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段宸走上前牵起苏菱坐下。
含情脉脉的看着分离了一晚的人儿。
苏菱多想此刻就告诉他,带我走吧。可是聂云华一直盯着她。
“菱儿可有想我?”江段宸问道。
苏菱忍着泪意,笑容灿烂,“想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江段宸温柔的抚着苏菱额前的碎发,“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
苏菱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喜事?”
“一个月后,我们便成婚如何?”江段宸温柔的注视着苏菱。
苏菱听到这句话,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原本还不知情为何物,她便开始期待嫁人。没想到让她遇上了这么好的男人,亲口向她谈论婚事。
苏菱别提多开心了,她恨不得立刻钻进江段宸的怀抱,满心欢喜的说她愿意。
只是现在在凤鸣殿,在皇后的注视下,她知道,若是没有皇后的应允,她是没办法嫁给江段宸的。
聂云华不等苏菱回答,便插话道:“哀家觉得可以,那便再让苏菱陪我一个月吧,一个月后她就是你的人了,你们有的是机会天天腻歪。”
苏菱听着皇后先下手为强,她不知该如何向江段宸再表示她想立刻离开。
江段宸将视线移开,接上皇后的话,“皇后娘娘真是爱开臣的玩笑。”
“好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皇后佯装认真。
江段宸也不好反驳,他想着也就一个月了,让苏菱和皇后增进增进感情也没有坏事。
只是他没注意到苏菱失落的眼神。
苏菱知道,今日已经失去求救的机会了,只能依托下次,下下次。
苏菱难得挤出一丝微笑对着皇后说道:“就依皇后娘娘的吧。”
聂云华眯起眼眸,得意的勾起唇角。
江段宸走后,聂云华走到苏菱身边。
深不见底的眼神对上苏菱,不由分说就是一掌。
“哀家说过,要你收回不该有的心思。可哀家今日见你,倒是非常不安分啊。”
苏菱瞪向聂云华。
“来人,将苏姑娘扔进湖里,醒醒脑子。”聂云华的瞳孔透露着狠厉。
清儿听话的押着苏菱离开凤鸣殿。
苏菱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儿,怒问道:“清儿!你要干什么?”
清儿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带着苏菱来到一片湖旁,将她推了进去。
湖水异常冰冷,苏菱在水中挣扎着求救,“清儿!你在做什么!快拉我上去!”
冰冷的湖水冻得苏菱意识快要消散,她的呼吸越来越弱,冰冷刺骨的感觉就像死了一样难受。
苏菱感觉自己在渐渐的向湖底沉去。
见湖中没了动静,清儿跳了进去,将苏菱捞起,带回了房间。
聂云华随之而来,看着昏迷在床上的苏菱,她冷笑了一声,“苏菱,乖乖做一条听话的畜牲吧。”
语音落下,聂云华转身离去,临走时对着清儿说道:“今日做的不错,看紧了。”
“是,娘娘。”
苏菱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身穿火红的嫁衣,被江段宸八抬大轿迎娶回家。
在拜堂那一刻,聂云华出现在门外,语气尖酸刻薄,“畜牲怎么能够配得上宸儿呢?”
“我不是畜牲!”苏菱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苏小妾也姗姗来迟,应和着聂云华,“是啊,我们原本是想将她嫁给刘赖麻子的,谁知道这小贱蹄子使了什么狐媚子,竞勾搭上丞相大人。”
“我没有!”苏菱大声的反驳着。
“我没有我没有”苏菱紧闭着双眼,与梦魇抗衡。
“我没有!”苏菱猛然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感觉肺都快爆裂了一般。
苏菱坐起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的清儿,立马质问道:“清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清儿皱了皱眉头,声色冷淡,“我不想没命。”
“那我们便一起逃出去啊!”苏菱认真的看向她。
清儿别过头去,“你身后有江公子,我谁也没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我只能自保,但愿你能理解。”
说罢,清儿离开房间,锁上房门。
她隔着门听着苏菱的哭泣,却没任何办法。
又是一夜无眠,今日朝中无事,皇帝便没有开朝,江段宸也没有来。
聂云华让苏菱陪自己散步,苏菱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身着华贵的女人在前面冷面赏花,苏菱双眼无神的跟在身后。聂云华徒然开口道:“苏菱,你看这御花园的花开的好吗?”
苏菱抬起眸子,顺着聂云华的视线看去,虽然已是冬季,但是满园的鲜花开的争奇斗艳。但今时不同往日,在苏菱眼中,这些花像毫无生机一般。
她声音沙哑的回道:“回娘娘,这些花,开的真艳。”
聂云华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这些花是用什么施肥的吗?”她不等苏菱回答,继而讲道:“是用那些畜牲的尸体当作肥料,用鲜血浸染,所以才能开的这么艳。”
苏菱明白她所指为何意。
聂云华见苏菱颤抖着身子,虚伪的说道:“哀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害怕,你现在是宸儿的心间宠,若是得罪了你,倒是对我们的关系不利。”
苏菱才不相信她的这些说辞。
聂云华唤来一位婢女,舀了一勺血水,洒向那些鲜艳的花,滴滴血珠从花瓣上滑落。聂云华的眼中充满了野心。
“你可知道,哀家要走的路只有用鲜血铺平才能更艳丽。”
“所以,我便是你用来铺路的东西吗?”苏菱直视着聂云华。
聂云华愣了一刻,捧腹大笑,“你?你只是一个咯脚的石子,连被哀家利用都不配。”
苏菱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样子,与初见时那温婉贤良的模样已大不相同。
“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苏菱着实猜不透,她已经坐上了世间女子羡慕的至尊之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聂云华收回笑容,冷冰冰的看向苏菱,“记不记得哀家初见你时跟你说过,我连一个那么简单的生活都选择不了。那便代表哀家站的还不够高。”
她捏起苏菱的下巴,打量着她,“哀家,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苏菱看着眼前女人野心勃勃,心生厌恶。
她别过头去,不言不语。
聂云华的手从苏菱的下巴移到头上,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恶声恶气的说道:“挡我者,死。”
苏菱吃痛的拽着聂云华的手腕。却被她狠狠推在地上。
“从今日起,我会向宸儿说你要去学习宫规,闭门半月。”聂云华居高临下的说道:“这半月里,我会为他另寻良配,而你,苏菱,你就在水牢里呆一辈子吧。”
聂云华转身离去,苏菱如晴天霹雳般瘫坐在地上。
随行的侍卫毫不留情的押着苏菱前往水牢。
那里是聂云华的私牢,只要有人违背忤逆她,都会关在那里。
水牢里潮湿阴暗,尤其是在冬季,更是冰凉刺骨的难忍。
苏菱被迫穿着一身单薄的囚服,被绑在一个牢房里。
这里充满了哀怨的求救声。数不胜数的犯人看到苏菱被压了进来,纷纷发出瘆人的惨笑,“又来一位。”
“哈哈哈哈哈,聂云华你不得好死!”
“我好冷啊!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水牢中。
苏菱捂上耳朵,尽力不去听这些声音,她坚信着有一天江段宸一定会来救她,她一定不能死。
冰冷的水浸泡着她的身体,寒气侵蚀着她身上每一寸感官。她在水中颤栗,努力咬紧牙关,坚持着心中的信念,她一定要活着,一定要等来江段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