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他另一只手手里拿着一瓶瓶装奶茶塞给她。
瓶身还热乎着。
不像他那听橘子汽水是凉的。
塞的同时,路昂也正用他的单根手指头,咔哒一声轻轻松松地打开橘子汽水的易拉罐,仰头咕噜咕噜喝汽水。
他的喉结随着他喝汽水的吞咽而一下一下地滑动,格外突出。
今天的天气异常地好,正当正午,气温直逼三十度,仿佛夏天提前来临。
他身形如白杨,两条腿结实修长,最普通的蓝色牛仔裤搭配黑色的短袖T恤,T恤上印着个铁臂阿童木握着拳头要冲上天的经典动作。
灿烂的日光跳跃在他根根分明的发间,和这气温一样令人想到夏天,洋溢着强劲的茂盛的蓬勃的力量的夏天。
就是这样的路昂,不用靠脸,也分外惹人注目。
路昂就这一口气将整听的橘子汽水喝光了。
黄清若就拿着他塞过来的那瓶热乎乎的奶茶看着他喝完之后捏瘪了易拉罐。
“爽。”路昂满足地轻轻吐了口全是碳酸的气。..
黄清若递还奶茶到他面前。
“你不喝?”路昂问,“特地买给你的。”
黄清若确实刚知道,原来他的意思奶茶给她喝。
她以为他两只手都有东西不方便喝汽水,所以让她先帮忙拿着。
但现在知道了原来是送她的,黄清若也没打算喝:“不喝。”
她没有喝奶茶的习惯。
最经常喝奶茶的时光,就是大学期间她给管乐和梁京白的地下恋情当挡箭牌的那会儿,管乐爱喝奶茶,一买就总买两杯,即便她不喝,管乐也不会落下她。
路昂仍旧没接回奶茶:“行,不喝就丢了。”
黄清若当真走向垃圾桶。
路昂啧一声:“姐姐还是总伤我的心。”
黄清若将奶茶放进垃圾桶的同时,路昂也隔着距离,非常精准地将橘子汽水的空易拉罐丢了过来。
和她的奶茶一起落在垃圾桶里。
黄清若折返自己的车前,一言不发地要上车。
路昂上前来按住她的车门:“喂,真这么没良心?”
黄清若抿唇:“之前说过,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约会结束的那个晚上,他明明接受得很潇洒,还挥手跟她道别了,一点也没有要再继续纠缠她的样子。
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
黄清若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还有,他不是去了北城治病?这才半个多月,不可能已经治好了。
“我哪儿给你联系了?电话没跟你打过,消息没跟你发过。”路昂桀骜的眉宇微微挑高,“我现在这是亲自来跟你见面。”
黄清若:“……”
给他能耐的,跟她玩这种文字游戏。
和他废话完全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让开。”黄清若示意他别再挡着她的车门,“否则我找学校保安了。”
虽然,学校保安,对他应该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否则他现在和他的车子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啧,弄得我现在像跟踪狂、流氓犯、骚扰者一样。”路昂松开了,双手还做投降状。
不过路昂的话还在继续:“我过两天要去国外了,怕以后没办法活着见到你,所以临死前来见你最后一面。希望你赏个脸跟我——算了,你这也不像会赏脸的样子。”
“什么意思?”黄清若不由一顿,“去国外干什么会没法活着?”
路昂说:“单明典不是外交官?我长得太帅了,外面小国家的公主看上我了,单明典要拿我去和亲,换取两国的友好邦交。”
“……”黄清若简直想给又在满嘴跑火车信口胡诌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的路昂一记白眼。
一记从梁京白脸上学来的白眼。
黄清若一言不发地打开自己的车门上了车,坚决不再理会他。
她的车门还没关。路昂的两条手臂就懒洋洋地搭在车门上方:“白瞎了我的笑话,你也不笑一下。”
“……”黄清若打算不管不顾地关车门。
路昂的话紧接着传来:“没大事。就是单明典给我找了国外的医生,得做手术。手术有一点风险,没准我就嘎在洋鬼子那里了。”
“……”黄清若关车门的动作又应言顿了顿。
其实路昂的话有些矛盾。
如果手术只是“有一点”风险,他不可能有事。但凡手术,多多少少都是有风险的。何况路昂是个不怕死的人,会害怕这一点的风险?
那么从后往前推的话,如果他这种不怕死的人,都会担心活不了,只能说明手术的风险不仅仅是“有一点”,而是风险很大。
眼珠子转动,转向车外,黄清若注视路昂,无情地说:“既然没大事,我祝你手术成功。最后一面你也已经见着了,现在我要去文保所上班了。”
路昂笑一下:“啧,我都把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卖惨贡献出来了,你还是一样的铁石心肠。”
他的两条手臂从她的车门上卸下去,并且他整个人往后退一步,退离她的车身,又勾着唇补充一句:“没有因为我的卖惨同情心泛滥,可怜我。我喜欢。”
黄清若:“……”
她突然想到梁京白。
她不就在钻牛角尖,动摇了念头,又在怀疑梁京白最近也是因为她在二叔公时间上的卖惨而对她同情心泛滥……
由此,黄清若更加坚定了,她现在立马就从路昂面前消失,不要理会路昂。
路昂说的没错,如果她现在愿意留下来跟路昂多讲两句话,或者答应路昂去国外之前更多的要求,她的所谓“愿意”也不过就是同情路昂。
而且,有一就有二。既然上次她已经说了从此不要再联系,这次路昂跑回霖江见她,她就不能破例。否则一定断不了联系,不可能真正地断了。
黄清若甚至没再跟他多讲一句话,关上车门,便直接踩油门,驶出停车场,驶出霖江大学。
路昂的车子倒是没有跟上来,黄清若心下松一口气。
她顺利到了宿舍楼下,将车子停好,再自己步行去文保所。
食堂吃过午饭之后,黄清若开始了下午进修复室里的日常工作。
昨晚上没有睡够时间,对黄清若并非毫无影响。
她傍晚到点就下班了,没有精力再多做点事情。
从文保所走回宿舍的途中,黄清若却是隐隐约约察觉,自己好像又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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