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韵道:「那晚我从这里回去,在门口遇见他,当时他只问了那么晚了去了哪里,我说去看我爹,他没说什么,后来他就搬去了书房,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少主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想了想:「应该没有。」
以少主对李箫然的了解,发现他的女人在外面有男人,只怕那人是天王老子,他也会大闹起来。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确被李箫然发现了,从柳诗韵进去,再到她出来,其间他一直站在少主的窗外,偷听了他们的全部。
「王彪夫妇近日可有出现?」少主问。
柳诗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没有,就那日在隔壁屋见到最后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俩,也不知是不是回了山寨。」
顿了顿问道:「他俩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少主道:「不会,谁会伤得了他们,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恶人。」
「会不会是回山寨了?」柳诗韵问。
少主道:「没有,我派人在山寨查过了,他俩没有回山寨,可能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你回去想办法取得李箫然的信任,从他口中打探王彪夫妇的下落,李箫然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他们的行踪肯定会告诉他。」
「这人以前是个傻子,现在就是块木头,成天除了看书什么事都不做,从那日回去被他看见后,现在看都不看我一眼。」柳诗韵带着埋怨的语气。
少主道:「对付这个人,自是难不倒表妹的,你尽快打探到王彪夫妇的下落,在我离开之前,我需要得到他们的行踪。」
「你要离开青云城?」柳诗韵诧异。
少主道:「我已经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了,原本是想拉拢镇国将军的,却没想到沈君辰这么狡猾,不过你嫁给李箫然也不是坏事,可以监视王彪夫妇的行动,等我们利用完这对夫妇,再除了这个李箫然,你就可以回到锦风堂了。」
窗户下,李箫然双眸微敛,握紧的拳头指节发白,他悄悄出了锦风堂。
「你打算如何处置她?」门口柳如海问道。
李箫然顿住,没回头,须臾叹道:「和离。」
柳如海道:「既然他们想查你姑姑姑父的下落,你打发一个柳诗韵难保他们不会再派另一个人,与其让换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不说出他俩的下落,你就是安全的。」
「你为何要帮我?」李箫然问。
柳如海叹息一声:「如果诗韵改了,我希望你不要休她,带着她一起离开。」
「我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我想刚刚他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不是我不给她机会,是她在利用我。」
李箫然说完走了两步又停下:「我不会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当日换了新娘,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柳如海摇摇头:「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就算当初你娶的是赵姑娘,你姑姑一样会杀沈君辰,结果都是一样。
你姑姑说的没错,不是沈君辰对不起你们李家,是北国王室对不起你们李家,
是你祖父来范千秋,沈君辰只是作为臣子在保护自己的国土,如果不是北国王想除去李家,沈君辰也只能杀你祖父一个人,而杀你全家的是北国王,你不会连这个也没想明白吧?
当你姑姑得知实情时,大错已经酿成,活着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听你姑姑的话,不要想着报仇,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至于诗韵,等到她看清楚真相后,她会明白过来的,只希望你不要放弃她,作为答谢,我会尽量护你周全。
但是你一定不能伤害赵姑娘一家人,或许你还不知道,赵玉和
赵青瑶是你姑姑的亲生骨肉,赵姑娘对他们如同自己亲兄妹,如果赵姑娘出什么意外,这俩孩子将无人照顾。」
李箫然站了良久淡淡道:「我不会报仇,姑姑走前说的话我都记得,我没有能力报仇,她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她把一切给了赵姑娘,只是为了我和表弟表妹一条活路,我没有那么大的报复,但我不能容忍被人戴绿帽子。」
李家出事那时他还小,完全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后来跟了姑姑他的生活一样没有变,每天都是吃喝玩。
他连李家的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只有李氏和王彪是他的亲人。
