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夜宫里已经一片混乱,不少浴客以为澡堂里天然气爆炸,吓得不轻,穿着浴衣围着浴巾狂奔出来,纷纷站在马路边上。不到二十分钟时间,记者也扛着摄像机来了,借报道的名义,拿着摄像机对着马路上的男性肉|体左拍右拍。
江鸿让陈舜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踉跄出来,正在四处找杨飞瑶时,她却自己出现了。
“让我看看,他怎么了?”杨飞瑶帮江鸿一起把陈舜转移到马路对面的巷子里,问,“那只蜈蚣怎么样了?”
江鸿交代了经过,杨飞瑶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逃掉了,十分无奈。她穿着连衣裙,看模样没有洗澡,江鸿问:“你刚才在哪儿?”
杨飞瑶答道:“我在找那件要回收的法宝。”
她打开随身的手包,翻出一板药,掰开锡纸,喂给陈舜一颗,江鸿说:“我先帮他穿上衣服吧。”
杨飞瑶转过身,江鸿开始给陈舜穿衣服,杨飞瑶又说:“贺澜山是蜈蚣的天敌,应当能抓到它。”
“法宝你找到了吗?”江鸿问道。
“找到了。”杨飞瑶从包里取出一个青铜环,朝江鸿出示,“你看?”
也许因为杨飞瑶是驱魔师,江鸿对她挺有亲切感,杨飞瑶则因为江鸿是陆修带来的人,也不避他。
但江鸿没敢乱接怕闯祸,只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眼,这法宝名字叫“遁龙椿”,看模样却丝毫不像“椿”或“桩”,上面刻满了篆字符文。
“它可以遁地吗?”江鸿好奇道。
杨飞瑶答道:“对,等陈舜好点,咱们再一起去找他们吧,有了它,进地底就容易多了。”
陈舜的脸色好多了,杨飞瑶不如何在意他,只是在暗巷中飞快地发消息。
“你们西安驱委的同事说,他们往大雁塔的方向去了。”杨飞瑶说,“陈舜,你好些了么?”
陈舜起身,已活动如常,点点头道:“好多了。”
杨飞瑶道:“那走吧。”
江鸿犹豫了短短几秒要不要一起去,但对方是两名驱魔师,自己又可以召唤陆修,应当不会有危险,这种看热闹……不,增进阅历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亲眼看看驱魔师是怎么捉妖的,也对学业有帮助,陆修带他来,应当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吧。
于是两名驱魔师各自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驱车赶往大雁塔。
江鸿骑上共享电动车,在后头吐槽道:“都已经在收妖了,为什么就不能飞过去啊!”
“我们没有飞行法宝,又不是你们陆老师,”杨飞瑶回头道,“怎么飞?”
杨飞瑶说:“在城市上空飞行,会被记过处分的,看见的人多了没法收拾。”
骑到一半,还得停下来等红灯,江鸿心想真是够了。
“那,大姐姐,澡堂里怎么办啊?”江鸿又问。
“他们西安的驱魔师同事去收拾了。”杨飞瑶笑着答道,“你今年念大几?挺帅啊。我也是你学姐呢,咱们一个学校毕业的。”
“大一。”江鸿乐呵呵地答道,“没有学长帅。”
杨飞瑶自得其乐道:“那是的。”
陈舜黑着脸,转头上下打量江鸿,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江鸿知道陈舜对他在澡堂里什么也没做很不爽,可是小爷我救了你的命哎!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脑袋都没了。
“我在苍大毕业之后,在西安驱委实习了半年,才去了北京。”杨飞瑶又说,“你来过西安驱委吗?”
江鸿:“没有啊,应该不对外人开放的吧?但是我去过重庆驱委,太神奇了!”
杨飞瑶神秘地挤了挤眼,笑道:“只告诉你哦,骑共享单车,从安远门出发,城墙第一百四十七块砖,是开门暗号哦。空了可以来西安驱委玩,对吧?陈舜?”
江鸿:“有什么玩的?”
杨飞瑶:“门口有卖法宝的店,偶尔还有内部的字画展,我们主任下得一手好棋,号称棋仙,你能下赢他,可以赢一件他的奖品哦。”
江鸿:“呃还是算了,我铁定下不赢他。”
过红灯时,杨飞瑶又说:“待会儿请你们吃宵夜,答谢大家,去撸串吧。”
江鸿:“好啊!”
电动车到得大雁塔外,杨飞瑶稍躬身,仿佛在认真地检查地面的痕迹,陈舜说:“朝后头的园林去了。”
江鸿始终紧紧地跟在杨飞瑶身后,夜十一点,广场上已经熄了灯,剩下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在玩滑板。
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响,藏身黑暗中的贺澜山与陆修现出身形。
“抓到了吗?”陈舜问道。
贺澜山头发还半湿着,与陆修商量着什么,三人一来,便不吭声了。贺澜山答道:“被它逃了,但在入地前我增加了一个标记,继续追还是放过它?”
