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业一脸惊讶看向皇帝。
而赵浅浅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皇帝觉得自己失了态,赶忙呵呵道:「你很大胆嘛,难怪收入这么高,都与他国做起生意来了,但是这些都是你自己在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赵浅浅微微扬起唇角:「高收益伴着高风险,想要做成一件大事,没有不冒风险的。」
顿了顿问道:「怎样?大人有没有胆子与我合作?嗯,如果你与我合作,我可以给你看看,也可以带你见见我西京的那位合作伙伴!」
皇帝心想:「还与朕玩起激将法了,朕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激动的人,只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与你合作!」
其实皇帝心里早就有所动容,只是面上还绷着,只怪赵司业没提前把这丫头的底细查出来,害得他现在很被动。
皇帝想了想:算了,谁叫朕的国库空虚呢?这丫头的这些计划听起来很不错,试试也无妨,她总不至于坑到国君头上来了!
皇帝轻笑出声:「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年纪不大,心眼挺多,还真与那小子一个脾气!」
赵浅浅纠正:「这叫谨慎,我们可是向国君学习,响应国君的思想!」
皇帝一怔,他这个一国之君,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不过也无伤大雅,朕脸皮不厚,也坐不了皇帝。
皇帝笑道:「行了,快拿过来我看看。」
赵浅浅从背包里翻找信函,暗想:「这意思是同意合作了?您不是要考虑一下的吗?刚刚说的谨慎呢?」
皇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信任这丫头,仿佛她天生就带给人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让人没办法对她产生怀疑。
赵浅浅把白子恒信函呈给皇帝:「这是昨日收到的东郡国白公子来的飞鸽传书。」
皇帝接过仔细辨认了一下信纸,这种纸的确只有东郡国才有,纸张细腻,成色洁白,是东郡特有的造纸技术做出来的。
信件上的确写着最近十天的收入与分成,下面落款人白子恒。
她敢拿出来,说明她并没有骗他,但真正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丫头说得云淡风轻,其实那边生意十分火爆,她还给他们安排了技术人员去指导,这种操作,就算合作的人什么也不会,也不用担心赚不了钱。
皇帝勾起唇角,把信纸拆好递给赵浅浅,然后伸出的手又摊开。
赵浅浅知道他是要西京的证明,赵浅浅从背包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放在皇帝手中。
皇帝一愣:「你拿这么多银票给我做什么?」
赵浅浅也是一愣:「你不是要看西京的收入证明吗?这就是昨天西京的朋友,给我送来的分成。」
赵司业忽然觉得,这两人的动作,神态,表情都十分相似。
他甩了一下头,想了想,觉得一定是他的错觉。
皇帝把银票还给她:「你把这么多银票放在身人,安全吗?」
赵浅浅挑眉:「如今青云城没有乞丐,也没有劫匪,到处都是我的商铺,随处都是我的兄弟,安全着呢!」
其实真相是,昨天晚上演唱会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记得,怎么睡过去的,她也不记得,哪还有时间去存银子?
皇帝淡淡问道:「我们怎么合作?」
赵浅浅拿出一份合作契约递给皇帝:「这些是我做的合作契约,里面都有详细说明,我与东郡国商人和西京商人的合作条款都是一样的。」
这个是她的万用合同模板,生意谈好了,只需更改里面的合作对象就行。
一个时辰后,赵浅浅带着与皇帝的合作契约,自书房中出来。
「嗯!」她在庭院中伸了个懒腰,左右扭了下脖子,满院艺人的花香瞬间把她吸引。
不得不承认,这些古人很会享受,这么中怡人的风景,再烦躁的心情,也会变得平静。
她对美景的喜欢是来是灵魂的,此景就在眼前,不容错过,顺着院中小路,欣赏着院着的一花一草,呼吸着兰花与梅花的芳香,感觉整个人都仙飘飘的。
「你愿意跟我去西京吗?」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问。
赵浅浅一怔,这是叶予轩,他在问谁,分别是向女子求爱的语气。
「嗯。」女子答道。
声音是从左边角落里传出来的,那里有一小片竹林,刚好遮住了两人的身形。
只有短短一个字,赵浅浅没辨认出女子的声音,她无意偷听别人的墙角,正打算离开。
「你的家人会同意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吗?」叶予轩问。
「他们若是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女子急道。
赵浅浅一惊,这是沈梦蝶,他俩什么时候看对眼了?
