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若要被他恶心坏了,「我从来没给你生过孩子,哪来的二胎?」
她的坚决否认到底在梁京白的不以为意面前撞个粉碎:「你想算作一胎也可以。」
黄清若进一步见识到了他披在神明皮囊之下的恶毒和邪恶。
梁京白没有放过她,就是想再一次用强。
黄清若有些害怕,提醒道:「我第一胎是剖腹产,现在连哺乳期都还没过。你如果非要让我怀孕,我是生不了的。你是想让我死在产房里?」
梁京白闻言顿了一顿,从曼珠沙华上抬起他的脸,阴暗地说:「别怕,如果是那样,我会陪的。」
黄清若狠狠地颤抖。
因为他带给她的恐惧而颤抖。
他真的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拖她一起下地狱的恶鬼。
黄清若惹不起。
无惧死亡的她都觉得惹不起。
这个时候黄清若太需要投入的角色来帮助她了。
她抱住梁京白的脑袋,退去自己原本声音里的寡冷,不再和他硬碰硬,小声地说:「不要这样可不可以?六哥……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疼……我很害怕……」
梁京白一眼不眨地注视她现在服软的模样。
黄清若的眼角淌着眼泪,手臂在他的脖子上缩紧,她的脸埋入他的颈侧:「我答应你,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们从这里逃出去,我们回国,好好过日子。」
梁京白清薄的眸子深黑。
他没有去质疑她是否在骗他、是否在敷衍、是否只是因为权宜之计所以才暂时如此。
至少,她现在就是答应了,他此时此刻的当下他听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哪怕大概率只是她的谎言。
梁京白反手回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耳朵:「好,我不弄你了。」
温柔又充满怜惜。
似乎他完完全全地对她心软了。
黄清若劫后余生一般,轻轻地松气。
一口气尚未松完,就听梁京白轻哄道:「那你吃一吃。」
黄清若:「……」
梁京白的唇在她的耳边蹭着,嗓音谙着暗哑:「我不让你疼了,你也别让我继续难受。阿若,可不可以?」
虽然他好像是在跟她打商量,但在迟迟得不到她的回应之后,梁京白还是迫使她张口。比起以前他用这种方式羞辱她,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在哄她,辅助以强迫的手段。
而最大的区别其实在于,从前他是不允许她抬头看他的。现在他迫使她全程和他对视。就像不久前在淋浴间,他也一改从前什么都不让她看的作风,要求她仰着脸。
黄清若得以再次见到,高洁的神明堕落在俗世红尘中情难自抑的模样。.
梁京白的视角里,她眼睛红红的,满是水雾,不愿意却又依旧努力地不吐出去,叫他瞧着很是心软。
可他的心魔又在他享受到快乐的时候来打扰他,他又不自觉地想到路昂大概率也见到过她这样,他就不想轻易饶过她,手掌用力地按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他的方向压得更深入。
黄清若的底线不断地后退,也识时务地不断地示弱妥协,或者全部可以概括为,忍耐。
最后终于得以休息。
天气很热,他还是从她的身后抱着她入眠。
黄清若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虽然她躲过了他不做措施的第二波,但还是因为第一波而又一次意外怀孕了。
于是他多了一个筹码牵制她、囚禁她。什么他唯一的妻子?随着理性越来越多地找回来,她也越来越不相信他说那些话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
她不应该
再多想。
他要她再给他生孩子的时候,她好像和被卖到这个部落里认命地跟了一男人给那个男人洗衣做饭生孩子的那些女人,变得没有区别。
即便他不是为了笼络她才什么话都讲得出来,那他态度的转变也是在知道了孩子属于他之后。
他真正在乎的是她不?不,不是,早些时候他的话里或许有几句才是真的,比如那一句:他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
他认她是他的妻子,只是因为她生了一个他的孩子。
想通之后,黄清若被搅动得久久无法安宁的心绪,彻底地冷却下来,回归了平静。
在平静之中,疲惫感拽她进入更沉的睡眠中。
虽然很累很困,天蒙蒙亮的时候,黄清若就醒了。
梁京白已经比她早起来,坐在床边悄无声息地看着她,以至于她睁眼之后转身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眼睛,吓了一跳。
她本来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的。
最后还是选择像情妇面对情夫一样,很主动地移到他的腿上去继续躺着,同时抱住了他的腰,埋脸在他的腹部。
她的手隔着衣服布料轻轻摸了摸他之前后腰处受伤的位置,问:「还好吗?」
他要她吃的报应,就是那个伤口被她的指尖抠烂了。
她起初不是故意的,姿势的缘故恰好就有一段时间是她抱在他腰间的时候因为难受而抠他的皮肉。
发现是他之前那个伤口的位置,她来了劲,起了报复的念头,往死里抠。
现在黄清若就是装个无辜。那会儿他是被她扣痛了的。
梁京白的指尖则摸到了她的梵文纹身上,反过来关心她:「还疼不疼?」
黄清若输在了自己身体的敏感度上,根本没办法对他的触碰无动于衷。
梁京白弯腰低头下来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低低地又问:「嘴巴呢?」
「……」这下黄清若想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京白很享受现在她装出来的乖顺的样子,仿佛已经可以预见他和她未来的生活。
她还是会跟他生气、生气的时候阴阳怪气嘲讽他,她还是会冷冷淡淡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的丧丧的模样,对他有所求了她也忍耐地装一装好像她喜欢她。
他也还是会气她、强迫她又怜惜她,给她他自以为是的疼爱,和她纠缠到死。
梁京白没再刺激她,问她想再睡回笼觉,还是现在就起床。
「什么时候能走?」因为还闷在他的腰腹间,黄清若彻底哑了的嗓子听起来更是瓮瓮的。
梁京白说:「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如果没有人迟到的话,最迟十点会出发。」
「一会儿的十点?」黄清若问他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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