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捧着一路摘来的新鲜果子,整理好状态故作轻松的原路折回,走至跟前,却发现王妃正聚精会神的与张公子谈论开店之事。
这生意上的事,欢欢听不明白,但见着苏亚亚状态不错,欢欢心中总是欣喜的。
欢欢怕打扰了两人,于是乖巧的捧了果子坐在苏亚亚身边听两人谈话。
「听闻扶苏兄准备做冬衣,只是眼下离寒冬尚早,不知这段时间,扶苏兄准备作何安排?」
苏亚亚用手撑着脑袋细细思考了下,说道。
「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是不能浪费。我想着,不如先做一些鸭制品小吃,也能琢磨着做一些特色烤鸭来售卖,这样也能回笼一些资金。」
张辰景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那店铺空间毕竟有限,扶苏兄心中可有规划?若是分作一般做堂食,只怕到了冬日,这店面局促,服装的生意多少会受些影响。」
这点苏亚亚何尝不知,思来想去,干脆从身边找了个小小树枝,一把拂去脚下土地上的砂石,在地上做起画来。
「这里,我想做一个小小的隔断,这边,这个小小的空间,迎街摆一排柜子,平日里就卖一些秘制鸭脖之类的小吃,当然了,还有招牌奶茶;这边大一些的区域,我准备将它作为羽绒服的售卖专场,当然,在这个空间里面,还要划分出三个小格子,作为普通试衣间,在二楼,做对应的三间雅间,为VIP试衣间,里面的奶茶和甜品全部免费供应。」
这一席话包含了太多张辰景难以理解的知识点,但是布局之类的总归还是听得明白的。
张辰景认真的看了片刻苏亚亚画出的店铺布局,而后由衷夸赞道。
「扶苏兄果然天才!虽然扶苏兄方才这一番话辰景不甚明白,但这店铺扶苏兄倒是画的十分出彩!那店铺扶苏兄只见过一面便可画出细微之处,可真是让辰景兄叹为观止呐!」
苏亚亚被张辰景这么一夸,显然有些轻飘飘,笑着抬头刚好碰上张辰景清澈如水眼带笑意的双眸。
「辰景兄过奖~只是当时一眼便看上这个院子,所以格外用心了些。」
此时正有微风拂过,摇动了枝头,几片粉色的花瓣摇曳而下,正巧落在两人之间。
张辰景轻轻抬起衣袖,将正要落在苏亚亚头上的花瓣一手拿下,他笑着说。
「那便是缘分了。」
张辰景顿了一顿,又说道。
「只是这里有一处,扶苏兄画的有些出入。」
苏亚亚顺着张辰景修长的手指看去,一时间竟没看出自己画错了哪里,在记忆里,那店铺是这个格局没错的,不过那店铺毕竟是张辰景自幼长大的地方,若他说有些错误,那肯定是有些问题的。
「哦?是哪里?」
张辰景十分自然的向着苏亚亚靠近了半分,轻轻在某处指了一下。
「这里。」
苏亚亚有些迟疑,用着小树枝指了指,再次确认道。
「这里么?可是这里我分明记得很清楚,是一面墙呀,这面墙背后,不正是通往二楼雅间的楼梯?」
张辰景神秘一笑,轻轻用手拂去苏亚亚画上的落花,又伸手接过苏亚亚手中的树枝,将那面墙涂抹掉重新画了一处。
「就是这里。说来惭愧,幼时家父总督促辰景读书,但辰景顽劣,总想着偷懒,有次家父和爷爷一同南下的时候,我便央求娘亲砌了这堵墙,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道暗格,里面放满了儿时我不想读的书。」
说道这里,张辰景像是陷入美好回忆一般。
「那时爹爹回家,问娘亲为何要在这大厅之中砌一堵墙妨碍视线,娘亲护着我
,随便胡诌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再然后啊,每当爹爹让我在柜台默书之时,我总会偷偷从暗格中找出提前做好的小抄,那时爹爹生意很忙,竟一次都没发现辰景这个小秘密呢。
说来这般丢人的事,只怕扶苏兄从未又此经历吧~」
苏亚亚连连摇头,张辰景的一番话将她也拉回了学生时代,又有谁的学生时代能躲过一张完美的小抄呢~
「那自然是……」苏亚亚此时心情不错,故意卖了个关子,引得欢欢和张辰景好奇的看来,这才扑哧一声笑道,「自然是不可能啦,小时候又有几个人是愿意背书的,那些晦涩难懂的诗文,只怕直到现在,仍有很多不明深意的呢。
说来我小时候,就更调皮了,我会在书桌上提前打好小抄,或者,我还会将默书用的笔,提前刻好小洞,然后将小抄塞进去呢!」
欢欢此前并未读过书,虽然她很好奇王妃小时候在宫中做皇后的侍女,怎会来的读书的机会,但转念一想,许是宫中更对宫女要求严厉呢。
张辰景则是对着苏亚亚夸赞不已。
「扶苏兄果然厉害!辰景真后悔没能再早一些认识扶苏兄,否则的话,辰景的童年也能少挨一些板子~」
苏亚亚和欢欢被张辰景逗得哈哈大笑,竟全然没有察觉到苏憬已经从树林深处抓了些野味回来。
「话说,若是扶苏兄需要,完全可以将这堵虚墙拆掉,而后从这里,重新修建扶梯。这样一来,在一楼中可以腾出更大的空间来展示扶苏兄的手艺。」