赵浅浅心里刚闪过这想法,就听见沈梦蝶又道:「我喜欢你,就像我大嫂昨天晚上唱给我大哥的歌一样,死了都要受,不爱到淋漓尽致不痛快,她敢当着大家唱出她对大哥的感情,也值得大哥对她那么好,我也想追求我的爱,我不求你像大哥对我大嫂那样好,但只求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痴心!」
这丫头还真敢说!怪不得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原来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过,赵浅浅震惊的是沈梦蝶说她唱的歌。
赵浅浅脑海里瞬间出现一个画面:「相公,我要送一首歌给你……」然后是她发自灵魂的演唱:「死了都要爱……」
昨天晚上没喝酒呀?为什么自己又发酒疯了?赵浅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魔怔了?应该就只唱了这一首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忽然又听见叶予轩道:「不会,就像咱们大嫂唱给大歌的那首叫梅雨微酸一样,「没有你,我会惶惶不安,没有你,我心急如马蹄,」我现在一时一刻也不想与你分开,此次回去,我便让父亲母亲去沈府提亲,我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像大哥大嫂一个美满幸福……」
后面的话赵浅浅再也听不下去了,这都是她唱歌若的祸?
唱歌她是不觉得尴尬的,毕竟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趁着没人知道赶紧走,要是让相公知道是她办的演唱会,再加上她唱歌推波助澜激发了两人的感情,那就完蛋了,这在他们眼中应该是大逆不道的事。
谁知一个转身,竟然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那人还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她捂住被撞得发麻的鼻子,伸手推开那人的胸,正要兴师问罪,抬起头来,她就怂了。
她一秒切换笑脸模式,眨了一下大眼睛,问道:「相公,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说话,搂住她的腰没松手,眼睛却是看向竹林那边。
她戳戳他结实的胸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诺诺问道:「你,生气了?」
沈君辰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温柔:「没有,你和赵大人的事谈完了?」
「嗯。」她点头。
「咳咳。」身后传来皇帝的咳嗽声。
两人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样子,沈君辰搂着赵浅浅的手没松开,赵浅浅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倒是让皇帝觉得有些尴尬,仿佛撞见他俩是他的不是。
皇帝板着脸:「你俩就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
沈君辰淡淡道:「这满院的美景正合适。」
「你!」算了,皇帝难得与他计较,他本来就是这样子,
从不计较别人的眼光,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
赵浅浅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也不推开沈君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皇帝,一点没有被人撞见的尴尬。
皇帝心想:「这丫头还真是特别呀,胆子够大,够自信,气场够强,难怪沈君辰看不上官婉儿,那人除了长相和身世,与眼前这人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呀!」
其实皇帝还真是错怪沈君辰,当初他也不知道自己娘子有这么厉害,就是现在他也不清楚她能挣多少银子,他娶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是慢慢建立起来的感情和信任,不是比较哪个更好得出的结果。
要说起长相嘛,不是他好色,只是他看她怎么看怎么顺眼,第一次见面就感觉似曾相识,而且有种特别想保护她的冲动,时时刻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他与她接触,不但没有那种异性接触的厌恶感,反而沉迷其中,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好,超越世界的一切。
「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皇帝也没了赏花的心情,转身又回了书房。
被相公抱着好幸福,好有安全感,奈何他们不走,竹林后面的人也不敢走。
赵浅浅十分不情愿地推开自己相公:「走吧,回家,我让长风和梦蝶晚上过去吃饭,一会儿再把君墨叫上吧!」
沈君辰弯起唇角嗯了一声:「嗯,那不如把赵大人一起叫上吧!」
赵浅浅没有拒绝,什么都依相公的。
她明白,赵大人是皇帝,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沈君墨是统领,必定就是皇帝的御林军统领了,是必须要保护皇帝安全的。
两人牵着手来到书房,皇帝又被撒了一把狗粮。
他都不忍再看了,抬手捂住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俩把手给我放开!」
「哦。」赵浅浅把手从沈君辰的手心抽出来。
皇帝听到她答应,把手放手,谁知他刚放下,又看见沈君辰伸手抓住赵浅浅的手。
皇帝一脸嫌弃地看了二人一眼,既然他们都不觉得难为情,他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皇帝喝了一口茶,冷冷问道:「你俩找我何事?」
赵浅浅开了口:「想请您晚上去家里吃饭,不知您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