通向隔壁院子的小门走进来。
他目光冷冷扫过俩人:「都不用做事了?自己人还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所有人都不敢作声,冷羽站在四五米外,把手中长剑收起。
繁花两眼发红,怒瞪着冷羽,鼻孔一张一合,手握着长鞭的手,格格作响。
沈君辰冷声道:「是要我帮你们收起兵器?」
冷羽收起长剑,走到沈君辰面前,拱手行了一礼:「将军。」
繁花瞪了冷羽一眼,眸子眯了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收起长鞭,拱手向沈君辰行了一礼。
沈君辰冷声道:「说吧,怎么回事?」
两人都不作声。
沈君辰双眸微敛,不动不语,一种不容置疑的独有的霸气,让人在场的人背脊发凉。
先前还傲
气十足的两人,瞬间耷拉下头。
冷羽道:「报告将军,她毁姑娘家的清誉,我给她理论,后来就打起来了。」
繁花却不出声,沈君辰寒光从她身上扫过,繁花感觉如同芒刺在身。
她后退一步,拱手行了一礼:「是他出口伤人,我才与他动手。」
「你,过来,你来说。」沈君辰指着丁冲道。
丁冲小跑几步,来到沈君辰面前,拱手行了一礼:「报告将军,我们正在说赵姑娘和将军是男才女貌,说你们今天牵了手,然后冷副将说你抱过赵姑娘,后来这位姑娘说你和赵姑娘……」
走到这里,丁冲低下头没敢说下去。
「说!」沈君辰的声音冷到极点,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将他们凝结成冰。
丁冲额头的汗珠啪嗒啪嗒滚落地面,颤声道:「说……说……说你和赵姑娘睡在一起了。」
丁冲鼓足了勇气,把话说完,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听得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良久,沈君辰冷到足以冻死人的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话问的是繁花,先前还低着头的她,被沈君辰一问,反而抬起头来:「是,属下没有说错,是她勾引少爷,她不……」
「啪。」
繁花的话没说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她被扇得栽倒在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赶忙从地爬起来。
半边脸瞬间肿成包子,鲜血从嘴角流出,她没去管脸上的疼痛,满脸惊讶地看着沈君辰。
她内心中了一万箭:少爷从来都没骂过她,罚都没罚过她,更不会打她,为了那个女人,少爷居然动手打她,而且下手毫不留情。
都是那个女人,她是个狐狸精,是她迷惑少爷。
沈君辰眸中的寒潭如千年寒潭,仿佛要将人没入潭底,窒息而亡。
良久,他双眸微敛:「滚,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繁花先是一愣,随即冷冷道:「少爷,你怎么会为了一个乞丐赶我走,我跟了少爷七年,你跟她才认识几个月,你就因为我说了她一句话,就要赶我走,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被她迷惑了。」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繁花被打得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跪在地下。
沈君辰冷冷道:「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就当我从来没有救过你,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要是你敢对她动歪心思,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