苏憬在远处便隐隐约约听到几人欢声笑语,走近正巧看到苏亚亚与张家小公子格外亲昵的举动,一瞬间胸口犹如压了座泰山般的疼痛不已。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吃醋的资格,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和难过。
苏憬并未多想,一把将奄奄一息的野鸡扔在三人面前,转身准备拾些柴火生火给几人做饭。
欢欢并不领情,故意提高了声音「好心提醒」道,「我们扶苏公子旧伤未愈,怕是吃不了发物。」
果然,欢欢话毕肃静的苏憬的脚步顿了一顿,但终究是未回头在四周潦草捡了些树枝蹲下来生火。
苏亚亚有些失望,本想着他回不回回头,至少问一句怎么了,但他没有……
心思敏捷的张辰景自然察觉出了扶苏与那车夫之间有些恩怨,只是她不愿说,那自己便不问。
此番张辰景既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何况日后定有朝夕相处的时间,所以,眼下更应该做的,是解开扶苏的心结,想到这里,张辰景看向欢欢,说道。
「这条路我来过几次,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附近应该是有一汪清泉,不知小公子可否愿意同辰景前去探探路?」
欢欢有些诧异,这么久来,张辰景还是头一次主动同自己讲话,忽又想到些什么,便放下手中的果子,故作轻松的说道。
「啊~这番颠簸也的确有些累,若是能有清泉让我们稍作整顿,那真是太好啦!」
苏亚亚又怎能不知这是两人故意而为,于是点点头看着两人离去。
苏亚亚本想等着他开口,但他并未停下手中的琐碎,甚至连收拾柴火的目光都未曾有片刻的转移。
苏亚亚向来痛恨叽叽歪歪不清不楚,一段感情的起始总要有个说法,若是不问个清楚,苏亚亚只怕自己会后悔终身。
「苏憬,你突然对我这般冷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亚亚起身,一步一步心里打着小鼓向苏憬靠近。
她好怕他会突然离开,就如同她们相识的那般突然。
「你一直都是十九王爷的人?」
苏亚亚突然回想起初见的
那日,有些欲言又止,但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
「初见那日,你说你是奉命要杀元默的,所以是十九王爷要杀元默?」
苏憬声音清冷,只简简单单回了两个字。
「不是。」
苏亚亚本以为他会继续沉默,却不想他会因为这件事开口。苏亚亚加快步子,走至苏憬面前坐下。
此时的苏憬没有戴斗笠,苏亚亚强迫自己看向他的眼睛,故作镇定追问道。
「那就是说,你还有其他的主子,或者是说,你换了新的主子,而你之前的主子,是要杀元默的,是也不是?」
苏憬翻着野鸡的手顿了一顿,并未开口。
「你曾同我说过,你们受雇于人,终身难得自由。能让你听命换了主子的,并且朝中同十九王爷关系最好的,便是皇上。」
说道这里,苏亚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声询问道。
「所以,要杀元默的,一直是皇上对不对?」
苏憬有些心烦,手下翻动野鸡的动作逐渐有些粗鲁。
他心中烦躁,丫头太过通透,只怕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的性子向来是刨根问底敢作敢当,只是这件事若是再追查下去,只怕会给她带来危险。
「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终于开口了。苏亚亚不管三七二十一,反问道。
「那什么是我应该问且有必要问的,若我问了,你会答么?」
苏憬再次沉默,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亚亚仔细端详着这张熟悉的脸,此时只觉得陌生的让人可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在短短的半年之内让他对自己冷若冰霜。
「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苏亚亚追问,却听苏憬轻飘飘的问一句。
「重要么?」
苏亚亚心头一窒,熟悉的痛感自心间蔓延至全身,这种疼痛让她周身有些麻木,他居然问自己,重要么……
「你……」苏亚亚强忍着即将翻涌而出的泪水,忍着喉头的哽咽,十分不自信的问道,「你还记得,你曾说要带我远走高飞,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么?」
苏憬知苏亚亚心中的疼痛,自己又何尝不是,但眼下只能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极力克制情绪,故作轻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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