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Da Capo

“沈竹，我和老古董已经尽力了，再继续下去那些被圣痕计划卷进去的人就醒不过来了。”识之律者的声音出现在沈竹的脑海中，似乎因为焦急并没有往日的傲娇。

“就这样吧，接下来就是我和凯文两方的事情了。”沈竹情绪平静的说道，但随后似是想起来什么：“回到天命以后……替我和西琳道个歉。”

“这事我不干，要说你自己说。”识之律者显然已经在得到沈竹准信的那一瞬间就带着符华远离了战场，自然也就没有先前的焦急。

然而沈竹却没有继续和识之律者继续说什么。

……

“凯文。”沈竹仰望着从那堆血肉废墟中出现的凯文。

“做的不错。”凯文俯视着立于灰白月面的沈竹。

“你已经见证了人类的意志，纵使如此，还是要赶尽杀绝吗？”沈竹没有立刻展开攻势，而是试图从言语上说服凯文。

但五万年的时间已经让凯文宛如一块坚石：“我已经见证了人类这一种族的意志，「有人正在尝试杀死我，尽管希望渺茫，但如果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或许也有可能做到。到那时，我也不过是倾尽全力，最终被击败了而已。」这是‘你’说过的话，而如今尝试的人也正是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所以，你是在，求死。”沈竹看向凯文。

“我只是想要在倾尽全力后得到一个应有的结局。”凯文同样看向沈竹。

‘天火圣裁’再次出现在凯文的手中，随着「业魔」的升腾，象征终焉的「救世」也在凯文以‘天火’破开道十字中出现。

“此刻，我将背负起我曾背负的一切，无关乎抉择，无关乎存亡。此刻，万众的理想交汇成唯一的宏愿。踏上前来，此即「救世」之铭。”尽管凯文此时的身体很难说是拥有人形，但那极具暴力美学的身体结构依旧存在一种异样的美感。

“梵天百兽，加诸此身。「业魔」入渊，「救世」拔剑。这是人类的奇美拉，圣痕的终点，跨越终焉的「文明」之剑。如果你无从战胜祂，那你，你们也无从背负名为「火种」的梦想。”凯文向着沈竹邀战道：“来吧，这一次，我将自己的生命压进枪膛，并期待你，能够带着人类，超越一切。”随着话音的落地，凯文也向着沈竹冲杀而来。

极为简单的冲杀，但其威能却远胜以往，那是一种舍弃一切的战法。

“说到底，不还是如果我没能如你的期望一般，万物皆是空谈！”终焉的王剑与救世的利爪一触即分，尽管一时间很难说分出高低，但仅仅是凯文简单的一次冲杀沈竹便要动用终焉之力方能抵挡，他实在难说究竟什么样的方法能够胜过眼前着磨了五万年的救世之剑。

不过显然，这种话级别的战斗对于凯文来说真的仅仅只是随手一击而已，赤红的巨剑从凯文的双手探出，毫无保留的斩杀向沈竹。

反观沈竹举剑欲挡然而灌注终焉之力的巨剑却仿佛凡铁一般被凯文一分为二。

而握持重剑的手也在冲击中化作血雾飘散在空中。

庞大的冲击力将沈竹击飞，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扬起的烟尘混合着血腥在月面飘散。

凯文自然不会再给沈竹任何喘息的机会，此时的他是真的倾尽了全力，渴求着沈竹能够将之击败。

烟尘中浑身疼痛的沈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那是一个摇曳的吊灯，金属间令人牙酸的摩擦不绝于耳。

一如当初，骨骼与肌肉间的疼痛让他不住的想要放弃生命。

枪管与金属围栏的碰撞让他知道噩梦又要来临，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强撑着站起，因为对方有的是方法让他在濒死之际重新活过来。

失神的双眼被许久未修剪过的赤红头发遮住大半，而余光中，一抹紫色进入眼中，几乎是同样的也失魂落魄，步履蹒跚。

但他却无法对她产生半分的怜悯，毕竟现在自身难保，为一个仅仅几面之缘的同龄人感到悲哀？

冰冷的针管中，炽热的崩坏能涌入，侵蚀的痕迹在他的身上出现。

意识逐渐模糊，他松了一口气，“要解放了。”这是那时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可等到意识恢复，现实仿佛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没比他高多少的白发少女打开了牢门。

在那时的他眼里她所说的那些所谓拯救全都是道貌岸然的假话，无非是将他从一个深渊送往另一个深渊罢了。

“真是狼狈啊。”不可名状的声音响起，也将沈竹从往昔的记忆中拉回。

“是你。”他张张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仅仅是心中如此想着。

“你并不惊讶，不过也对，毕竟你也是他。”祂说道：“不用太担心，我只是临时回来替班而已，这是‘你’的事情，在你和‘你’之间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而我如今的神性已经不足以再做什么了。”

“我要死了？”他问道。

“如果你继续躺在这里倒是确实。”祂道：“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做，那也算是我当初看错人了。棱镜啊棱镜，你果然只得到了他的皮毛。”

