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喜服对应新男的喜服,然报对应送到自己的婚房,这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新娘都以为是按先前的安排进入对应新男的婚房,因此谁都认为是没有错的。
李箫然最不满意与赵浅浅成亲,他牵着自己新娘的手,心里却想着沈君辰牵着的新娘,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柳诗韵。
赵浅浅讨厌李箫然牵自己的手,因此当新郎牵她的手时,她把手缩进衣袖,不让新郎牵,她也知道李箫然是不愿与她成亲的。
想着自己这举动定能让他放弃牵手。
谁知新郎大手伸过来拉过她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让她不容拒绝。
然而当新郎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她并没有先前想象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相反她还有着一种被人呵护的感觉。
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己明明是很讨厌李箫然的,可为什么他的手握住自己手时,心中莫名地有种幸福感。
两间新房里都生了火炉,桌上都放着一坛猕猴桃果酿,一壶合欢酒。
柳诗韵扯下盖头,看着桌上的果酿和合欢酒,她要保持清醒,她不能喝酒,她在桌前坐下,右手撑起头,左手轻轻敲打在桌面上。
经过这几天与少主「日日沟通」,她已经不介意当别人名义上的娘子,与别人成亲,并不妨碍她与少主在一起,等到少主成大事的那天,她将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她会与她的新男划清界限,他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不会有夫妻之实,她心里有了少主,再也装不下别人,她可以给他要的钱才和名份,但不会把自己给他。
只是这个愚蠢的女人却没想过,一个男人若是真正喜欢你,怎么会把你亲自送给别的男人,还亲自为他们操办婚事。
最近几天,天天与少主厮混,许是太累了,柳诗韵坐下没多久便开始打起盹来。
另一间新房内,赵浅浅同样想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会和李箫然成为真正的夫妻,等到事成后,他们就和离。
她也扯下盖头,在桌前坐下,她最近几天,白天忙着三国的生意,晚上赶资料,今天算是最闲的一天,这一闲下来,她就有些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院子里,两个新郎在给每桌的客人敬酒。
已经喝了一个下午,李氏和王彪,少主和左护法,柳如海和左护法皆是喝得有些站立不稳,都由各自的心腹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诡异的是,每个人进了各自己的房间后,都清醒无比。
王彪和李氏坐到桌上,环儿上了茶:「事情都办妥了?」李氏问。
环儿把茶杯放到李氏面前:「夫人请放心,都办妥了,他们果然有所防备,把我们的酒和果酿都给换了,不过他们定然没有料到,我们又给换了回来。」
李氏冷哼道:「哼,就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嫁给箫然,把量给她下足了,我看她还给我装清高,一会儿她会跪着求箫然要了她。」
环儿道:「夫人放心,那是一头牛的量,而且这种药会连续七天,每天发作一次,不怕她不就范,除非她不要命了。」
这些药是环儿找芸娘买的,芸娘那里少不了这些东西,而她的这些药是唐林教她的唐门的独门配方,邪恶得很。
芸娘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姑娘的,刚买来的姑娘性子烈得很,只需动一次手脚,便都乖乖听话,这是芸娘管用的伎俩。
李氏脸上浮起阴险的笑容:「七天,种都有了,看她还装什么。」
李氏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酒里没下药吧?」
环儿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少夫人不会喝酒,所以只在果酿里下了药,少爷喝酒不会
有事。」
李氏摆摆手:「下去吧,今晚留多些客人在这里住,为了万无一失,记得多安排些人在箫然的门前守着,别让她半夜跑了,明天一早让客人们都看看我的侄媳妇是谁」
环儿应下后,便出去安排去了。
锦负堂有两对新人成亲,喜宴上写的是四人,前面写的两个新男的名字,后面写的两个新娘的名字,到底谁和谁是一对,其实大多数人是在疑问的,毕竟这亲成得火急火燎的,大家都是云里雾里的。
等到明早上,两对新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家看看,便知道她的侄子娶的是谁了,李氏满意地笑了笑。
王彪道眯起眼,看向李氏:「今晚两对新人洞房,我们是不是也早些歇息?」
