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重庆, 江鸿万万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了趟家。室友们原本不打算去江鸿家里叨扰,一来他父母是普通人, 尽量少接触这方面的事为好,恐怕不小心说漏嘴;二来现在回家,也挺奇怪的。
但江鸿是真心希望招待一下室友们,毕竟平时得大家的照顾,于是还是领着三人回了家。江父亲自开车来接,江母做了整整一桌菜,热烈感谢江鸿的三名室友。
“你们明天去社会实践?”江父问, “要帮忙吗?”
“不用, ”江鸿答道, “我们自己可以的。”
“江鸿给你们添麻烦了。”江母笑道。
大家一致表示不麻烦不麻烦,是他们受江鸿照顾。
“爸,”饭桌上,江鸿突然好奇道, “咱们家的太太爷爷,曾经是风水师吗?”
“什么?”江父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关心这个, 他想了好一会儿,充满疑惑道,“你听谁说的?”
张锡廷笑道:“是国民政府迁都的时候, 从南京过来的吧?”
江父回忆往事, 说:“我不清楚,不对, 应该是湖广填四川的时候来的?”
1937年迁都, 距今已将近百年, 记不清楚很正常。湖广填四川则更久远了, 是三百多年前的事。
大家便纷纷点头,江鸿说:“那咱们家里,有什么关于风水的书,或者罗盘之类的吗?”
江父哈哈大笑,说:“几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呢?你要有兴趣,改天爸爸去给你查查看。”
“宝宝,”江母收拾过桌子后,把江鸿叫到一旁,小声问道,“要不要给你室友,那个叫金的大个子,准备点大山楂丸还是健胃消食片啊?”
江鸿:“不用,他没事的。”
江母:“他一顿吃了六碗饭、三大碗扣肉,妈怕他撑着了。”
江鸿:“他在学校就这么吃,你不用管我们,该做啥做啥就行了。”
江父与江母晚上要出门打麻将,今天江鸿与金睡一间房,贺简则与张锡廷睡客房。
“爸我这几天可以用一下你的车吗?”江鸿又问。
“用吧,”江父说,“注意安全。”
“真羡慕你们家。”金叹了口气,说,“唉。”
江鸿笑道:“有啥好羡慕的啊,我还羡慕你家呢。”
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都是学者,他被爷爷带大,老人家表达感情的方式较为内敛,对金也很严厉,希望他能长成一只合格的狮王。
不像江父与江母,对儿子的关爱直接、炽烈。
“你以后想做什么?”金与江鸿并肩躺在床上。
江鸿背朝金,在给陆修发消息,陆修问他法宝怎么样了,江鸿便答道不太顺利,但在想办法。江鸿没有朝陆修求助,陆修便也不多打听。
按计划,他们再过两天就要见面了,反正有什么事见面了说吧。
江鸿又开始检查王乐勤发来的图片,上面是个黑黝黝的罗盘,正是玄光金斗。
江鸿答道:“我不知道啊,我爸希望我回来继承家业,结果阴错阳差,学了驱魔,现在也挺茫然的。”
金笑了起来,江鸿又想到曾经与陆修的对话——你会陪我很久吗?不,不会。
甚至后面贺简的占卜,告诉江鸿,他们之间注定会分开,有缘无分。
和室友们呢?也许他们毕业以后,很快也会天各一方吧。
“你呢?”江鸿侧头问金。
金答道:“我想把毕生献给佛法。”
“哇,”江鸿说,“真了不起。”
金又说:“我想看见佛、了解佛,但现在看来,还差得很远。”
江鸿不太理解这个愿望,既不明白它的困难,也很难想象最终的那层境界,但无论如何,他觉得金很厉害。
“你一定会成功的。”江鸿鼓励道。
金转头,朝江鸿笑了笑。
“重庆真的太暖和了。”
贺简来了南方,一身轻快,大家已经可以穿着毛衣行动,就是这边冬天总下雨,淅淅沥沥。
“不要闲逛了。”张锡廷现在的心情很焦灼,要尽快找到那个叫麦擎的驱魔师,从他手中要回玄光金斗,只有三天时间。贺简还在东张西望,对山城老城区上上下下的楼梯很感兴趣。
“我只来过一次,”江鸿说,“也记不清楚了。”
“试试看吧,”金说,“不成再想办法。”
江鸿根据上次陆修带他来的路径,找到了那家火锅店,朝老板娘问:“是这里吗?”
“是哦,”老板娘在门外吃花生,说,“从巷子里进去就是了。”
于是江鸿带着室友们,穿过巷子中间的餐桌,回到了十八梯上。
“接下来我就不记得了,”江鸿说,“只能在这里等,碰碰运气。”
四人坐在十八梯上,江鸿不时把目光投向侧旁的巷子,果然,不多时,里头出来了一名戴着头盔的外卖小哥。
“嗨!你好!”江鸿马上站了起来。
“嗨!”那人提着电瓶车,朝江鸿打了个招呼,两人一个照面,都认出了彼此。江鸿心道太好了!是认识的啊!他的运气真好!
那人正是先前与江鸿、陆修一起去收妖的许旭阳!
“好久不见了!”江鸿分外热情,“你手好了吗?”
“好完了!”许旭阳打量三人,与他们点头打招呼,问江鸿,“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陆老师呢?”
