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男朋友, 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女朋友？你已经有一个小时没理你的女朋友了，你的女朋友现在很生气！”路灵发完短信, 抬头招呼小轮坐下。
“你等会儿, 我这就叫他过来。”
“过来？”小轮吃惊，“现在？”
路灵：“嗯嗯。”
小轮欲言又止，但见路灵并不觉得她的决定有什么问题, 遂闭上了嘴，安静地在旁边等待。
然而这次路灵等了快半个小时, 始终没等来白时初的回信。短信甚至一直停留在中午她发给他午饭照片的时候。
这让路灵倍感意外, 因为自从上次确定关系后, 他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她消息。
难道遇到了什么麻烦？
路灵忍不住想到了在图书馆自己求他帮忙离开的事。
难不成是因为他帮了自己, 所以被处罚了？
路灵这样想着, 呼吸急促, 心脏也猛然收紧。
如果真是因为她, 他受到了副本的惩罚，那……
路灵激活系统论坛，输入关键词“副本npc惩罚”点击搜索。结果出来的答案“驴唇不对马嘴”不尽人意。
看着一溜npc惩罚玩家的相关消息，路灵撤了搜索栏，准备换一个关键词。
遗憾的是这次她仍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内容，最后她把目光放在了上次认识的超凡玩家身上。
所幸对方的头像在亮着说明他刚好在线，路灵调整了一下情绪, 控制思想现字。
“好吃店小老板：在吗？”
“清河里：在！”
“清河里：你好啊，恭喜，你升品了, 看来你上个副本的成绩不错。”
路灵看到他的话, 眉头一皱, 不太熟练的去论坛后台将自己的个人信息设置隐藏。
“好吃店小老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有时间吗？”
“清河里：有啊，但是我不免费帮人解答哦。希望谅解，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微笑）”
“清河里：当然，如果你想和我的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在现实见上一面。可以吗？”
“好吃店小老板：我想问的问题是副本里的npc没完成任务会受到惩罚吗？”
“好吃店小老板：这个问题需要多少积分？”
“清河里：？？？你这个问题怕不是在逗我。我怎么知道副本里的npc没完成任务会不会受到惩罚，我又不是npc。”
“清河里：相信你这个问题，只要是个人都答不出来。
还是说你故意的，在考验我？”
路灵看到他的回答瞬间了然。
确实，玩家怎么会知道副本npc的情况？玩家可是和副本npc呈对立关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路灵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所以她这段恋情要以失败告终吗？
不，她还偏不信那个邪。
既然小轮都能从副本出来，那他也可以。
不对，他好像一直都能从副本里出来。只是待的时间不能太久，时不时的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就连帮她作弊，也要按照副本流程。想来他现在之所以不回自己的短信，是因为他帮自己的消息暴露了。
副本规则因此惩罚他好像说得过去。
“这可怎么办？”路灵懊恼地嘟囔了一句。
小轮听见有些疑惑。
“清河里：你还在吗？我刚才说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路灵凝神往上翻了翻，却是他邀请自己现实见上一面的内容。
她不想去，正欲拒绝。
“清河里：来吧来吧，反正都是一个区的，8号晚上刚好有一个线下新人交流会，到时人会很多很热闹，你想知道的问题没准其他人会知道。”
“线下新人交流会？”路灵惊讶。
而且8号，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在后天。
“清河里：对的，每个月8号海省都会有一个线下交流会，不知道自己未来方向的新人玩家都可以去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清河里：你要去吗？要去的话我给你发坐标。”
路灵：“不去。”
秦河没想到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被对方拒绝，一时激动的差点骂人。
这什么人啊，都没一点好奇心吗？
谁说的新人玩家很好骗的？
“清河里：阳城地铁4号线永兴花园。”
“好吃店小老板：？”
“清河里：地址。”
