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宵夜吃完了,话也聊完了。
司汲川急着回家,起身告辞。
三人挥手目送他离去,傅沉荫摇着扇子感叹:「兰知知,我发现你比我狠多了,十个亿说坑就坑,眼睛都不眨一下。」
常丽泽翻了个白眼:「你才坑!我们行商堂从来不做坑蒙拐骗的事情,都是正经生意!大师姐说卖十个亿就代表它一定值十个亿!」
傅沉荫惊诧:「真生意?」
兰知斜睨了他一眼:「当然是真生意,好端端的***嘛坑他?坑他还不如直接让他花钱买救命之恩呢。」
说话之间,三人感觉气氛不对,抬头一看,司汲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就站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看着。
兰知丝毫没有被听到的心虚之感:「怎么了?」
司汲川张了张嘴,表情十分尴尬:「你们有钱可以借我一点回家吗?可以先记账。」
兰知挑了一下眉。
当初她还特意把那个房间里的东西留着给他,没想到他一点都没拿,亏了。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问:「借多少?」
司汲川第一次向人借钱,表情不太自然:「十一万?十一万出头应该够了。」
常丽泽惊道:「你回趟家要这么多钱?」
司汲川简直悲愤欲死:「……坐一趟传送阵不是要五万吗?这里回到我家得坐两趟,再换身衣服,十一万刚刚够。」
三人:「……」
还好兰知最近赚了点钱,不然在场没一个人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兰知没说什么,拿出十一万借给了他。
等他走后,傅沉荫感叹道:「果然是世家少爷,不食人间烟火。」
常丽泽同样感慨:「他居然进出都是坐传送阵,我至今都没有机会坐过传送阵呢,唉,人比人得死!」
兰知看了他们一眼:「走了,去找个地方住。」
一刻钟后,兰知终于躺进了被窝。
承载了过度力量的身体还没恢复就又在持续不断的大逃亡中透支了神识,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兰知只觉得不但身体疼,脑袋也疼。
身体安静下来之后,这种痛感格外明显,尤其是识海,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兰知卷起被子裹住自己缩成一团。
但还是好疼。
兰知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
她惨兮兮道:「卷卷,你在吗?」
星灵卷轴一秒回应:「在。」
他童稚又可爱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慰藉,兰知轻呼了口气:「你会唱歌吗?」
星灵卷轴:「?」
兰知攥着被子恳求:「给我唱首催眠的歌好不好啊?」
星灵卷轴:「……」
继学画画之后,又要唱歌,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啊?
不过,除了星执,它唯一能说话的就是她。
它不忍心失去这个说话对象,有点为难道:「我不会,等我先去学一学。」
它的意识一秒回到本体。
星执醒来之后没有再睡觉,这会儿正托着腮发呆。
星灵卷轴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祂,正想说话,星执忽然主动开口问:「她想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