“皮毛……”沈竹的心中生起一丝疑惑。

“世间万景，皆映其中。「终焉」未尽，「棱晶」观世。如何，我临场反应出来的。”神竹的声音出现在沈竹的脑海中。

“真是……烂俗笑话啊。”沈竹如当初那般强撑着站起身，身前一面庞大的镜面中凯文冲杀而来。

随着他的心念活动，镜面破碎，银光洒落，沈竹化作与凯文一般无二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本就不存在人格，自然，形体也只是一个存在的方式而已。”沈竹的声音失去了情感。

“……”依旧是一触即分，尽管看着对方似乎状态不是很对，但凯文依旧没有停止攻击，巨大的星锤出现在手沉重的落在沈竹的肩上。

破碎的手臂飘散出镜子的碎屑，转瞬却又重生。

“堕入深渊的终焉，化作纯白的棱晶重返。”沈竹的手中，与凯文一般无二的星锤入手同样落在凯文的肩膀上。

终焉之力流泻而出，却并没有修复的迹象。

“仅仅是一味的模仿。”凯文评价道。

“但有时候模仿有时亦可以胜过本尊。”沈竹手中赤红的重剑刺入凯文单挑腹部，终焉的权柄却又将它修复。

就如同重剑未曾刺入，如法炮制，凯文的重剑也同样刺进沈竹的身体。

“主动放弃终焉权柄的你，此刻又拿什么来战胜跨越终焉的我。”凯文将剑从沈竹的腹部拔出。

镜面的裂纹转瞬便被修复：“终焉的权柄我曾拿起，却从未放下，这一切在我看来，不过是镜象中的虚影罢了。”沈竹没有继续执着于「救世」的身形，主动变回了原本的样貌。

一身纯白的军装，一定穗花军帽，双目闪烁着银辉眼底流过紫色的流光。

“幻曙之境：此断新生。旧的时代会就此断绝，新的生命将于此启航。”沈竹如此说着双手上却依旧是赤裸。

此时凯文都有些看不透沈竹了，他的眼中没有以往的情绪，满是淡然，仿佛化身奇美拉的凯文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重剑落下，将沈竹一分为二。

然而他没有任何反应，仅仅是一瞬间，没有全尸的沈竹便再次出现在战场上，手掌落在凯文的重剑上，终焉之力闪现，永恒时间的威亚嚷重剑转瞬腐朽。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凯文，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坐下来谈谈如何？”此时的沈竹距离当初崩坏神的高度仅仅是一步之遥，而那一步的阶梯上站着的是名为凯文的救世之人。

现在的他可以将凯文的武器散去，却无法以同样的手法将凯文也一并杀死。

然而回敬沈竹的并不是促膝长谈而是凯文依旧锐利的重剑。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听我说说吧。”沈竹丝毫没有阻挡凯文的杀戮。

“我痛恨崩坏，从一开始就是，那时候我从小就是孤儿，记事起的日常就是无止境的试验。”沈竹说着再次将凯文的武器归于终焉。

“第一世我对抗崩坏，想要和它死磕到底，不过在对抗的途中我同样明白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敌人也是。”再次被斩杀的沈竹出现在凯文的身后。

“多说无益。”凯文终于不在沉默而是转身看向沈竹道。

“也对，你我的立场早就已经不重要了，此刻的我也不在会仅仅接受你的单方面屠杀，那就来试试吧，在倾尽全力之下，你我究竟差距几何？”幻曙之境此刻出现在沈竹的手中。

迎着凯文劈下的重剑挡了上去。

虚幻的结晶自另一只手中刺出，直奔凯文的腹部。

终焉之力自伤口中泄出，沉重的巨锤砸在沈竹的身上，将他击飞，翻身落地，他手中的拳锋化作长剑，再次冲出。

化剑借力闪过凯文的攻击，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然而舍弃一切的凯文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手中重剑倒转，连着自己和沈竹一起刺穿。

贯胸而过的剑让沈竹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略显疲惫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浮现：“凯文，是你赢了。”

他放开长剑化作拳锋再次回到手上，修长的拳刺出现随着沈竹的动作刺入凯文的头颅。

周遭的场景骤然崩塌，扬起的烟尘让沈竹不免咳嗽两句，终焉的权柄早以将伤口修复，对于两位终焉来说，死亡几乎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掉san的终焉之茧前，跨越两个时代的男人终于得以坐下来谈一谈。

“凯文，你不觉得这东西很掉san吗？”沈竹来到凯文身边，此时的他甚至都没有穿着逐火之蛾的队服，一身千羽学院的校服便站在那里，而沈竹则是一身白色的军服，金色的双瞳显然也没有什么多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说起来，你老婆还在地球等你吧？”已经没有了对立的条件，和他聊聊又能怎样呢。

“现在回去恐怕是要被家暴的，倒不如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沈竹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就好生待着吧，我就先走了。”凯文说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扬起了笑容如同一个高中少年一般踏进了终焉之茧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