老夫老妻了,李氏当然明白王彪的意思,她羞涩地看了王彪一眼,伸手让王彪扶他,两人起身去了锦风堂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东屋内,左护法倒上茶递到少主手中:「少主放心,今晚过后,那丫头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这倒是未必,以柳诗韵对他的执着,恐怕没那么容易放弃,不过她不介意,他也没什么可介意的。
少主点点头:「姓沈的武功不弱,想必对药的敏感性也极强,用唐林独门无色无味的玉魂液,就连神仙也不会察觉,饶是他再厉害,也不会发现他的合欢酒被人动了手脚,为确保万无一失果酿里也加了不少。」
左护法淡淡笑道:「这姓沈的早有预防,他让人把他房间里的果酿,和合欢酒都换了,但他却不知,我们又重新给换了。」
少主脸上泛起邪魅的笑意:「他俩今晚定会有一场激战,多安排几人在外面守着,明天早上我们去看看战场,到时候我也有个把柄,这女人没被捉住是不会认账的,那姓沈的日后也休想抵赖!」
左护法大笑:「哈哈哈哈,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哈哈哈哈……」
东屋传出两人爽朗的笑声。
西屋内,柳如海回屋后摆了摆手,命下人退下。
他坐到桌前,在桌上轻轻敲了三下,从后屋内走出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礼:「堂主,按您的吩咐,撒去了所有暗中保护大小姐的人。」
柳如海冷声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大小姐,我没有这个女儿!」
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儿,给自己亲爹下毒,谋害自己亲弟弟。
柳如海从听到女儿与少主的墙角后,就没再见柳诗韵,他不想看到她,她让他蒙羞,也让他觉得恶心。
黑衣人欲言又止,柳如海瞪他一眼,有话就说。
黑衣人道:「堂主与赵姑娘的家人一起换了新娘,日后大小姐会不会怪堂主,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这丫头心里只有少主,她嫁给谁都只是一个幌子,更何况给自己亲爹下药整整七年,和同外人谋害自己亲弟弟,这样的人,他柳如海岂能容得下?
一个小妾生养的女儿,他本就不放在心上,若不是柳枫失踪,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成为柳家的大小姐。
柳如海冷冷道:「我说过,她不再是柳家大小姐,今后柳枫是你们的小主子,你们只听命于我和他。」
什么大小姐,他真是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孽子,想想柳枫的娘,死得那么蹊跷,想必也是这恶毒孽子的手笔。
想到这,柳如海眼中充满杀气。
「是。」黑衣人被柳如海散发的杀气所震慑,他们不知大小姐做错了什么事,能让堂主对她断绝父女之情。
沈君辰借着去如厕,在角落里见了冷羽:「事情办得怎么样?」
冷羽道:「将军
放心,我们已经在李箫然屋里的合欢酒我们动了手脚,这次一定替赵姑娘报了上次的仇。」
冷羽让丁冲去换的酒和果酿,丁冲嫌麻烦,他直接把先前屋里的果酿和合欢酒,放到床边的架子上,把他带去加了料的果酿和合欢酒放到桌上。
他们不知先前的是环儿准备的,酒是没有问题,但果酿是有问题的。
沈君辰道:「很好,你们回去吧,这次他们定然没想到爷爷和老爹在喜服上动了手脚,把新娘给换了,等明天发现已经晚了,但他们会对浅浅下手,你们要时刻提高警惕。」
今晚有他在,他会保护好他,但是白天他不是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必须有人暗中保护。
大家都有自己的算计,只是看谁在谁的算计之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开始飘起头皮雪,东一片西一片,夹带着冷风,客人们走的走,进屋的进屋,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两个新郎都各自进了自己的洞房,两人各自己叫醒趴在桌上睡着的新娘。
整整一下午滴水未进,两人似乎都很口渴,虽在不同的房间,两人几乎同时拿起果酿拔了坛盖,喝了一大口果酿。
赵浅浅伸了一个懒腰,看也没看进来的人,冷冷道:「先说好,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别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会剁了你。」
一个大红喜服在她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却没有说话。
赵浅浅伸手拿起桌上的果酿,拔开盖子喝了一口,淡淡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今晚我睡床上,你睡地上,被子归你。」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果酿,淡淡道:「酒归你,果酿归我,以后我们所有的东西各是各的,我不要你的,你也别想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勾起唇角:「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什么都给你,可以让我睡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