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一上桌,三人才感到已是饿极了,连碟子吞下的食欲也有。
“老哥,我们的假面具还是摘了吧!”
“对啊,这样才能尽兴的享用啊!”
长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回道:
“都忘了自身的责任了吗?国家培养一个像我们这样境界的吸命士容易吗?
我们还是戴着这副假面皮吃饭吧!
我的法力尚够支撑一顿饭的功夫,就看你们?”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三个人虽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却一点也不影响真心的吐露,尤其是三杯酒下肚:
“戾叔,您是我们尊称的长辈,不仅是年龄长,更在修炼的资质方面是我们灾修炼上个三五十年,都是望尘莫及的。”
这位被称为戾叔的人,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是西占国无往不胜的少有战将之一。
“戾叔,你说我们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戾叔用轻蔑的眼神看向他们,他似乎觉察到他的动摇心。
另一个吸命士将领接着他的话说:
“戾叔,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徒劳无功,将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戾叔收敛了厌恶的眼神,接着一杯又一杯,送下了肚。
酒酣耳热之际,话不免多了起来。
“你们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啊!
说起来,我们西占国的男女老少,不管是谁修炼了此秘术,都失去了生育能力。
我们筛选出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修炼此术,不管将来成功与否,都将大大削弱我们的国力民生。”
“戾叔,上位者的子嗣,他们的修炼听说服用了稀有的金丹,不仅不会影响生育,而且还会大大有助于提升修炼境界。
而且,我们国家的财富就集中在那些权贵的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钱财、食物,他们的长相、面容更像是上龙国人,没有我们一般西占国人脸上的青黑色。”
“是啊,这就是高低贵贱之分啊!
同样的修炼,他们有捷径走,而我们只有苦练与吞噬。
像您已经修炼到吸命士八级功力,全凭您的资质不凡与勤加修炼,是我们平凡人万分之一、希望缥缈的成功。”
几人吐槽了世事不公之后,吃吃喝喝了一阵,又各自开始了安慰。
“唉,谁让我们西占国资源匮乏、国力不济呢!
我们若不铤而走险,那些嗷嗷待哺的婴儿怎么办?”
“是啊,那些成片成片的盐碱地、石头地,能长出庄稼吗?我们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国人,都在忍饥挨饿,从嘴里省出粮食来,供给我们的修炼,为的是什么?”
“对,我们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们的家人,谁人不在啃着树皮在撑着。
那些寸草不生的地方,人们饿死的多了去了。”
吃喝聊天到最后,他们说得斗志昂扬,个个谨慎抖擞,想着怎么多完成吸命任务。
戾叔看着他们脸上的面具泛起了青黑色,知道他们的功力越来越差了,喊起了结束的号子: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吃饱喝足了,就回去加紧修炼,完成任务吧!
时刻想着我们的家人吧,他们可是好久没有吃饱过饭了。”
他们三人百感交集地出了饭馆,朝三个方向离去。
西占国三公子的别墅,设在一处隐蔽的农场里,占地面积大,外表看似平淡无奇,内部装饰豪华奢侈,不亚于在自己国内的公子府邸。
每当他们召开重要会议的时,都是农场进行交易的时候,车如潮涌,熙熙攘攘的交易场面,掩护了他们的高层会议。
此刻,交易结束的车子鱼贯而出,重要人物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只留一人,舍不得离开,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的面容,耳朵舍不下他富有磁性的声音。
他此刻,面对落地窗站立,火红的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圈金色,他的刘海迎风飞扬,飘飘飒飒。
让她一时看呆了。
“燕霁,还没看够吗?”
“三公子,你真的不想转过来看看我的真容吗?”
三公子扶额,顿了顿,冷冷地回道:
“逾矩了。”
他的冷言冷语,她不是第一次听了。
冷酷至极,让她不寒而栗。
逾矩,她逾矩的还少吗?她一步步后退,思量着。
她就是因为想见他一面,才刻苦修炼,好能和他并肩站立,成为他手里的佩刀一样的存在,他只要挥刀一指,她就会为他所向披靡。
她孤零零地出了农场,在心里摹画着他的样子:丹凤眼细长,睥睨天下,万物难容,真不知什么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为了一睹他的容颜,她燕霁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谁让小时候,他们同在全国的顶级班修炼过,他一直对自己护佑有加呢!
“还给她,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当那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抢自己的头花、手袋玩时,总是他出面制止他们。
他们一起修炼的三年,他如此照拂的还有她的姐姐,惹得燕霁醋意大发。
为了涨功力,泄醋意,在一次修炼结束,两人就寝的时候,她悄悄在姐姐的水杯里加了大量的安眠药,她的姐姐再没有看到新升的太阳,她竟然安稳的睡了一个好久,完全没有顾忌在睡梦里丧命的姐姐。
她亲手杀死了姐姐之后,这个顶尖班里就剩她一个女生了,不论是长相,还是功法,她都是这个班里的佼佼者,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三公子比肩的女孩。
一晃几年过去,燕霁长成了惹人怜爱、引人注目一朵水莲花,那粉色的脸颊上的小酒窝,能将人的喜爱,全部引进旋涡,那双桃花眼,普通人自惭形秽,不敢与之对视。
众多的蜂蜜、蝴蝶围绕着这朵莲,却引不来他的一次回眸。
还有这该死的规矩,修炼之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始终要戴上虚假的面具。
哼,就是这个严规,她燕霁也是想破就破。
她买通了三公子身边的心腹,在公子沉睡的时候,她窥视到了他长大以后的真容,与小时候无异,更和自己的猜测无异,这张脸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