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快速奔跑,潜入河中,在冰冷河水的掩护下度过浅浅的河湾。
安烬、丈以及巴成功钻入芦苇地中。
时至夏末,芦花开放,整片芦苇地都是一片白色的海洋,三个人走在里面不一会儿身上就挂满了芦花的绒毛,刺挠地人有些痒痒。
在其中行走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不仅仅是给人挠痒痒的芦花,更重要的是脚下一脚深一脚浅的淤泥。
于是乎三人只能尽力贴近岸边,寻找能够下脚的地方,接着向南前进。
时不时向身后望去,这时除了芦苇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安烬能够感知到敌人的动向,他们已经会师一处了,很显然,对于没能捉到安烬等人这件事,他们也很惊讶,但是很快他们便再次确定了目标可能的逃窜方向,毕竟剩下的地方,能够让人躲藏的可着实不多。
其实只有一处而已,那便是这片辽阔的芦苇地。
很快,忍者们便发现了岸边泥地上的脚印,是新鲜的,说明人确实从这里离开,并且还未走远。
于是乎他们便再度开始沿着芦苇荡进行搜查,惊起了无数野鸡野鸭。
安烬他们前进地很痛苦,田村军一方搜索地也很痛苦,现实就是这样一种不讲道理地相互折磨,谁想先倒下,谁就是祭品。
一边关注着身后追兵的动向,一边关注着身前军营的动向,让安烬觉得诧异的是,这座军营对于他们的到来似乎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有问题,有大问题。
这两支军队似乎没有进行过有效的沟通,以至于堵住隘口的这支军队甚至不知道安烬他们的到来,只有几座孤零零的岗哨伫立在军营后方,那些放哨的士兵甚至不曾回头看向这个方向一眼。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安烬突然想到了一个疑点,那便是田村家徽旁边的另外一个家徽,位于中军大营中的田村家徽虽然巨大,但是在整座庞大的军营之中也不过只有寥寥不过十面,但是另一个如同花朵一般的家徽却如同乾隆爷的印章一样拓地到处都是。
这么说起来就没错了,他们面前的这座大营看来并非是田村直属,而是以一种名义上臣服于田村的形式存在。
随后安烬还在军营之中看到了汉字书写的军旗,上面使用半残不缺的繁体字写着——苇名,二字。原本安烬只是以为这二字只是在标注他们的官方身份,但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不是。
因为安烬回忆起古代战争中的一个重要的惯例,那便是一只军队通常与它的主帅绑定,这只军队的战旗上便会画上主帅的姓氏,一来凝聚军心,二来表示主帅的位置,便于发号施令。
不知怎的,安烬就回想起了那天曾在地牢中见过的那个独眼龙武士,他的名字似乎就叫做苇名一心。
“这个地方是山贼老窝的门口,眼前有支军队很有可能是来剿匪的,我渐渐明白一切……”
安烬露出笑容。
丈与巴看着安烬,疑惑莫名,“怎么了?”
“我想我们找到出路了。”
“真的?在哪里?”
“就在那座大营,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今日什么事都不会有。”
巴震惊道:“这不可能,那可是数千人的军队!”
谷碃/span“对,但是假如那支军队并不会对我们动粗呢?”说到这里,安烬看了一眼身后,笑道,“他们追地还挺紧,我们也要加紧进度了。”
“好。”
左右已经走投无路,处于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理,巴同意了安烬的决定。
“不会后悔吧?”
“不会,了不起多死几次。”
三人在芦苇荡间的前进速度更加迅捷了。
他们身后的追兵越追越是泄气,这个时候远处军营之中的哨兵也发现了这边的大批人马,立刻吹响警报的号角,于是整座大营迅速行动起来,组织起一批人马前往拦截。
如今是交战期间,任何未经提前通报和授权的行为都会被视作有可能发动攻击的预兆,由不得他们不警惕。
毕竟,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追兵那边的首领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功亏一篑,但是谁让他们没有提前完成合围呢,如今居然放跑了重要的人物。
“来不起了,放火,烧了这片芦花!”
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撤出芦苇荡,几个火把引燃了他们眼前这片水生植物。芦花,一种絮状的绒毛花朵,干燥,内有种子,油脂,极其易燃。
只需要微风轻拂,那仅仅只有一个点的火光便在数秒的时间内爆燃开来并且迅速地向周围传播,就像是一道被放慢了的火焰冲击波一样,烈火炙烤着水生的芦苇,烧掉它干燥的部分,将它剩余地都烧的焦黑。
野火燎原,在这夏末的时节中格外地可怕。火焰带来的高温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火焰消耗掉了以区域内本就不多的氧气。
好在三位不死人都不用在意这种区区小事,但是面对烧的只剩下半人高的芦苇丛,他们只好再度潜入水中,向军营方向泅渡。
他们身后的追击者果然被拦了下来,安烬三人更加地从容,很快便来到了营地的旁边。
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是敌人的追击者却发挥了重要的积极作用,因为军营中几乎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身后平原上发生的对峙吸引过去。
安烬三人得以轻松潜入,继续向前已经不可能,因为在面向山贼的那面是交战的主战场,而主战场从来都是被交战双放严格监视的地方。
但仅仅只是潜入便已经足够,因为这座军营足以庇护他们。
带着另外两个人,安烬一路摸到了军营的一处死角中,严格来说,营盘的营建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死角,但实际情况总是不那么尽善尽美,这才给了安烬等人可趁之机,修整一番,同时,一处好戏正在外面上演。
安烬的预感非常正确,这支军队的主帅果然便是那天就见到过的苇名一心,而这个人现在正在和追击部队的领头人争执。
“游木大人,我想关于今天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莫非领主大人打算帮助山贼击溃自家的部众吗?”
骑着高头大马的游木将军面色冰冷地说道:“我需要寻找三个人,是村田大人的决定,我的人看到他们向你的军营跑去。”
“哼,完全的笑话,我可没有看到什么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