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熟悉的佝偻身影挥舞着菜刀。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回荡在我的脑子里,我完全呆愣在原地,恍惚间听见了爷呼唤我的声音。
猛地睁开眼,周围刺眼的白光让我缓了好一会才看清周围。
爷担心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身上,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由得问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的眼神里明显流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随后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说太多,他仅仅告诉我这能耐能是魏家祖辈上传下来的。
只要抽特制的烟就会看见你想看见的真相。
看了看手里早已熄灭的烟,看样子确实是市面上买不到的。
打了个哈欠,爷躺在冲我摆摆手让我回去睡觉。
自从发生了小光那事,爷就没有和我在一个屋子睡过,而是收拾出来了仓库住了进去。
躺在被窝里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第一次杀人是为了七煞锁魂阵报复我妈,但第二次需要鬼是要干什么。
或许村长压根就不是第一次杀人。
沉思片刻,村长仅仅是看了那男人一眼,爷就知道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爷也是同伙?两人有什么勾当?
直到第二天晚上,又有一具尸体被送了过来。
爷曾经说过,缝尸不是做生意,无法确保哪天有饭吃哪天没饭吃。
自从我开始缝尸后,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总有活找上门。
看着被人抬进来的尸体,深蓝色的复古长裙,手上还带着别致的手表戒指,看起来价值不菲。
正好奇女人的长相,往俩人身后看去,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一个男人拿着女人的头,极度惊恐扭曲的五官,早已看不出来女人的美貌。
刚把尸体放在铁床上,抬尸体的两人手就不老实了。
其中一个长的精瘦的男人是隔壁村的老王,三十好几也不正干,讨不到老婆整天酗酒。
另一个个子矮又有点胖的是我和年龄相仿的张鹏,双亲离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看着他们毫不客气的脱着女人衣服,又将女人带着的金银首饰全数揣进自己口袋里。
这还是我缝尸第一次遇见连死人便宜都要占的。
“不是吧,你俩连死人便宜都敢占。”我惊呼道忍不住往后退去。
“关你什么事啊,你一个疯娃子。”老王扭头看向我,语气里满是威胁。
张鹏没说什么只是将一个戒指悄无声息地塞在我的口袋里,对我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了句见者有份。
手放进口袋里摸着那个戒指,正想着到底要不要收下,就发现戒指上湿湿黏黏的。
心里一惊我掏出戒指一看,鲜血包裹了整个戒指,张鹏转过头看着戒指也有些不敢相信。
戒指都是被张鹏擦干净给我的,怎么会突然有血。
原本打算收下戒指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我咽了口唾沫将戒指塞进张鹏的手里。
看着手上的血迹我的浑身血液像是凝住了一般,无法流动,仿佛有一把老虎钳狠狠地夹住了我的心。
老王的胆子更大,不知道是常年碰不到女人,他猥琐的目光居然停留在女人满是伤痕的身体上。
哪怕这个女人是死人,哪怕连头都没了,他都能下得去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点燃三支香对着亡灵为刚才的事情道歉。
擦洗好女人的身体后我拿出肉线开始缝合女人的头颅,看着女人打结的头发我放下缝尸针。
找出一把落灰的梳子,吹干净上面的灰尘将女人的头发梳开。
许是生前受到了不少折磨,她的身上满是淤青和鞭痕,头发也异常的干枯,现在看来又不像是大户人家的老婆了。
拿着热毛巾我敷在女人惊恐的面庞上,看着女人的表情恢复到平和,我长舒一口气。
一针一线地缝合着头颅和脖子的连接处。
看着女人的面容我忍不住心中暗暗赞叹,明明那么漂亮的女人,那人居然也舍得杀了他。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见女人的头颅,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
连瞳孔都看不清的的高度浑浊的眼睛竟然直直盯着我。
我被吓的连连往后退去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湿哒哒冰凉的触感让我一激灵。
低头看去,屁股底下一片鲜血,原本白色的墙壁也被鲜血染的通红。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切都显得极其惊悚,我差点就喊了出来立马站起身看着周围。
无数鲜血顺着墙壁往下流淌,最后滴在地上,寂静无声的屋子只能听见我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滴答声。
完全顾不上自己还在缝尸,我跑出屋嘭的一声将里屋的门重重的关上,靠在门上我喘着粗气,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贴着门我听着里面的动静,原本的滴答声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犹豫着要不要找爷来看看。
思索了片刻,我看着门窗上贴着的报纸,这还是前一天爷沾上去的。
许是因为我太大力关门,其中一个边翘了起来,透过缝隙我往里看去。
还没等看清里面,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吓得我立马回身,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小子在这干嘛呢,缝完了吗?”
支支吾吾的我说了一会,爷皱着眉推开了门。
屋子里曾经满是鲜血的景象仿佛不复存在一样,白净的墙壁,静静躺在那的女尸。
爷什么都没说将我推进屋子转身走了。
呆愣在原地,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湿湿黏黏的感觉还在。
看着还在滴着血的手我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窗外的风吹过窗户的缝隙发出阵阵的凄厉的呜咽声,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我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