陆修招手,示意江鸿到自己身边来,检查了下,没有受伤。
杨飞瑶迟疑了很短的片刻,说:“它长期在地底活动,知道一些与地脉乱流有关的信息……过来之前,驱委让我尽量把它带回去问话。”
陆修一手搭在江鸿肩上,没有说话,只观察他们。
陈舜说:“我们这边,只让我尽全力配合飞瑶。”
贺澜山:“继续深入的话,需要遁龙椿,你找到了吗?”
杨飞瑶马上打开手包,把那件法宝递给贺澜山。
贺澜山以眼神询问陆修,陆修便看江鸿,指指地面,扬眉,示意你愿意去?
江鸿说:“当然可以!你去我就去!”
贺澜山仔细端详了法宝,接着一扬手,念诵了几句咒文,音节非常奇怪,犹如中国古代的官话。
只听“嗡”一声,那青铜环在五人头顶变大,罩住了他们,继而就像观光电梯般落下,发出微弱的光,把他们罩在了一个圆柱形的结界里。
江鸿充满惊讶地看脚下,仿佛坐电梯般沉了下去。
霎时间大地尽成透明,就像进入了一个潜艇,脚底下犹如出现了另一个光芒搏动的、满是江河的世界。
江鸿:“哇!”
陆修那表情也有点诧异,五人都低头看着脚底下。
杨飞瑶十分惊讶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贺澜山说:“安杰拿到这件法宝后,研究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
陆修朝江鸿解释道:“你脚底下的光,就是这个星球的血管,叫地脉。地脉通常在距离我们三千米之下。”
“这么深!”江鸿恰好在想,现实世界里开矿就不会挖到地脉么?
陆修又说:“但地脉也偶尔会在某些近地面点汇聚,这些地方称作‘节点’,也即风水龙脉。”
贺澜山笑道:“这是陆老师的校外实习教学课么?”
江鸿笑了起来,陆修依旧是那没有表情的模样。
“地脉的流动不是直线而是曲折的,高度也并非固定。”
随着遁龙椿带他们不断下降,在那静谧里,陆修又解释道:“就像河水在拐弯时,偶尔会……”
江鸿:“灵气外溢!”
陆修点了点头,江鸿说:“所以这些地方就是风水宝地了,适合修炼。”
陆修:“正确。”
贺澜山补充道:“距离这里最近的节点,就是大雁塔。”
江鸿说:“我很惊讶居然大地是透明的,就像海水一样。”
他再抬头看,地面现实世界,五光十色的城市已经远去,地基、河流犹如CAD的结构图般奇特。
“这是法宝的效果,”杨飞瑶说,“哪怕有遁地神行的妖兽,也没有这个本领。”
地下川流不息的能量涌动接近了,贺澜山抬起两根手指,转向西方。
“它已经逃到五公里外了,”贺澜山说,“标记消失了,只能追踪到这么远。”
陆修:“先找合适的地方降落。”
贺澜山操控遁龙椿不断扩大,四周的空间开始退后,江鸿再次踩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刺眼的光芒涌来,他们正站在一条能量地下河的河岸处。
“河水”散发着蓝白色光芒,习惯之后,这光芒还算柔和。贺澜山便将遁龙椿还给杨飞瑶。
“沿着这里走,”贺澜山说,“吴小恩已经停下来了。”
四周一片寂静,江鸿非常好奇身边的河流,他看看陆修,似乎想发问,陆修示意他想问就问。
“这里头是什么?”江鸿说。
“能量,”陆修答道,“星球的血液。”
江鸿道:“我是说,它是什么能?电能?化学能?”
“这很难回答,”贺澜山替陆修答道,“是其中一个研究方向,磁场可以约束住它。驱魔师认为,天地脉中流动的是同一种粒子,他们暂时把它称作‘以太’。”
陆修看出江鸿的疑惑,说:“碰到它不会怎么样。”
江鸿很想把手伸进去试试看,但想了下,没有这么做,毕竟陆修是龙,他就算触电也铁定没感觉,人去摸摸高压电线马上就挂了。
陈舜说:“飞瑶,咱们先到前面去探探路吧。”
杨飞瑶一点头,两人便往前走。陆修为了照顾江鸿,走得很慢,贺澜山也保持着与他们步调一致。
“修炼就是吸收它吗?”江鸿又好奇地问。
“不能直接修炼,”陆修说,“会被撑死,就像摄入电解质必须先稀释。对大部分妖兽来说,地面上溢出的天地脉能量已经足够了。”
贺澜山说:“过于纯粹的能量会让妖族体内产生不可逆的变异。”
江鸿点了点头,他体内的脉轮是断裂的,也无法修炼,这么问纯属好奇。
“陆老师?”贺澜山又突然道。
陆修:“?”