秦河妥协了，他不信他把地址都告诉她了，她还忍得住。
“好吃店小老板：知道了，但我可能没空。”
清河：……
毁灭吧，新人玩家那么多，他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就算她上来就获得了“神职邀请函”又如何，死在就职期间的神职玩家不是没有。
“好吃店小老板：那个，请问有没有玩家收到多个就职邀请函的？”
“清河里：啥！”
秦河猛地从椅子上坐起。
“好吃店小老板：我有一个朋友。”
“清河里：细说，我懂。”
“好吃店小老板：就是他收到了两张就职邀请函，请问这种情况正常吗？”
“清河里：正常，这说明你很优秀。”
路灵：“咳，我朋友的确很优秀。”
“清河里：这样，既然你朋友收到了多张就职邀请函，那他有没有说自己要选哪个？”
“我朋友决定一个都不选。”
“清河里：啊？为什么？”
“所以我想替他问问‘就职邀请函’一个都不接受是会一直存在的吗？”
“清河里：是的，但是长时间不接受会被邀请函的主人记恨。尤其两份就职邀请函一同存在的时候会产生互斥效应。最终无论你选择了哪个职业，你都会被另一个邀请函的主人仇视。”
“清河里：不过不用担心，就算被仇视了也没关系，祂们没那么闲不会对你做什么。”
“清河里：你朋友为什么不接受就职邀请？”
路灵：“不喜欢。”
“清河里：什么职业？你要卖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好价钱哦？或者我还可以和你交换其他职业？”
“这还能卖的？”
“当然，只要就职邀请函不激活使用，就能卖！”
“不卖。”路灵想到自己那两份可能来自邪神的邀请函连忙摇头。
“真的不卖吗？反正你有两个卖一个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秦河急道。
“我没有，我朋友说不卖。”路灵嘴硬地回复。
“清河里：哎呦，兄弟别啊。一个人只能接受一份职业邀请，多的那份不如让我来替你分担。”
“清河里：兄弟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你在线你别不理我呀。”
“你！”草。
秦河烦躁的起身猛抓头发，引起了出来喝水的方然的注意。
“你又怎么了？?”方然拿起杯子灌了口水，好奇地问。
“你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人吗？”秦河扭头，“就是我说考核副本就被神注视的那个新人玩家。”
“哦，她怎么了？”
“我怀疑她和老大一样一次收到了多张就职邀请函！”秦河大声道。
方然：“噗……你说什么？她不是就职了吗？怎么还会收到就职邀请函？”
“上次她应该是骗我的，这次我能感受到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你确定？那要不要联系老大？”
“等老大回来再说，这个新人太警惕了，什么信息都不肯透露。”
“没事，等老大回来，老大出手没哪个新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
路灵嫌弃清河里聒噪，直接断开了两人的联系。
从他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路灵愁的不知所措。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副本npc的了解太少了。
不过……路灵蓦然看向小轮。
小轮被她突如其来转身的动作吓了一跳。
“有、有事吗？”小轮捏着手，紧张地问。
“你是怎么脱离副本的？”路灵问。
小轮怔然两秒，回道：“我是自愿离开的。”
“自愿离开？你能自己离开？”路灵惊讶。
小轮：“是的，但是我离开副本后，就不再受副本的保护。”
“副本里的npc都像你这样能离开？”路灵忍不住问。
“不，我能离开是因为我虽然在副本，但我不归副本管。我是被园长收留的野诡，我想离开只用告知园长一声，便可离开。”
“野诡，园长？”路灵纳闷。
“没有主人自我思想的诡就是野诡，园长是游乐园园长，你见过的。”小轮说着和她描述，“白衣白帽。”
“你是说小白啊。”路灵恍然大悟。
小轮表情微僵，内敛地笑了笑。
“你们如果犯错，会受到惩罚吗？”路灵继续问。
小轮摇头。
路灵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她说，“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听吩咐，不会犯错。”
路灵：“……假如，我是说假如犯错了呢？”
小轮：“不知道。”
路灵无奈。
就在她为白时初感到担忧的时候，被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路灵赶紧拿起手机。
“白时初：抱歉，在开会。”
