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没有跟你们说过吧,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潇洒端骑于马背上的时候,我就心生羡慕了。”
沈华柔认真的看着人,杨穆青也在她说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她。
确定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向往的情绪,于自己来说是寻常是迫于无奈,于她来说却是艳羡。
就好比他们这些人看着她的时候,心情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时日还长得很,能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儿出生后,你定然是学会骑马。
到时候我们便能一起策马扬鞭,等贺大哥回来看到,肯定要惊掉下巴。”
她又这样说,沈华柔想了想也就坦然的接受了。
她其实,也想看到贺元凌看到她的变化时,是如何的模样。
惊喜?亦或者是惊吓。
沈华柔觉得,应该喜大于惊的吧。
毕竟,他不是总说自己矫情吗?也让他看看自己不矫情的时候。
她自己不觉得,她身边的人都发现了这大半年来她的变化。
真是,越来越往贺元凌那儿靠了。
不然怎么说是两口子,夫妻相呢。
也不只局限于相,是很多习惯和行事都越靠越近。
两人远远的看了马之后便转身往回走,再次路过住处的时候,又被几个在门口做针线的婆子主动打招呼。
沈华柔不是能主动与人攀谈的性格,跟何况还是这些与她格格不入的人。
但一次次的接触下来,尤其是这次他们给她做吃食之后,她就更能接受。
除了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人不管是佃户还是寨子里下来的人,见着了都会主动的跟沈华柔打招呼。
便是不再多说别的,沈华柔只是答应他们一声,他们也能欢喜。
回去还是没看到孟靖瑶,她还在山的另一边忙。
杨慕青说让人去请她回来,沈华柔阻止了她。
“本来也没什么事,就别让她再跑来跑去了。”
平时小事都是孟靖瑶自己做决定,大点的事就是她和贺元敬做决定,再有大的事他们会到家里来说。
或者是,由贺元敬来转达他们的想法。
所以,沈华柔今天来真的只是看看。
中午,孩子们结束了一上午的训练,围到沈华柔身边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却没有一个孩子真的靠近沈华柔。
大当家的早就叮嘱过他们,沈姑姑肚子里怀着小宝宝,他们不能靠得太近,他们要保护沈姑姑。
“本来我摘了一枝桃花想送给沈姑姑,可姑姑一直都不来,后来桃花就谢了。”
有孩子从怀里摸出来两颗枇杷果,双手捧着送到沈华柔面前。
“这是早上才摘的果子,还是新鲜的,很甜。”
沈华柔接了果子当即就剥了吃,并不是很甜,甚至酸味压过了甜味儿,但小孩子这份心意是甜的。
“很甜。”
然后,沈华柔吃干净了两颗果子。
因为沈华柔吃了,还说了很甜,孩子们更是高兴,小小的心里打定注意要再去摘能多的果子给沈姑姑。
在孩子们纯真的心里,沈姑姑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在庄子上吃了午饭沈华柔便上了回家的马车,得孩子们一直送到石板路尽头。
从窗户里看到越来越远的小孩子们,沈华柔想:总有些事是与上辈子不一样的,肯定能改变。
过了两天孟靖瑶来家里找她,带着两个用黑布搭着的笼子。
沈华柔还以为她是在庄子上捉到什么野物给她送来,结果一掀开黑布吓了沈华柔一跳。
“这是什么?”
两个笼子里都是活物,看起来还都是幼崽。
有一个笼子里的幼崽应该是才生下来没多久,身上还没有毛发,皮肤红彤彤的。
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根本就看不出来它是活着的。
孟靖瑶没先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看了看门口。
沈华柔心领神会,吩咐身边的阳春,“你去门口守着。”
不用再多吩咐阳春也知道要如何做,有人来她会立马出声提醒。
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孟靖瑶才终于开口。
“那些肉脯嫂子还记得吗?”
沈华柔当然记得,于是她点了点头,只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其实在她提起肉脯的时候沈华柔心里就紧了一下,她大概能猜到孟靖瑶接下来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把钱珠儿送来的那些肉脯都喂了狗,是一只母狗。
我在村里找了两条怀了崽子的母狗,一条狗正常喂食,另一条狗除了正常喂食外还喂了那些肉脯。”
说着,她指了指那个还没有长出毛发的红彤彤的幼崽。
“这就是为了肉脯那条狗生出来的崽子。”
然后她又指另一个笼子,“这是正常喂养生出来的崽子。”
另一个笼子里也是刚出生的幼崽,但已经睁了眼睛,绒毛覆盖在身体上,幼崽还能自己爬动。
剩下的不用孟靖瑶再多说,沈华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上辈子,她是因为贺元凌的原因,还因为她自身的原因,怀着雅雅的时候就几度不好,还差点流产。
可她的身体向来都康健,结果雅雅却早产,生出来也柔弱得很。
如今,是找到了答案。
良久的沉默之后,还是孟靖瑶先开口。
“嫂子有什么打算?”
打算?害了她的雅雅的人,她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还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即便,这辈子并没有得逞。
但,发生过的事,她知道。
若不是她重生,若不是她先有了防范,还跟上辈子一样吃了她送来的那些肉脯。
那她的雅雅……
看着那只连呼吸都要没有了的狗崽子,沈华柔第一次想杀一个人。
她沉默的时间太长,长得孟靖瑶都等不住了。
“难道嫂子要就这样就算了?”
“不。”沈华柔斩钉截铁的道,看着她的眼神也异常坚定。
有她的回答,孟靖瑶好似松了一口气般,眼睛里也燃起了光。
那光中,有怒火。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沈华柔肚子里的孩子,谁也不行。
那是贺元凌的孩子。
沈华柔并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人心里是如何想的,她在考虑要如何做才能以牙还牙。
她又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吗,她只会睚眦必报。
“她比我们更懂药理,用她的方法恐怕行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