贺澜山:“如果我没记错,杨飞瑶应当不是安杰的亲信。”
陆修平淡地说:“我不关心你们驱委内部的事。”
贺澜山想了想,说:“她应当是从窦宽手下,调到安杰部门里的。”
陆修始终不回答,贺澜山就像在自言自语,又说:“这几年里,窦宽与安杰的竞争很激烈,安杰明显不喜欢苍穹派系,尤其曹斌……”
陆修沉默,江鸿不知道贺澜山什么意思,便也静静地听着。
“先前我听说,”贺澜山又说,“安杰与曹斌竞争过苍穹大学副校长的职位,最后安杰输了,导致他对这边有很大的成见……”
话音未落,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三人同时抬头。
那是杨飞瑶的尖叫声,贺澜山便大声道:“飞瑶?!”
没有回答,贺澜山快步追了上去,江鸿充满担心也要追,陆修却不紧不慢,让他走在自己身边。
“是不是困了?”陆修注意到江鸿有点疲惫。
江鸿:“嗯……有一点。”
当下已经是半夜两点,江鸿快困得不行了,但他还勉力坚持着。
陆修:“我变成龙载你吧。”
江鸿:“这里洞穴这么小,会卡住的,走吧。”
陆修便不坚持,毕竟一条龙在洞里爬来爬去,不仅有碍观瞻,还容易让江鸿碰到头。
江鸿忽然又打起精神,想到一个问题,好奇道:“你每次只能变成龙几分钟,那结束之后,喘口气可以接着变吗?”
陆修:“……”
陆修有时真不知道江鸿哪儿来这么多怪问题。
“不可以,”陆修冷冷道,“变身满五分钟后,要等十二个时辰,否则这封印有什么用你自己说?”
江鸿:“是谁封印了你?”
陆修不答。
江鸿:“为什么封印你?”
陆修随口道:“怕我毁灭世界。”
江鸿:“哈哈哈哈——”
陆修:“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
江鸿:“呃……你没有那么无聊吧。”
陆修:“这要看我心情。”
江鸿:“你是一只温柔的龙。”
陆修:“……”
江鸿又想扒他,但洞穴太低了,跳起来险些撞到头,只得作罢。走了一小段路后,地势渐平,转而朝下,江鸿便加快了脚步。
面前有风吹来,是个巨大的地下钟乳岩洞。地脉流淌到了此地,朝着一个深坑涌了进去,光线暗了不少。
“这是什么地方?”江鸿震惊了。
面前是一座奇异的地下庙宇,以石头垒砌而成,四周还散落着古代的瓦碗、瓦罐,仿佛有人居住过,正门用乱石封住了。
陆修审视周遭,杨飞瑶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揉着自己的脚踝,陈舜在一旁陪她,贺澜山则手里发着光,绕到庙宇后面,开始探查这座庙。
“抱歉,我刚不小心把脚崴了下。”杨飞瑶有点不好意思。
陆修摆手示意没关系。贺澜山说:“陆老师,你觉得这是什么?”
陆修走上前去,贺澜山推开了庙的后门,江鸿跟在后面,探头探脑。
“很不寻常吗?”江鸿注意到陆修凝重的表情。
“非常不寻常。”贺澜山喃喃道,“地下三千米处,有一口反向地脉井,还有一座庙?”
杨飞瑶说:“还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陆修一脚踹开庙门,走了进去,庙宇中庭处,横七竖八地摆了九个棺材。
江鸿:“……………………”
江鸿一看到棺材,顿时汗毛倒竖。
贺澜山走到一具棺材前,想伸手推棺盖,江鸿刹那炸毛了,说道:“可可可、可以不要打开吗?好可怕啊!”
陆修:“我陪你到外面去。”
“不……不用了,”江鸿说,“你留在这儿吧,我去找他们。”
江鸿不敢回头,笔直地从庙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紧了护身符。
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见了陈舜与杨飞瑶在庙外的交谈,江鸿从庙宇后门转出来,恰好与他们隔着一个拐角,看不到彼此,却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不要动陆修,”陈舜道,“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
江鸿差点就出了拐角,听到这对话时,本能地觉得不对,停下脚步。
杨飞瑶说:“贺家的那小子可以试试看。”
陈舜:“算了,今天已经完成任务了,不要再多生枝节。”
江鸿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他们在说什么?