路灵：？
“你没事啊？”她急忙问。
“白时初：没事啊，就是我开会的地方比较偏，没有信号才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开什么会？”路灵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自从知道他不是真正打鱼的，她就多了一个心眼。
白时初看着自己手中没收上来的“如何灭掉人类一座城”的计划书，陷入了沉思。
“批.斗大会。”
路灵：“啊？那你还好吧？”
“白时初：我很好。”
“别逞强，你辛苦了。下次我不会再让你帮我作弊离开副本了，爱你！”
“白时初：？？？”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在副本里见到我就跑，就算碍于身份不能站在一起，也不能躲开我的视线。”
白时初：……
“我说的这些，你都看见了没？回话！”
白时初：“等会儿，你又进副本了？”
路灵：“别转移话题，快给我保证。”
白时初：“你在副本里遇到了我？”
“我还看见你就跑？”
“还帮你作弊离开副本？”
你确定那是我？
白时初两眼懵逼，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很久没休息出现了幻觉。
“昂？”路灵看着白时初的回话，感觉怪怪的。
“白刹不是你吗？”
“白……”白时初一愣，随即冷冽的眼睛一眯，“你说谁？”
“白刹啊。”路灵理所当然道，“哦，还有墨司狱，那不也是你吗？”
白时初：？？？
路灵：“嘿嘿，别装了，我理解。但出了副本，咱就坦荡诚实一点。”
白时初：“……”
“说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不？”路灵嘴角上扬，双手捧着埋头手机打字。
“你当时套着墨司狱的马甲，对我可冷淡了。可再冷淡，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就瞧出你是那天晚上我遇见的人。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第二次又遇到了。”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次绝不会让你再像上次一样跑掉！”
“事实证明我做到了，你也是那个时候成为我男朋友的。”
白时初：啊——
路灵：“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肯定没想到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墨司狱是你的马甲吧？哈哈哈哈哈”
白时初：……
真是，开心、惊喜、意外极了！
白时初咬牙切齿，眼睛发红，手指深陷肉里。
难怪上次见她那么热情，原来竟是认错了人！
白时初嘴里涌出一股血腥之气，身后巨大的阴影愤怒扭曲的几欲将周围一切泯灭成灰烬。
“墨司狱！”白时初一字一顿，庞大的怨气与杀意急需一个宣泄口。
怪不得上次他见到自己会说那种话，原来他的女朋友和他是一个！
还有路灵……她怎么敢……
白时初低头，纵然他再发怒，和那女人有联系的手机却始终完好。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这么棒你都不夸夸我吗？”
白时初到底没忍住，被气的五脏六腑都疼。内心憋屈恼火折磨的他差点发疯，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杀人。
偏偏，他舍不得。
“小白？你还在不在？再不理我我生气了？”
生气？
你还有脸生气？
白时初浑身发抖，委屈的差点没掉眼泪。
“你到底是怎么觉得，墨司狱和白刹是我的！”他几乎是咳着血，咬紧牙关发出这句话的。
路灵以为他不好意思，还想垂死挣扎不认。毕竟每一个套马甲的人都不会想让自己的马甲被认出来。
“我看出来的，我是不是很厉害。”路灵心里美滋滋道。
她不在他眼前，白时初愣是仿佛看到了一个捧着脸看着他笑的一脸得意的女人。
白时初：……
麻了。
“你的眼睛，是真的好啊！”白时初怒极反笑。
路灵：“还好，也就正常人的水准。”
白时初很想告诉她，我不是在夸你，我是在说反话你难道就听不出来吗？
可他不敢！
他甚至都不敢告诉她，她认错人了。
因为照她说的，她告白对象应该是墨司狱那家伙！
也就是说，墨司狱才是她的男朋友，而他只是替身！
白时初再次吐了一口血。
替身？
他居然不如那个生活在地底下的长毛怪？
白时初呕的心肝疼。
打死他，他都不承认自己不如他。
所以……
“白时初：你爱我吗？”
路灵：“爱啊，我最爱你了。”
看到这句话，白时初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没事，他有“先入为主”的优势。?
