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自家姐妹,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程父程母思忖自家女儿在京城买了房,以后是在京城的日子,这边老家就没必要置办什么东西,不然就浪费了。
程定萍也是这么想的,等过完年一家老小都要出动,老家就没人住了,置办了东西纯属浪费!
还不如把京城的家置办得好点,一家人也能住得舒心些。
不过酒席还是要办得隆重些的。
程定萍要结婚的事情顿时如一阵风就卷过了整个长兴生产大队,陆伟民和李大全家,还有几个一起在丽人服装厂工作的人,都纷纷来祝贺。
村里人得知消息,原本还在嘲笑程定萍挑来挑去最后还不是找了个瘸子,嘴里说着各种酸话。
他们盯着程定萍这么久,都好几年了,眼看着到手的肉就要飞了!被别的男人摘了桃子!
能甘心吗?
“这女人进了城里后就是不一样,还能看上我们这些乡下的泥腿子?”
“呵呵,从京城领了对象回来又怎么样,还是一个瘸子。”
“要我说程定萍就是活该,好好的四肢健全的人不要,非要选一个瘸子,这眼光可真好。”
“可是我听说人家光彩礼就给了五千块!”
“净听程家人吹牛了,五千块钱也真敢想,你们觉得可能吗?”
一个个摇头,一个月工资就算四十好了,一年下来也只有几百块而已,那还是不吃不喝的情况。
五千块,那得攒多少年?
面对这些人的冷嘲热讽,正好经过的程父程母听到了。
程父黑着一张脸,像是要打人。
程母气得双手叉腰,直接回怼了过去:“人家是人民英雄,他的腿是为国家受的伤,那是他的勋章,是他的荣耀!即便他一只腿不便,他也能白手起家,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是万元户,在京城买了房,给我女儿的彩礼就有五千块!不像有的人,就想着走捷径,想占我女儿的便宜,侵占我女儿的房子,还想我女儿挣钱给他一大家子花,咋想得这么美呢?做梦去吧!就算我女儿一辈子不嫁,也看不上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懒汉!”
有的人是真的搞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领一大家子的人上门来,美名其曰,她家萍萍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家里总归是要有个男人来帮衬的,正好他家死了老婆,带着两个儿子一块住进来呗,反正萍萍的家里大,也住得下这么多人,一个月工资也高,养活一大家完全没问题,不要那么小气啦,住一个人是住,住几人也是住,是不是,你今天帮他养孩子,他儿子将来老了会帮你养老,你家淘淘将来也能多两个哥哥……
啧啧啧,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家萍萍人傻,会看上他们这样的歪瓜裂枣。
这些人被使劲怼了一顿之后,也都灰溜溜的走了,尤其是听到那五千的彩礼,更像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样,压得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事后又不免觉得酸溜溜的,说是卖女儿都没有这么高的价格的,程定萍一个二手货还能有这么高的彩礼?
这是吹牛的吧!
程定萍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这几天她实在是忙得很,虽然婚礼的事情有她爸妈姐姐、姐夫帮衬着,但她不可能一下子都不动。
高有粮则是把什么事情都揽了过来,让她不用担心:“你离家的这一年都没有陪过孩子,这阵子你就好好的陪着淘淘,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我对你们这里的风俗不懂,但是我可以出力,我有的是力气。”
程家今年是一边忙着过年的事情,一边忙着婚礼的事情。
今年长兴生产大队的年过得很热闹,出去工作回来的,都挣到钱了,大包小包的买回家。
跟着种药材的也小赚了一点,过年的时候家里同样添置了新衣服,还买了不少鱼、肉,又是做大肉包子,又是包饺子的,可不热闹。
但也有不少家里就凄惨的,例如陈秀花家,种药材时,他们家没赶上,出去工作也没有他们的份,再加上李红梅还大病了一场,住了一天院了,花了两天块钱,可把陈秀花心疼死了,这个年就过得更糟心了。
……
这次贺皎皎是在贺家过的年,没有回长兴生产大队去,肖元明自然是跟着她在一起。
老婆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不然他一个人回村子里干嘛?
过年前,贺皎皎打了电话回南城,是苏文成家附近的一个供销社的电话,自家没有装电话,都只能到供销社接,每次接电话,苏文成都有给钱,所以人家售货员也愿意叫苏文成来接。
因为苏文成每次接完电话总会给个五毛,七毛的,这些钱最后都可以进她自己的口袋。
贺皎皎说完过年正月里就回来看他,苏文成笑着说,他们要是忙的话,可以不用来,省得跑来跑去的,只要他们心里记着他就行了。
贺皎皎咋可能真的不去呢。
在贺家一过完年,就立刻与肖元明来了南城,两人到南城的时候,才正月初四。
毫无例外的两人又是大包小包的从京城带回来不少东西。
不过这一次到了南城的家中后,发现家里整齐干净了许多,再也不脏乱了,甚至苏文成还添了一些家具,电视、冰箱,一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桌椅,但是摸去手感还不错,看得贺皎皎有些诧异。
一问才知道,这套桌椅是苏文成从别处淘来的,当时人家小两口新婚,要换现在市场新出来的那些桌椅,嫌这一套太古板陈旧了,就给卖了,苏文成只花了80块钱就把这一套桌椅给拿下了。
贺皎皎神情古怪的看着他,她爸的运气还真好,这一套桌椅看上去有点像是黄花梨的,这要是再放个十几年二十年,价值不知道得翻多少翻!
看苏文成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一套桌椅的价值,否则就不会这么随意的摆在大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