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东城，华灯初上。
在依心依意的伺候下，萧承泽穿上衣物，走出清音坊。
下楼之时，腿依旧有点软。
就算有铁腰子神功，也没有挡住依心依意疯狂榨取。
她俩，太能吃了。
更不用说，后面又加入善于口技的棋儿。
萧承泽损失了大把精血，床铺几乎湿透。
来到平东城大门。
萧承泽坐在城墙，向门外张望。
妙不可言的小乔，也该到了。
远处，朦胧月色下，一行车队渐渐出现。
车队来到城门，停了下来。
车驾之内，有人望见城门上的萧承泽，一道空灵的声音随之飘来：“萧少爷亲自相迎，乔儿受宠若惊。”
“杜小姐辛苦而来，不如上来，共饮一杯？”
“萧少爷相邀，乔儿自当遵从。”
车内，一道身影飘出，只是脚尖轻轻一点，便如森林的精灵一般，向上漂浮，缓缓落在城墙。
她顺手掏出一掌手帕铺在地面，双手轻捋裙摆，坐在垫布之上。..
“非是乔儿娇柔造作，是因近日不敢受凉。”
“嗯……？”
萧承泽微微侧目。
关键时期？
来那个啥了？
那今晚还怎么知道‘奥妙无穷’的滋味？
“请。”
萧承泽倒上一杯茶。
“多谢萧少爷。”
小乔微微侧身，捻起茶盅。
当她靠近那一瞬，一股子幽兰般的气息，便钻进萧承泽鼻腔。
香味若有若无，清新淡雅。
萧大少凭借驭女无数的经验，瞬间便判断出，这绝非胭脂水粉的香味，而是天生体质。
“捡到宝了！”
天生香体之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再看她的侧脸，光滑白嫩的像是开了十级滤镜。
一双眸子宛若星辰，内里有点点闪光。
小巧挺拔的鼻尖，可爱非常。
一张小口，清点朱砂，茶水清点之下，丰盈水润。
好一副美人娇面。
好一副体弱无骨。
若放于仕女图上，正如卜姨所说，可居榜首之位。
“好看吗？”
小乔侧头与萧承泽对视，轻轻一笑，一双月牙弯眉，在漆黑如墨的眼眸衬托之下，恰如远山含黛。端庄之中，又不失调皮。可爱之中，又不缺性感。
堪称完美。
“好看，赏佳人如饮甘露，本少爷内心甚是愉悦。”
萧承泽真诚道。
“那好闻吗？”
小乔又凑近些许。
“如嗜酒之人痛饮琼浆，若枯竭之人得尝甘泉，味道很美。”
萧承泽依旧诚实。
“那就好。”
小乔冲他挤挤眼睛，理顺额前被风吹散的秀发，“要是不好看，不好闻，我岂不是亏大了。毕竟，这些是用命换来的。”
萧承泽沉默不语。
他想起父亲的书信。杜小乔十三岁患有奇怪疾病，名医有言，她的寿命，还有不到一年。
看来，两者之间定然有关联。
不过卜姨说，她能活命的机缘在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又是双修？
榨干自己，奉献她人？
想起卜姨信上内容。
似乎就是如此。
“杜小姐心境豁达，我比不上。”
萧承泽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生命进入倒计时，能不能做到像她一样看得开。
好像，做不到。
毕竟仕女图上十位美人，还没睡全呢。
怎么可能想死。
“习惯了。”
小乔笑了一下，“萧少爷天生废体，受天下人嘲讽唾弃，一样活得逍遥快活，心境之强大更胜乔儿。”
就算谈及生死大事，她依旧满面微笑，“说起来，咱们都是一般境遇之人，乔儿拥有常人做梦都无法拥有的好处，又有凡人无法奢望的武道修为，但寿命短暂，命不长矣。萧少爷坐拥无敌资本，但也有无法企及之事。
你我，各自有各自幸运，亦各自有各自不幸。人生自古无常定，得逍遥时且行乐，却也不失精彩。”
“好，说的好！”
萧承泽举杯，“杜小姐此话，当浮一大白！”
杜小乔的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
十八年来，每个人都在督促他上进。
还是第一次遇见心境相通之人。
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杜小姐洒脱，你我之间说话，也无需打哑谜。”
萧承泽问道：“你与本少爷联姻，是顺从本心，还是被迫为之？”
“普天之下，谁能强迫当死之人。既然我来，自然是顺从本心。”
小乔笑对道：“我曾听闻过萧少爷过往，虽然某些行为并不赞同，但并未到无法容忍境地，与萧少爷联姻，乃是乔儿自愿。
乔儿尝过人生百态之苦，也品过世人不能企望之甜，就是尚且不知当女人的快乐。
若能在萧少爷身上，体会相夫教子之乐，乔儿的人生就算圆满了。”
“萧少爷的茶，很奇特，乔儿喜欢。”
她轻啜一口香茗，继续道：“乔儿之心已明示于君，不知君意如何？
君若娶了乔儿，乔儿定会用尽全身解数，服侍郎君。
但乔儿唯恐萧少爷倾注真心，坠入爱河，那可就惨了。
乔儿只有不到一年寿命，却要惹得郎君思念下半辈子，萧少爷可愿意？”
萧承泽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
看着满脸笑意，娇俏可爱的杜小乔，他低下了头。
乔儿在生命最后阶段，选择和他联姻，为的不是体验人生百态，或许是为父母留下一线生机。
望着这个被怪疾折磨十年，却依旧笑脸相迎的女孩，萧承泽突然发现，方才对她的邪念，都是犯罪。
她十年来，没有见过阳光。
可她的心内，却如同花木，皆向阳而生。
萧承泽流连风花雪月之所，浪迹乐坊小姐姐床榻之上，从来没有心理负担。
那是交易。
是利益。
你情我愿，事后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可面对乔儿，不一样了。
面对乐坊小姐姐，他只是客人。
面对乔儿，他是男人。
客人只管掏钱，爽完了事。
男人，就得肩扛责任，保护好她。
“萧少爷？”
“为何沉默不语？”
“可是乔儿容貌不堪？还是乔儿配不上？”
看见萧承泽不说话，乔儿再次开
口，“萧少爷若是不愿，直接拒绝便是，乔儿绝不会有半分怨言。夫妻相随，向来是彼此甘愿，乔儿不会勉强半分。萧少爷尽管放心，萧帅和卜长平大师那里，乔儿自会去说清楚，他们不会责难于你。”
杜小乔真心流露无意。
她就像一个站在男人背后而又默默无闻的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家男人考虑。
他若艰苦，就陪他白手起家。
他若辉煌，就帮他打理家杂。
他若厌弃，就默默离开。
绝不会让自家男人为难半分。
望着这个女孩，萧承泽笑了。
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露出如此正经的笑容。
“乔儿不用说了，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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