只要他不告诉她认错人了，那他不仅不是墨司狱的替身。相反，墨司狱、白刹才是他的替身！
这样一想，白时初高兴了。
“刚刚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重新调整好心态的他问道。
“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你今天有空吗？”说着，路灵将小轮身上标记一事告诉了他。
白时初：“那你等我片刻。”
路灵：“不急，你慢慢来。”
白时初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你下次进副本，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这两次都是意外，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路灵回道。
“那你下次进副本不用找我，因为我不一定在。”
很想说“一定不在”的白时初克制住了。
“知道了，但你在副本的话，不许躲着我。”
白时初一脸苦涩，“嗯，你也要收敛点，别让其他玩家看到误会了。”
路灵：“误会？什么误会？你要和我玩地下.情吗？”
白时初：……
“哈哈，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的。”路灵心情愉悦地打字。
白时初没法回答，他大概是最卑微的男朋友了。
“你开心就好。”白时初心里难受。
他很想和她分手，不沾染上任何关系。这样她好她坏，就再也无法影响他。
可是…她好甜，她做的布丁、蛋挞也好甜。
她还说过，要给自己做他喜欢的马卡龙。
若这会儿他提分手，她会不会生气？
一生气，那自己以后还能找她吗？
而且他潜意识的不想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
在她发现自己认错人前，将其他人给处理了。
白时初眼中杀意腾腾，战意昂扬。身下的黑暗翻滚蠕动，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动静越来越大搅的周围不得安宁。
——
丰灵路12号。
“你等会儿，我男朋友一会儿就到。”路灵扭头笑着对小轮说。
小轮听话地点头。
“我先跟你说一下我店里的规矩吧。”路灵起身，指着空旷的饭馆，“你也看到了，我这家店位置很偏，平常很少有人来。”
“现在主要依赖外卖才能有几单生意，但是这个外送单，有点复杂，我打算以后交给你来送。”
“以后你就负责打扫卫生和送外卖，没意见吧。”路灵问小轮。
小轮迟疑两秒，点头。
“然后你的一日三餐。”说到这儿，路灵蓦然问道，“你需要吃饭吗？”
“能吃，但是除了人吃不出味道。”
“你还吃过人！”路灵震惊，眼里满是抗拒。
“没有。”小轮摆手，“我是听别的诡说的。”
“那就好。”路灵松口气，“你等会儿。”
路灵转身去了厨房，从厨房的电饭煲里盛了一碗饭出来，想想又从身后的罐子里淋了一勺酱烧章鱼。
“来，尝尝。”她把饭放在小轮眼前。
小轮低头凑过去闻了闻，眼睛微亮，在路灵鼓舞的视线下，她伸手拿起筷子。
片刻后。
路灵目瞪口呆地看着边往嘴里塞饭边哭的眼泪不停的小轮，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没事吧？”路灵知道可能因为指南的缘故，那些本尝不出味道的诡对她做出来的食物异常喜欢。
类似张金水那会儿的狼吞虎咽，活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饿死鬼投胎。
可看到小轮一个清秀的女孩子也这样，路灵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同情。
“你是多久没吃饭了？”
“很久，久到感觉一辈子。”小轮抬起头，抹点脸上的泪，认真道，“谢谢你的收留，我很高兴为你工作。”
路灵听到她这句话，福至心灵般拿出指南，页面翻动，最后在【招募店员】旁边的（1/1）停下。
【新的店员已上任，你可以命令她做“任何事”】
此外，路灵发现社交人脉卡这行目录在闪烁，仿佛有什么新的变化在等着她发现。
路灵若有所思地翻开卡牌界面。
一张金卡顿时翻转出现在她眼前。
【名称：白老板
好感：五颗心（已开启邮寄通话功能）
属性：完美
简历：优质“海鲜”食材店老板。与之交好，将获得无穷无尽的“海鲜”食材。
优点：帅！有钱！
当前可购买食材次数：0】
五心！
路灵瞪着白老板好感的五颗红心发呆。
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五心了？
难道白老板突然发现她人美心善，喜欢上了她了？
不能啊，他的马卡龙，她还一直拖欠着，他不生气都是好的，怎么会给她升好感？
路灵纳闷。
手却不慌不忙的去翻牌子。
然而映入眼中的第二形象让路灵陷入了沉思。
一滩黑水是什么意思？
白老板住在水边吗？
路灵不解，盯着卡牌中漆黑不见底的深谭发呆。
良久，她收回视线，手指摸向跳动的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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