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暗想:谁知道她在这里?她只对沈君辰说过她要来找凡尘,难道是沈君辰给她的信?
她又觉得不可能呀,沈君辰肯定会自己来找他,不会让人送信。
赵浅浅拆开信封,上面只有一行字,她看了一眼,她不禁皱起眉头。
她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街上已经挂起灯笼,她又看了看信纸,起身离开了尘熙茶楼
另一边,沈君辰安排冷羽去办理加餐一事,自己在工地各处查看了一番,工地进行得井然有序,第一批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再有三两日便能竣工了。
沈君辰在工地走了一圈,发现在工地吃饭是没有桌子的,平日里吃饭大家都是自己在工地找地方坐。
既然加餐,那就弄得像样些,让大家感受到团队的温暖。
最后沈君辰把晚上加餐改为聚餐,地点定在坚果店。
只是坚果店是容纳不下几百人,于是把隔壁的糕点铺也给征用了。
好在工地人多,很快便在两个店铺前打好灶。
酉时末,糕点铺和坚果店门前灯火通明,两个院子热闹非凡,大家坐在桌前等着开饭。
沈君辰回来时晚饭快做好了,他在四下找了一遍,没找到他要找的人,站在店铺前,便朝尘熙楼看去。
忽然,看见凡尘的马车从钱满堂门前经过,他立刻跟了过去。
他一步跳上马车,凡尘正打着盹,忽然感觉车上多了一个人,他睁开眼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什么时候上来的?」他撇撇嘴,睨了沈君辰一眼。
沈君辰问:「你现在才回去?」
凡尘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沈君辰问:「你见到浅浅了吗?」
「喏,他就是来找我回去见她的,说她半下午便在茶楼等我。」凡尘指着驾马车座位上的小二。
沈君辰冷声道:「你知道她等,为什么不早点回去?」
凡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我哪知道啊,小二跑了几个地方才找到我,我一听说马上就赶回来了。」
说完,感觉没对,又歪着头看着沈君辰:「不对呀,你们吵架了?你这十天半月地见不着人影,一见面就问我要人,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凡尘觉得,是沈君辰欺负了赵浅浅,她一定是来找他诉苦的,他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
凡沈君辰不语,他更觉得自己猜对了:「你要真欺负她了,我可不会帮你啊,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天理不容。」
钱满堂离尘熙楼就几百米的距离,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尘熙茶楼。
沈君辰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跳下马车,直接进了尘熙茶楼,凡尘赶忙叫住马车跟了上去。
王掌柜见两人进来,忙上前:「东家,你可算回来了,赵姑娘在楼上等了你一下午。」
沈君辰听到这,直接上了二楼,王掌柜忙叫住他:「赵姑娘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沈君辰问。
王掌柜想了想:「差不多有两刻钟了,一个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让我转交给她,她收了信,没一会儿就出去了,说她去办点事,晚点再过来。」
别人不清楚,沈君辰是很清楚的,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就这么多,关系很简单,没有什么是需要藏着的,直接带口信就可以,为什么要写信来,而她看了信就出去了。
沈君辰觉得事情不简单,他看着王掌柜问道:「什么人送的信,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送信的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赵姑娘出去时,说是去怡红院找个人。」王掌柜话音一落,沈君辰已经出了尘
熙茶楼。
「赵姑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掌柜担忧地看向凡尘。
「我去看看。」凡尘跟了出去,哪里还有沈君辰的影子,他让小二去把马车架来,自己坐着马车去了怡红院。
凡尘在怡红院找半天,一个人也没找到,他向门口的护卫塞了一锭银子。
护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立刻躬身行了一礼:「客官你是打听事,还是要找人?」
「找人。」凡尘大致说了一下他要找的两人的特征。
护卫挺了挺腰:「这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两人我都见过,那位姑娘进去了有好一会儿了,而你说的这位公子进去有一刻钟左右,两人都没出来。」
凡尘皱眉:「为何我在里面都找完了也不见人?」
护卫看了一眼凡尘的钱袋:「这个嘛……」
凡尘,又抓了几个碎银放到他手里:「这下可以说了吧?」
护卫笑嘻嘻道:「你去问问店里的老鸨,这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她在招呼,进来的人在哪个房间,也只有她最清楚。」
凡尘一把从护卫手中抢过碎银:「就这点消息你也想收我银子,哼。」
护卫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哼,这么小气,难怪找不到人。」
凡尘冷哼着返回院内。
这回老鸨没理她,谁让他先前进来,不理不睬就在院中到处找人呢。
凡尘塞了一个银元宝在老鸨手中,老鸨瞟了一眼手中的银元宝,撇撇嘴:「就这点?」
凡尘讶然:「我就打听两个人,八两银子还够?平时打听人也不要钱呀?」
老鸨撇撇老嘴:「说吧,找什么人?」
凡尘又把两人的特征说了一遍。
老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位爷,就是刚刚来找你要找的这位姑娘的,不过他出手就在二十两,看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八成那姑娘也看不上你。」
凡尘气得直翻白眼,肯定是沈君辰那小子,他在心里暗骂:打听个人,干嘛给那么多银子,你等我一起来会死人呀?