他的姑父是她姑姑杀的,他的姑父是为了保护他的父亲而死的,而他姑父是的父亲是为了保护赵浅浅和沈君辰死的,如果他再去报仇,那不等于他违背了他姑父的心愿。
柳如海道:「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他被戴了绿帽子呢,既然一个少主都不计较,你又何必计较呢?」
李箫然顿了半晌没接话,快步离去。
柳如海叹息着转身,就见柳诗韵走了出来。
柳诗韵以为柳如海是在等她,她淡淡道:「如果爹是想劝我的,大可不必,我是不会放弃的。」
柳如海摇摇头没说话,直接进入锦风堂关了门。
柳诗韵以为他进了内屋,撇撇嘴:「不认就不认,真当谁稀罕。」
柳如海捏紧拳头:「真是家门不幸,我柳如海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
他长叹一声:「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自屋顶落下:「老爷。」
柳如海道:「你去把她劫来,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听听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做干净点,不要让她发现是我做的。」
「是。」黑衣人领命,一跃从屋顶出了锦风堂。
柳诗韵进屋,便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心想,李箫然不会又跟踪自己了吧。
思忖至此,她抬步走向书房,正伸手推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俩人皆是一愣:「你……」
俩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柳诗韵先开了口:「我去看我爹,刚回来,见你这里灯亮着过来看看,相公这是要去哪?」
这是柳诗韵第一次主动上门和他搭话,他知道她是听从少主的话来讨好他。
李箫然淡淡道:「我先前去茅房时见娘子出去了,屋里灯也亮着,正想出去看看娘子是否回来了,既然娘子回来了就早些歇歇吧。」
柳诗韵捏了捏手帕,讪讪道:「这大冬天的书房冷,相公回房睡吧。」
李箫然定定地看着他,这么多天了,这会儿才想起书房冷,早干嘛去了?
李箫然抬步走出,随手关了书房的门:「既然娘子上门邀请,为夫若是不去,倒显得为夫冷落了娘子。」
说完径直向房间走去,柳诗韵一顿,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屋李箫然便露出本色,他转身一把拉过柳诗韵,熟练脱去柳诗韵的外套。
房门没有关,屋里没有生炭火,柳诗韵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抱紧了身子。
「娘子不必紧张,又不是头一次。」说着唰地撕了柳诗韵的里衣。
李箫然动作粗暴,柳诗韵傻眼,先前还跟少主说他是木头,怎么一下子变得……
柳诗韵来不及思考,便被李箫然抱起扔到床上,动作粗鲁,柳诗韵感觉自己进了土匪窝。
李箫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尿性,吊儿郎当道:「憋了这么多天,娘子一定憋坏了吧,今晚为夫好好为娘子解馋。」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阵大风,屋里灯火熄灭。
屋顶一个黑衣人,耸了耸
肩,向隔壁街道的屋顶跃去。
黑衣人在柳如海窗前轻轻敲了一下,然后从窗户跳了进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柳如海问。
「小姐和姑爷歇下了。」黑衣人道。
柳如海一怔:「同屋?」
「是。」黑衣人道。
柳如海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翌日,一阵敲门声把柳诗韵吵醒,她动了动身体,感觉浑身酸软无力。
屋外不断传来敲门声,柳诗韵支起身,感觉手下的异样,她低头一看,李箫然睡的口水横流。
她嫌弃地瘪瘪嘴:「德行。」
李箫然咂咂嘴,翻了个身,柳诗韵被推倒在床上,同时一只手搭上来放在她胸前,一只腿压在她腿上。
柳诗韵动弹不得,她动了动,抬起李箫然的手。
忽然李箫估的手又压了下来,在她胸前的手捏了捏,再捏捏,然后柳诗韵就完全听不到屋外的敲门声了。
柳诗韵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起,头晕得不行。
「小姐,你终于醒了」一个绿衣丫鬟把炭炉放下,然后把水壶放在上面。
柳诗韵闻声,扭过头:「连翘,你怎么来了?」
连翘是她的贴身丫鬟,上次本想拿到钱跑路的,没想到那人根本就没出现,钱没拿到,她不敢跑。
还好柳诗韵成亲后,老爷没让她跟来,过了一个月的逍遥日子。
连翘拿过衣服替她穿上:「老爷让我过来的,她说你若听他的话,你还是他女儿,你若不听他的话,他就当没这个女儿。」
「放肆!这话也是你一个贱婢能说的?」柳诗韵怒道。
谁知连翘并不胆怯,她拿起衣服看了看:「不是我放肆,是老爷让我一定把这话转达给小姐,以后的月钱都是老爷亲自发,小姐也别想扣我的月钱,还有小姐的月钱也是老爷发给我,如果小姐不听话,老爷就不发月钱给小姐。」
柳诗韵听明白了,柳如海这是派了个丫鬟来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