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薛宝琴的父亲也上京了?既然薛二叔来了, 谈事也就比薛蟠更靠谱,林隽让安叔回帖, 应下邀约。
他鬼鬼祟祟地溜到老父亲窗沿下往里瞧, 电视误我,这窗户纸也没那么透嘛。
林沛看到人影后无语地打开门:“你在做什么?”
林隽干笑两声,凑近问:“爹, 你要去广平书院做先生么?”
林沛没好气的点了点安叔,老头子嘴碎得很, 随即模棱两可的说:“还没想好。”
“那您再斟酌斟酌, ”林隽竖起拇指, “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林沛轻哼一声:小滑头。
第二日他去八仙楼赴薛二叔的约, 贾政与薛蟠也在。
贾政满脸慈爱的说:“隽儿怎么不常去府里走走, 多亏有你带宝玉出去走一遭, 他现在看着长进多了。”
林隽不好意思道:“最近琐事较多, 既然您这么说了,之后我常去,您可别嫌我烦。”
想了想又将贾琏的事与他打了招呼:“此后要借琏二哥帮我一段时间了,您可不要舍不得放人。”
贾政听到贾琏也被林隽安排了任务,愣了愣,随后捋着胡须笑:“琏儿那孩子做事妥当,他能帮上你就好。”
随后又与林隽介绍薛二叔:“这是你薛蟠兄弟他二叔。”
互相见过了, 薛二叔感激道:“林家哥儿,蟠儿这孩子多亏有你照应着,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为好。”
薛蟠坐在一边呵呵笑:“我与大哥亲近, 什么谢不谢的, 二叔您也忒生分了。”
薛二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道:“这孩子没礼数, 你别见怪。”
林隽笑道:“您不必客气,我不过动动嘴皮子,更多的是我那岳叔出力,还有薛兄弟肯坚持。”
酒菜上来后众人边吃边谈,薛二叔在林隽这儿得了确实可以参与到球赛里的准信儿,喜得了不得,“林家哥儿,伯父敬你,多谢你帮我们薛家找来这么好的机会。”
“您言重了,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委实算不上什么帮忙。”林隽与他碰杯,“小侄还要谢您支持我们的活动呢。”
两人都觉得对方厚道,相视一笑。
薛蟠也凑热闹举起酒杯:“大哥,咱俩也走一个,我还没与你喝过酒哩。”
“……”林隽与他碰了碰杯,薛蟠又接二连三的敬酒。
薛蟠:今天一定要让大哥喝尽兴!
林隽神色微妙:与我拼酒量?不是我小瞧你。
薛蟠不愧是又菜又爱喝,几杯酒下肚就趴到桌上醉死过去。林隽放倒他后神色自若,口齿清晰的与贾政薛二叔聊天。
贾政谈兴起来,也多喝了两杯,醉眼朦胧地歪在椅子上,也就薛二叔这样经常在生意场上应酬的还能勉强坐得住。
看着一屋子醉鬼,林隽心虚的下楼寻他两家的小厮上来扶人。
“英雄出少年呐。”薛二叔看着林隽挺拔的背影感叹。
送走他们后,林隽拢袖吐气,有了吴薛两家的资金支持,项目就可以正式启动了,剩下的广告位招商慢慢寻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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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给贾琏支了银子并带去消息:琏二哥,可以行动了。
贾琏接过德福递来的一叠银票,愕然:“怎么还有银子?”这里得有五百两?
德福肃着黑脸道:“我们爷说了,这是给您用来挑选人材的活动经费,多退少补。”
活动经费啊,贾琏品了品,不就是拉人入伙时请客吃饭付账用的嘛。他摸着银票的一瞬间脑子里就开始习惯性地筹谋该往自己兜里揣多少。
“每一笔怎么花用的您最好都使人记录清楚,我们爷最后要做成账本汇报给两位圣人过目的。”
重点放在“两位圣人”上,贾琏目光一肃,“我省得。”
“至于您的工钱是这个数。”德福比了个手势,“视情况还有奖金,不低于这个数。”
这个数字连贾琏也很难拒绝,他笑眯眯的点头。本以为就是用自己的人脉纯“帮忙”来着,没想到林表弟做事还蛮讲究,什么都考虑到了。
之前是为了前程答应林隽,这会儿他还真有些心甘情愿的帮林隽做事了。
送走德福后,贾琏想着该以谁为突破口,沉吟着走回房中,看到凤姐儿正拉着平儿对账。
“太太说的那尊檀木的观音大士像找出来了没?”王熙凤问。
平儿道:“昨儿就开了库房找来了,喏。”她走到旁边抱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将一座雕工精湛的观音像拿出来放到桌上。
“小心点别磕着。”凤姐儿左右看了看,又让平儿拿帕子擦了一遍,放回盒子里。
贾琏随口道:“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凤姐乜了他一眼:“过两日柳家老太太做生辰,太太让取出来送礼呢。你可真是位爷,家里的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家里凡事有二奶奶这个能干人,我很没必要计较这些。”贾琏嘴巴甜甜的恭维,随后擦了擦手,问道:“哪个柳家?”
