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的第三方样本,会不会是黄清若从北城弄来的?
毕竟时间卡得太恰好了,恰好是她从北城回来之后才去做的DNA鉴定。
而如果真是她从北城弄来的第三方样本……
她是去北城看她儿子的。
她的儿子……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令梁京白感到可笑又荒谬。
魔怔到怎样的程度他才会产生那个孩子就是第三方样本的猜测?
那可是她和路昂的儿子,怎么会和梁冕以及那个女人存在亲缘关系?
梁京白迅速否定它。
黑出来的材料里包括三个人DNA的具体数据。
梁京白以学中医为主,这些东西看不明白,寻思可能数据里还会发现有用的信息,比如至少可以确认,第三方样本所有者的性别。
所以梁京白发给了他熟识的医生。
医生告诉他,确实可以从数据中判断出,三份样本分别是一女两男。
一女两男,说明第三方样本的所有者是个男性。
年龄什么的,更具体的信息,就不能判断了。
梁京白咨询了另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他现在用他的DNA样本也做个检测,出来的数据能不能和已有的三份DNA数据报告做对比,鉴定亲子(亲缘)关系。
医生说,可以是可以,但各种因素的影响,准确性不如使用现有的样本来得高,这种情况下,无法保证最后的检测结果一定是没有错误的。
梁京白现在手头能拿到这些资料已是不容易,即便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性,也不妨试一试。虽然检测结果如无意外必然也是亲缘关系,但可以看出一点亲缘的远近。
而既然要做对比,干脆三份样本都对比。
毕竟两份的男性DNA样本,哪一份属于梁冕、哪一份属于第三方,梁京白并不知道。
至于那份女性的DNA样本数据,他正好验证一下他的猜测,是否属于身在马来的那个女人。
他要得急,他委托的医生那边帮忙送去鉴定,也高效率,第二天就给出结果了,将电子报告发给了梁京白。
梁京白看到他的DNA和其中一份男性的DNA对比,结论显示存在亲缘关系,他的DNA和那份女性的DNA对比,结论显示为母子关系。
都在梁京白的意料之中。
待翻到最后一份,梁京白则整个人呆住。
因为报告显示,他的DNA和第二份男性的DNA对比结果,显示的也是父子关系。
哪个是父哪个是子,光这些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那么可能性有两种,要么黄清若弄到了他生父的DNA,要么黄清若弄到了他儿子的DNA。
照理说,后者是完全不可能的。他的生父好歹是不知道身份不知道人在哪里,但他自己有没有儿子,他清清楚楚。
——他真的清楚吗?
在看到这份报告之前,梁京白是清楚的,他没有儿子,他绝对没有儿子。
眼下报告摆在他的面前,比起医生预先提醒过他的这种检测方式的结果可能会不准确,梁京白想到的是,如果黄清若弄到的是他生父的DNA,之前的三份报告不可能都是亲缘关系。
他的生父和身在马来的那个女人以及梁冕,怎么可能会存在亲缘关系?
所以,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成了最有可能的一个答案。
他……真的有个儿子。
看到报告结果后的短短几秒钟内,梁京白可谓心念电转,脑中也闪过无数的细节。
黄清若怀孕的时间。
黄清若告诉医护人员产检信息中提及的怀孕周数。
黄清若临进产房前抓着他的手让他摸她的孕肚。
黄清若笃定即便被他找到了她手里的证据,他也不可能销毁得掉。
黄清若她……
一切的一切,好像突然间都明朗开了,有了更为合理性的解释。
梁京白的神色随着这几秒钟的心念电转变幻莫测闪烁不定,决定立马去见黄清若。
然而,他发现,黄清若现在已经不在霖江了。
她跟着柯伟豪走了。
-
黄清若跟着柯伟豪走了,去中缅边境。
那对男女同意见面私了。
私了的地点原本定在缅国。
柯伟豪之前说会帮黄清若,的的确确行动了,成功地帮黄清若将见面地点改到了中缅边境。
并且此行,黄清若得到了柯伟豪的陪同。
那边的人原本是只让黄清若一个人到场,不允许有人陪同,为的是防止黄清若带的人是警方伪装的。
他们就是强势的、不讲道理的,不相信黄清若,却要黄清若相信他们的人讲道义,不会设埋伏设陷阱不会对黄清若做出其他事情。
黄清若心里早早地做好了即便是陷阱她也心甘情愿赴约的准备,所以同意独自一人。
柯伟豪出于对黄清若的关心,以柯家为担保,向道上的人申请了随行。
那边的人给柯家面子,同意了,并且也同意柯伟豪多带两个柯家的保镖。
黄清若没有谢绝柯伟豪的这次好意。
一方面,多几个人,确实壮胆。
另一方面,她也想验证柯伟豪她对柯伟豪的不信任,是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当然,此次行程的真正目的,黄清若并未对梁家的几个人说明。
梁家的人只以为她跟柯伟豪是朋友,柯伟豪结束回乡祭祖,回马来之前要去滇城玩几天,黄清若就是陪柯伟豪去玩的。
这也令梁家的人产生一种错觉,即黄清若继单家之后又搭上了柯家。
据梁澍所说,在某些嘴巴不干净的梁性子弟口中,黄清若身上多了“水性杨花”的标签。
黄清若无所谓,不在意。
她叮嘱梁澍,在她离开霖江的几天,帮忙盯一盯霖梵寺的动向,辅助梁禹继续将霖梵寺的里里外外闹个鸡犬不宁。
除此之外,她又另外交待了梁澍几件事。
梁澍听完惴惴不安:“我怎么有种你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你现在才有这种感觉?”黄清若的口吻带淡淡的玩笑意味,“从我这次回霖江开始,每一天都是我的最后一天,每一天我都在跟你交代遗言。”
或许有几分对路昂的感同身受。
以前她作为陪在路昂身边的人,最多只能做到把每一天都当成她陪伴路昂的最后一天。
当然,如今的她再感同身受,从前路昂也比她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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