“你能引开陆修么?”杨飞瑶又问。
“嘘,你小声点,”陈舜似乎在观察庙里情况,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万一突然出来……”
杨飞瑶:“他俩都是大妖怪,真要出来,不可能感觉不到,放心吧,安全得很。”
陈舜:“算了,你忘了交代过什么?”
杨飞瑶笑了起来,笑声在那片静谧里显得有点刺耳。
江鸿:“……”
江鸿马上意识到了危险,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出去,否则一定会被怀疑。
江鸿于是慢慢地后退,同时非常注意脚边的瓶瓶罐罐,千万不能出现电影里的情节,什么东西“当啷”一声,实在太蠢了。
他一转身,果然碰倒了一个瓶子。
啊啊啊啊!!
江鸿刹那惊恐地去扶时,庙宇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瓶子倒下与庙里的巨响恰好发生在同时,掩去了江鸿制造出的响声。
他马上转身,朝庙的后门跑去,霎时围墙被轰开,陆修飞身而出,搂住江鸿,一个翻身跃上洞壁,再借力在空中跃过,稳当落地。
贺澜山也跳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喊道:“陆老师!留点手!这洞容易塌!会把咱们埋在
江鸿:“陆修!刚才我……”
陆修:“到角落里去!”
话音未落,庙里冲出一尊巨大的石人,不住嘶吼,横冲直撞,那只蜈蚣妖再次出现,高倨于石人头顶,口钳拖着黑铁链条犹如缰绳般,操控三米高的石人朝他们冲来!
江鸿冲到钟乳岩后躲避,在那震动中,洞穴顶部的钟乳石纷纷落下,他既要躲避石头人,又要躲闪掉下来的暗器,同时还分神留意杨飞瑶与陈舜。
贺澜山化作鹤形,优雅地飞向石头人顶上,继而再恢复人形,以鹤拳揪住蜈蚣妖,把它拖了下来,再朝着洞壁一抛。
陆修抬起一手,悬在空中,断裂的钟乳岩同时于地上升起,再随着陆修一扬手,刷然犹如上百流星,密密麻麻地飞向蜈蚣妖,环绕着它形成牢笼,钉入洞壁,困死了它。
“啊啊啊——”江鸿大喊道。
江鸿在那石头人背上,抓住了铁链,险些被甩下来。
陆修:“……”
江鸿勉力站稳,只感觉自己上了牛背,被甩得飞来飞去,喊道:“这大家伙太难控制了啊!”
“你怎么上去的?”陆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啊!”江鸿喊道,“快把我弄下来!”
江鸿拖着铁链,侧身,似乎可以操纵它,陆修拦在前方,大声道:“一二三,跳!”
陆修抬手,正准备发动龙语,江鸿惊慌喊道:“不要啊!这么高摔下来会骨折的!”
紧接着,半疯狂的石头人在江鸿乱七八糟的控制下,朝着陆修冲了过去。
下一刻,石头人撞上洞壁,陆修原地起跳,在空中侧翻,抓住江鸿衣领,把他从石头人头上拽了下来。
石头人“轰隆”一声撞得头昏脑涨,再转身时,吃了陆修一记龙语冲击,登时碎成无数裂石,散架了。
“呼——”江鸿本来昏昏欲睡,这下彻底精神了。
“我刚才好像是,找了个地方想跳上去,结果滑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抓住了一条铁链……”
江鸿还在解释,陆修示意不用了,已经不重要了。
“它刚才就躲在其中一具棺材里。”贺澜山朝他们解释道,“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是我粗心大意了。”
杨飞瑶的脚还有点崴,欣然道:“辛苦两位啦,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陈舜跟着拍了几下手,杨飞瑶拿出一个空的香水瓶,将瓶口朝向钟乳岩构筑出的牢笼。
她的长发飞起,开始收妖,随着绚丽的光芒被吸入香水瓶,透明瓶身中出现了一只小小的、不断扭动的蜈蚣。
杨飞瑶盖上瓶盖,朝他们道谢。
迎上江鸿复杂的目光时,杨飞瑶略觉诧异,江鸿便马上笑了笑,不再看她。
“回去吧,”贺澜山说,“已经快天亮了。”
遁龙椿发动,诸人再次升上地面。
江鸿始终有点疑神疑鬼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贺澜山却注意到了江鸿的安静。
“怎么了?”贺澜山问。
陆修替江鸿答道:“他困了。”
江鸿“嗯嗯”了两声,回到地面时,则是在距离大雁塔五六公里外的另一处街道,环卫工人已经在打扫街道了。
陆修也懒得与他们道别,带着江鸿就要回酒店。
江鸿还在打量杨飞瑶,见杨飞瑶也在看他,便笑道:“学姐,宵夜下次再吃哦。”
杨飞瑶一怔,继而笑道:“好,下次回学校,再请你们吃宵夜,我记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