“还有哪个柳家?当日与你们老祖宗并称‘八公’的理国公家呗,柳老太太做七十整寿。”
原来是他家,理国公早已去世,他们家如今是理国公之孙柳芳袭了一个一等子的爵位。贾琏想起他十来岁时与柳芳大儿子柳斓倒有几分交情,只是后来来往少了也就淡了。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他眼睛一亮,摸着下巴琢磨,柳老太太做寿,届时京中的子弟们该有不少会去走走的罢?
“太太可有说让谁去?”贾琏凑到王熙凤旁边问。
“怎么,你想去?太太原打算派人跟着那边珍大哥带去呢。”
“我去,我找柳斓有事,”见凤姐儿皱眉,他忙解释,“正经事,林表弟交代的。”
原来是这事,王熙凤笑道:“那我与太太说好,便你去送。”
贾琏顿时眉开眼笑,拱手道:“有劳二奶奶,二奶奶真是及时雨。”
到了柳老太太寿诞那天贾琏果然去吃酒了,他特意早到,寻到搞了半天接待后躲在水榭旁歇息的柳斓,笑着拱手:“柳兄,祝老太太寿比南山呐。”
柳斓懒散的看过来,眯眼回思片刻后笑道:“是琏二啊,看我,忙了半天都转不过弯了,多谢你能来。”
什么转弯,这是忘了爷罢?贾琏心中冷哼,笑嘻嘻的凑过去,“柳兄,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最近在忙什么?”
柳斓也与他一样,捐了个虚衔,他无所谓的笑了笑:“还能忙什么。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呗?”
“一样,一样。”贾琏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说:“柳兄,你得到消息没?说是上皇要办个什么球赛的。”
柳斓有些意外的看了贾琏一眼,父亲常说贾家两房都没有得用的人,眼看着就要没落了,没想到贾琏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前两日父亲与一众老勋贵们被上皇宣进宫说话,上皇露出这个意思,父亲还叮嘱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选上球员好在太上皇面前露脸呢。听说球踢得好的还有奖励,父亲猜测或许能入选到羽林卫。
只是他们也发愁,上皇把这件事交给翰林院的一个叫林隽的小子来办,他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认得一个小小的翰林官哦。何况翰林院的人最是清高矫情,也不知这选人又是个什么章程。
他含糊道:“怎么,琏兄弟听到什么消息了?”上皇并未宣召贾珍贾赦啊,他从哪里得知的。
妈的,贾琏一看他这样子是知道啊,这群家里有人的果然不一样,幸好自己还有林表弟。
他与柳斓道:“我那表弟正是负责此事,他知道我们是一个圈子的人,便托我来把球队组织起来……”
“莫非你那表弟便是翰林院的林元卓?”柳斓这下真有点惊讶了,看不出来啊,贾家还有这一门亲戚?
贾琏矜点头:“就是他。”
“嚯!”柳斓哥俩好的揽住贾琏,“琏二爷,厉害呀。我那儿有一坛上好的猴儿醉,去我屋里,咱边吃边说。”
贾琏自然是欣然答应。
他如何通过柳斓将其他公侯子弟聚起来不说,林隽这边正与德福在皇庄忙着煅烧水泥。
事情是这样的。
得知资金到位就差一块场地后太上皇大手一挥,在城西北方向的皇庄旁边划了一块平整的地方修建球场。
这里已经算是京城的五环外了,除了南面有个广平书院,平日过来的人少,算得上地广人稀。
天气日渐炎热,上皇嫌闷在宫里不透气,干脆带上太后包袱款款的到皇庄里避暑。庄里的菜蔬果品又新鲜,地方又大又敞亮,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心境都跟着开阔起来。闲时还能观看侍卫们自发组织的足球比赛,别提有多自在了,他逐渐品出些退位的好处来。
球场最关键的是观众看台,古代有专为观看蹴鞠比赛而设计的“鞠城”:球场方形,四周筑有围墙。围墙有用砖石砌的,也有用锦缎围的。
工匠们原本打算用砖木结构,匠人们都是从京中招募而来,不知听谁说球场是为太上皇修的,他们激动不已,纷纷表示要拿出看家本领为上皇打造一个大文最豪华最富贵的球场,选材更是精益求精,甚至为使用什么砖石吵起来。这个说青砖好,那个说青砖体现不出皇家风范,要用贡砖……
林隽过来查看时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嘴角微抽,你们以为钱很经用吗?还贡砖。他当即拍板:用水泥砖!