凡尘没好气地问道:「你要多少才肯说?」
老鸨扭着脖子:「至少不能少于刚刚那位公子给的数。」
凡尘又拿出两个银元宝,肉痛地塞到老鸨手里,连话都懒得给她说了,直接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她带路。
老鸨秒变笑脸:「走,我带你去,这姑娘胃口也太大了,一下约了三个男人,比老娘还能折腾。」
凡尘不悦道:「别胡说,她可是正经人,是个好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鸨哼了一声:「一个姑娘在这种地方约人,能是正经人?这种事老娘见多了。」
凡尘真生气了,他拉住老鸨:「你再这么说,我给你急了啊,小心我砸了你的店。」
「好了不说就不说,拉***嘛。」吃这碗饭几十年了,老鸨练就了「能屈能伸」的本事。
她摸着兜里哗哗作响的银子,心想着,这姑娘真能给她带来财运。
下午来了一个女子为她包了一间房间,出手就是二十两,晚上一个男子来点菜又花了二十两,这又来两个打探消息的,白白的又赚了四十多两,呵呵真是个活财神。
可当她推开门时,老鸨就笑不出来了。
屋里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一个男子坐在地上背对着门口,好像在扯着身上的衣服。
「来人!来人!」老鸨大叫。
恰巧,一个姑娘从她身后路过,老鸨一把抓住那姑娘:「去,把他弄醒,砸坏我这么多东西,得让她赔银子。」
原来不是让人查看是怎么回事,
而是想让他赔银子。
老鸨肉疼地看着地上碎了一点的瓷器,哀叫连连。
姑娘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我怎么把他弄醒,他被人下了药。」
老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弄醒,难道还要老娘教你?你干啥吃饭的?」
凡尘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没看见人,他轻轻拍了拍老鸨的肩膀:「这里的人呢?」
老鸨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那么大一个人在地上你没看见。」
凡尘往里走了两步,看见姑娘去扶地上的男子,姑娘是背对着门口,刚好挡住了地上男子脸。
忽然一只手勾住了姑娘的脖子,一把将她摁在地上,翻身骑了上去。
动作太快,凡尘吓了一跳。
这时他看清了男子的脸:「白公子。」
白子恒仿佛没听见一般,噘起嘴,猛地朝地上的女子亲了下去。
「哎呀!」凡尘捂住脸,扭过头,看向老鸨:「哎呀呀,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没对劲呀,怎么我叫他,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老鸨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你来这种地方,这你都不知道?」
凡尘没时间与老鸨去扯,他走过去,想要拉起白子恒,可白子恒像中了邪一样撕扯着地上的女子。
凡尘用力把他推开,白子恒撞到桌子上,许是头被撞疼了,他猛地甩了下自己的头。
感觉头痛欲裂,他用手使劲捶着自己的头,仿佛要把自己头砸破。
凡尘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白公子!白公子!」
白子恒一把甩开凡尘,还是使劲捶着自己的头。
「啪」的一声脆响,凡尘甩手给了白子恒一耳光。
「白子恒。」凡尘朝他大吼一声。
白子恒愣了一下,看向凡尘,又看看屋里一地的狼藉,还有一个姑娘衣衫不整从地上起来。
「我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白子恒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凡尘赶紧从地上捡起衣服给他披上:「你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看见赵姑娘?」
老鸨一步跨过来,挡在两人中间,看着白子恒:「既然你清醒了,你自己看看这里砸坏的东西,还有你刚刚对我们姑娘动了手脚,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子恒拧了拧眉心,从怀中掏五十两银票:「够了吗?」
老鸨先是一愣,然后两眼放绿光,伸手接过银票,轻轻为白子恒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替他理了一下衣袖:「够了,够了你们慢慢聊。」转身拉了一把姑娘:「走了。」
凡尘一把拉住老鸨:「等等,我要找的姑娘呢,你不是说在这里的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