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助。
贺元凌在阳春眼里看到的就是这四个字,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知道她不可能帮他不帮她家夫人,是以贺元凌只能咬牙靠自己。
媳妇儿都进了门了,他还不跟着进去怕一会儿连门都进步了。
进门后贺元凌仔细的观察了人,确定她还是跟之前一样,虽然是面无表情也不跟他说话。
但也并没有赶他,任由他在她面前晃悠。
于是,贺元凌乖乖自觉去洗漱,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出来的时候还特意闻了闻。
他媳妇儿用得香胰子,果然好闻。
出来后他还想到媳妇儿跟前儿来让她看看,让她知道他真的是说洗干净的。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她肯定不会看的,尽量不惹她白眼。
这样,或许到睡的时候她也不会出言赶他,他就能顺理成章睡在这里。
直到看着沈华柔也去洗漱,贺元凌才敢大喘气,然后就跟往常一样靠坐在床头等。
也不知道是不是喘顺了气,他脑子也突然转得灵光了。
想到之前阳春跟他说的话,又将偏房收拾得跟正房一样。
所以,阳春是早就在提醒他?
就只是,华柔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她又不与自己说话,但又不赶他,这跟睡正房偏房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不可能只他在琢磨,沈华柔也在琢磨的。
当时她是真的很生气,要是能提得动贺元凌,她都恨不得提着他丢出门去。
也知道他就是故意气自己的,打不过骂了没用,拿他就没办法。
后来去大嫂那边走了躺回来,她心里的气也散了大半。
他就那么的混账德性,与他生气,气着自己都不划算。
刚才他去洗漱的时候,沈华柔有想过锁了他在这里,她自己回正房去。
大不了,再换了干净被褥就是。
有了这个想法后,她一直纠结到那人快要洗漱结束。
还是阳春告诉她,“三爷说,要给奴婢和玉兰涨工钱。”
阳春可不认是用不用偏房,她只认三爷对最后的结果满意不满意。
她可不是出卖夫人,夫人与三爷夫妻一体,如今是夫人犹豫不定,她是帮夫人推一手而已。
看夫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她觉得今天夫人其实并没有之前那些回那么生气。
关键,还是夫人和三爷的感情好了,三爷又明显是要求和,夫人意志不坚定也属正常。
所以,她真的不只是为了三爷给他们涨工钱哦。
沈华柔就是从这里开始不在犹豫纠结的,本来她是打算给两人涨工钱,现在有贺元凌出这个银子,她何乐而不为。
哼,就当是罚他了,还能给他涨个教训。
阳春关了门退出来的时候,玉兰问她,“夫人到底是罚了三爷还还是没有?”
“你自己问夫人去?”阳春对她不怀好意的挑眉笑。
玉兰缩缩脖子摇头,“我不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三爷还给我们涨工钱吗?”
可阳春却给了她没头没脑的一个回答,“等着吧。”
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偏房内,贺元凌终于等到人回来。
在入睡之前,沈华柔拍开他作乱的手,依旧拿冷眼瞧他。
“就该趁你洗漱的时候锁了你在这里。”
被打了,还得了威胁,贺元凌那只爪子老实不动了,但也没收回来,就摆在两人中间横着。
一想,他洗完出来发现屋里没人,房门还落了锁。
第一反应他就在琢磨一个问题,他还说了出来,“偏房的门也撑不住我一脚。”
这是门能不能撑得住的问题吗?
沈华柔气结,简直想现在就锁了他,看门是不是连一脚都撑不住。
身边人的呼吸声突然加重,贺元凌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马上改口,“当然,那个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你锁了我偏房你自己在正房多没意思啊。
这新铺的被褥给我睡不是浪费了吗?你还得回去再铺一次,费时费力也耽误你睡觉了。
现在虽说是蛇虫鼠蚁少了,但也不能确定你回去这一路就连个蚊子也没有不是?
关键,现在天也冷起来了,你回去还得睡冷被窝,怎么看都没必要。”
沈华柔是耐着性子听完了他这些胡扯,然后告诉他,“有虎将军陪着,没有蛇虫鼠蚁敢近身。”
贺元凌听明白了,就是不用他了呗。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带它回来,让它在山里自生自灭。
一个毛畜生能替得了他,痴心妄想。
“它也就逮老鼠厉害点儿,别的你还能指望它干什么?
你嫌我弄脏了你的床,它还不比我更脏?
到时候不仅是脏,还满床的毛。
除了这些,它还能给你……”
“呸!”沈华柔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再有话从他嘴里出来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了。
贺元凌再有不服气也只能憋着再咽回去,反正他是不承认那畜生比他有用。
只是,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太对,这时候是讨论虎将军有用没用的时候吗?
他赶紧翻身面朝里,横在中间的手也顺势换了地方。
“啪。”
还是那只手背,又挨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
“老实睡,不然我就回去了。”
“老实的,大半夜的你好乱跑什么,没得再让阳春他们麻烦,你不是一向最喜欢那两个丫头了,忍心看他们大半夜的再折腾。
我有个正事跟你说,你先听听。”
这边通不得,贺元凌打算从曲线来救一救。
沈华柔不说话,听他要说什么正事。
贺元凌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在等,当然不肯能让她等久,不然又要挨训。
“你是不是要给庄子上的孩子们做冬衣?你可千万别用你那些绸缎,他们整日里都在外头野的的,还是粗布最合适,不怕磨还能多穿两年。”
见他这回果然是说的正事,沈华柔也听进了心里。
这回贺元凌倒是说的有道理,在这些方自己是不如他。
“我是打算用细棉布做,那就粗布做外面的,细棉做里面的。”
贺元凌笑她,“还得是你奢侈,一般人家有个细棉布恨不得做了外衣让所有人都看到,你却要做里衣。”
说话的时候他还蹭着往里靠,一点一点慢慢挪。
沈华柔却有她的一番道理,“穿在里面的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怕磨破。
只是一味的要面子,吃亏的还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