在匠人们疑惑的目光中,林隽让德福找来石灰石、粘土煅烧成熟料后碾碎成粉过筛,再加废矿渣粉和一点石膏粉混合,便是非常简易的土法水泥了。
虽是土水泥,但用其加入碎砂浇筑而成的水泥砖无需入窑烧制,放置一段时间便可成型,硬度还不低。
正好易修武也跑过来凑热闹,亲眼看见他们跟玩儿似的用模具框出水泥砖摆在露天下,根本不烧制,第二日便已大致成型。
林隽仔细检查后在砖头上淋水。
“隽弟,你这是做什么?”
“水泥这种材料需要与水反应增强硬度,给水泥砖浇水自然是为了养护砖头防止开裂。”林隽解释道:“别看现在这样,等放个七天甚至更久,这砖头可硬哩。”
易修武半信半疑,不过他知道林隽一向不会说假话,便时不时过来查看。
七天之后水泥砖已被脱模,他提起一块砖摔到地上——没碎。
真挺结实的。
易修武神色郑重道:“隽弟,你这个叫水泥的东西还能用于他处么?”还是只能做砖?
林隽捻着一撮水泥灰,笃定道:“当然能,这种材料既可以造砖铺路,还能作强效黏着剂,用处广泛着呢。要是更加精细地调整原料与比例,”林隽给了他一个眼神,“用来修水渠等大工程也是很可靠的。”
石灰本就是常用的建筑材料,没想到再加一些粘土矿渣就能变成这样坚固耐用的好东西。若果真如林隽所说的那样硬度高粘性强,以后作用可就大了。易修武是武人,当即想到边塞国防上面。
“你先别让工匠们动手。”他叮嘱了一句,急匆匆的走了。
林隽手搭眼帘望着易修武远去的背影,这是要给文烁打报告?
太上皇也溜达过来,围观全程后他眼里暗含惊讶,还夹杂着一丝自豪:朕就知道我这眼光错不了,能弄出这样的好东西,元卓必定就是祖宗口里的‘大才‘之一。
他拍拍林隽肩膀,“如此,就等他们来了再说罢,走走,反正没事,咱俩再去下一局棋。”
林隽依言随行。
他这几日能过来查看工期也是太上皇点了他随扈的缘故,如此李学士也不能置喙。
听得易修武汇报林隽弄出一种坚固方便的新式材料,下午文烁就带了工部的人过来一探究竟。
贾政作为虞衡司员外郎也随侍其中。
工作场合,两人也没多说话,林隽先带皇帝去看水泥。
他和热心帮忙的易修武在众人的注视下用几块水泥砖砌了一小片墙,又用沙浆抹平墙面,道:“之后静待砖墙干燥便可。”
工部的人悉悉索索的交谈起来,营缮司和都水司的两位郎中最感兴趣,对着一块水泥砖又是抠又是掰的,半晌得出一个结论:作为建筑材料硬度完全够用!
他们甚至亲手用模具筑了两块砖,向皇帝和尚书申请随时过来养护,等转头硬化后再验看是否真如林修撰所说的那样简便、质量好。
林隽淡定拢袖围观他们的一系列动作,丝毫不虚。
工部尚书周正捋着胡须笑:“陛下以为如何?”
文烁满意点头:“二位郎中行事谨慎,朕准了。”
周正又道:“陛下,如此好物,我等还想更深入地了解其性能,不知修建球场时我部可否派人跟进?”
当日听说上皇要建个什么球场时周正头皮发麻,就怕上皇下旨让工部修建。毕竟国库不丰,若是他们接了工程又得就材料经费问题与户部扯皮,他还要顾着玉米红薯的种植呢,实在不想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传闻是林隽闹出来的事,他心下还有些不满:隽哥儿怎么能撺掇着上皇耽于享乐呢,这不是给朝廷增加负担么?
他准备过些日子闲了后找林隽谈一谈:不要心浮气躁学那些佞臣行径攀附上皇,沉下心在翰林院好好读书才是正经,莫要辜负寿朋的一番苦心。
没想到上皇声儿都没出,让林隽自己筹钱找人,分毫未麻烦朝廷,他也就顺势鸟悄着装作不知道了。
不想今日却要厚着脸皮提出这个要求,周正脸色微红,但为了新材料,他还是镇定地向皇帝发出请求。
文烁含笑看向林隽:“元卓,你说呢?”
“随便来,”林隽挥手,“各位大人于此项专精,想必还能找出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以后用在他处臣亦更放心。”
听到此话周正看过来,对上林隽清澈的笑眼,微微一怔:是他误会林隽了,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踏实沉稳,并未学坏啊。
如此他就放心了。
“元卓就是谦虚。”文烁叹道,正好来了庄子,他也要去看看老皇帝,便邀请工部的人留下来一起吃饭。
席间贾政才算知道林隽在太上皇跟前到底有多“红”,之前只是有所耳闻。这次亲眼看到上皇但凡吃到一味好菜必要与林隽探讨一番,即使林隽表示不合自己口味也不生气,那态度亲切的,对待自家子侄也不过如此了罢?
饭后他神情恍惚地随众人离去。
之后工部的两位员外郎果然发现水泥砖材质好、质量佳,顿时赞叹不已:林修撰说的是真的!
想想烧砖的苦,冬天还罢,大热天光着膀子站在窑前皮都要烤熟了。再看眼前这个随便放在外面就能阴干且无需烧制的砖,他们眼含热泪:真是一块分外懂事的好砖啊。
如此,等球场开工时,两位员外郎纷纷派遣手下的得力干将接过制水泥造砖的任务。林隽也乐得他们接手,有这一群专业人士在,他也不用时时盯着场地做监工,便施施然回城上班了。
没过两天,贾琏那里就传来好消息,他已经找好二十来号预备役球员。
两人还是约在八仙楼,林隽迫不及待地展开名单一看:牛开新、柳斓、陈与全、马聪……
贾琏还贴心地在一旁解释:“这是前镇国公家的,这是理国公家的……”
嚯,这是把京圈勋贵子都叫来了呀,林隽竖拇指。
贾琏不以为然道:“还有好些长得跟颗豆芽菜一样细细瘦瘦的也想来,为兄看着实在不像样,便劝回去了。”
“琏二哥做得对,”林隽点头赞同,“踢球少不了磕磕绊绊的,身板不结实容易受伤,到时对大家都不好。”他恭维道:“果然事情交给琏二哥就是妥当。”
贾琏矜持的笑了笑,又掏出银票递给他:“他们都争抢着上,是以你送来的银钱也未花用多少,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听说他在选人,个个都你托我我托你的来找他,根本不用贾琏预想的那样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人。
林隽扫了一眼,大概还剩四百来两的样子,有些惊讶,看来贾琏转性了,是准备认真做事了啊。
他接过来,专项专款,再用再领就是。
“人已有了,接下来琏二哥便要组织他们去皇庄那边开始训练了。”林隽说道。
这是早与老皇帝商量好的事,那边还有侍卫们做教练。
他与贾琏商量了一些细节后,次日贾琏便接了林隽托付的贺时,领着一众小伙们斗志昂扬地赶去皇庄。
这些公侯子弟们个个都怀揣着在上皇面前大展英姿、获得上皇赏识、走向人生巅峰的美好愿景。殊不知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摩拳擦掌的皇家卫队,以及这些侍卫们精心准备的心狠手黑的训练菜单。
诸事顺利推进,林隽踏进翰林院给了孔翎与吴圭一个振奋的眼神:二位《足球前线》的编辑朋友,咱们要开始工作了。
孔翎问:“要我们做什么?”
“球员们正在训练,先去采访他们。”林隽挠头,文烁批准他办报纸后林隽也尝试过拉几个庶吉士入伙,不过也不知他们是真不感兴趣还是被李学士叮嘱不许帮忙,林隽一个人都没捞到。
所以他们仨现在既要干编辑的活也要做记者的事。
下班后他带着两人赶到皇庄,此时彩霞漫天,只见一群打着赤膊的年轻男子正在草地上追着一颗球跑来跑去,汗湿的面孔上表情坚毅,场面热火朝天。
林隽三人驻足围观了一会儿,孔翎与吴圭便看懂了大致规则。
随后站在场边的原玉吹响口哨,抬手示意比赛结束。只见赢了的一方抱在一起欢欣鼓舞,输了的虽有沮丧,却也互相打气争取下次一雪前耻。
“咱们过去。”林隽冲怔愣的吴圭挥挥手,“尺玉兄,走了。”
吴圭动了动嘴唇,跟上去。
原玉见到林隽,笑着问:“隽哥儿,你怎么来了?你们这是?”
林隽笑眯眯的说:“我来采访采访咱们未来的球星。”
原玉冒出一个问号:啥?
林隽也不解释,对孔吴二人小声道:“两位兄台不是疑惑报纸内容,先看我行事。”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旁边坐下,自我介绍后拉家常般问道:“能否问牛兄几个问题?”
牛开新单纯的一挥手:你问!
林隽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一连串发问:
“牛兄觉得足球怎么样?”
“为何会来踢球呢?”
“足球是否给你带来变化?你觉得是好是坏?”
“敢问牛兄的愿望是?”
“牛兄认为队友踢得如何?”
“如果有得选,牛兄最想与谁成为队友?”
“可否告知在下输了球有何感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