呃……江鸿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去,也不能让许旭阳知道自己冒冒失失地过来了。
“正好想打听个人。”江鸿说道。
“你说吧!”许旭阳毕竟也是与江鸿并肩战斗过,那天在地下摔断了手,全是江鸿半扛着他往前走,互相照顾,多少有点感情。
“麦擎,”许旭阳说,“当然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江鸿只说办点事儿,许旭阳思考片刻,再看他身后的三人,张锡廷道:“学长,只要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就行,我们自己去联系。”
许旭阳说:“麦擎现在已经不当驱魔师了,他的资格证注销了,就住在南山上,植物园后面。”
说着他拿了张外卖的小票,在背面写了个地址,说:“这里是麦家的地址,如果你们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张锡廷说,“只是过去拜访下他。”
许旭阳有点怀疑地看了会儿张锡廷,再朝江鸿笑了笑,留了电话号码,示意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江鸿开着他爸的奔驰,带着三名室友上了南山。
“咱们不能就这样去朝他讨东西,”张锡廷说,“万一他看咱们是四个学生,不给呢?”
“对,”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次最多去两个人,预留一个余地。”
“那我给你们当司机好了,”江鸿说,“我先不出面?”
江鸿总有点怂,觉得是个驱魔师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的凡人体质,到时给队友们拖后腿,对方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行吧。”张锡廷思考片刻,而后说,“最好也不要以学生身份。”
贺简提议道:“我可以用我哥的名义,他虽然已经不是驱魔师了,但我哥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那么你俩去?”金坐在副驾驶位上,戴着墨镜,像个保镖。
张锡廷:“我先组织下说辞,咱们用回收法宝的名义吗?还是以接了王老的委托的名义?”
贺简说:“可以说是王老在驱委发布了任务,回收他的玄光金斗?”
江鸿半懂不懂,金便朝他解释道:“驱委虽然是个常驻组织,却也兼顾发布委托的作用,全国范围内的注册驱魔师,只要不在分部工作,大体就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到各地的驱委接委托,或是收妖,或是寻找丢失的物品,犹如律师事务所般,根据委托的难度,委托人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哦——”江鸿想起了陆修上次的协同任务。
车开到南山植物园后,拐进一条小路,山腰上是一整片别墅区。
“其实有点冒失,”张锡廷说,“咱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有调查清楚。”
“走吧,”贺简说,“先试探看看。”
“找哪家?”保安问,“来登记,有预约吗?”
后座车窗降下,现出张锡廷的脸,张锡廷招手,示意保安过来,保安便一手拿着登记表,一手拿着对讲机,走到张锡廷面前。
“你困了。睡会儿吧,小睡十分钟,有益健康。”张锡廷道。
保安:“……”
“回岗亭里去睡,顺便把门帮我们打开,谢谢。”张锡廷又说。
大门打开了。
“无尽梦境就是方便。”金说道。
江鸿笑呵呵地,把车开进了小区里。
“就是这家,”江鸿好奇道,“直接去按门铃吗?”
小区偏僻处,有数栋独栋别墅,装修得很豪华,这家比江鸿家有钱多了。
“走吧。”张锡廷与贺简下了车。贺简整理衣服,围好围巾,一脸淡定,张锡廷则伪装成他的助理,上前为他按门铃。
江鸿十分紧张,见两人顺利进入麦家,现在只能寄希望予张锡廷的智商了。
金降下车窗,一手手指在车窗旁轻轻敲击。
“别怕。”金突然说。
江鸿看了金一眼,发现自己确实有点紧张,直到此时还抓着方向盘。
“倒不是怕,我总觉得,带个凡人,容易给你们拖后腿。”江鸿自嘲道。
“没那么多人看出你是凡人。”金安慰道,“你看,在灵脉鉴定前,咱们寝室的大伙儿,就连曹校长、轩何志主任、陆修也没发现不是么?”
江鸿一想,好像也是,到目前为止,真正看出他毫无法力的人,也就只有卖法宝的王老头而已,这家伙来头似乎不小啊。
江鸿又叹了口气,金转头朝江鸿微笑,他们是彼此在步入大学后的第一个朋友,平时也有着某种奇特的默契,金的话不多,但每次开口时,都让江鸿觉得很温暖。
“我最近在课外修了许多风水学的内容。”江鸿说道。
也许是为了弥补,也许因为家里的风水学传承,让江鸿转而从知识上寻找这块空缺的填补,这个学期里,他从图书馆中借阅了不少关于堪舆的著作。
“哦?”金若有所思道,“有什么发现?”
江鸿打起精神,说:“麦擎如果是风水师,那么问题来了,堪舆只是风水的一部分,技艺高超的风水师,也包括了对未来的预测,这部分因人而异,有人能熟练掌握奇门遁甲,有人则习惯使用六爻。”
金忽然就明白了江鸿想说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鸿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对方真的是风水大师,只要起一卦,就会知道咱们今天上门来取东西。还不还这件法宝,全取决于他自己,不是么?甚至他如果不交出玄光金斗,咱们会采取什么计划,也都在他的预测之内……”
金摘下墨镜,探出车窗,注视小路对面的房屋。
“那么根据麦擎的推算,今天就只有两个结果,一,玄光金斗会被取走,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直接交出来,免得浪费时间,多费口舌。二,玄光金斗不会被取走,就根本不用在意来取法宝的两人……”
“你说得对。”金看了眼表,果断打断了江鸿的分析。
贺简与张锡廷入内,已经接近半小时。
江鸿:“咱们该怎么办?我觉得王老头也许也清楚,以咱们的本领,是不可能拿到那个玄光金斗的。”
金喃喃道:“不对,我懂了,咱们得跟着进去看看。”
江鸿刹那更紧张了:“这么刺激的吗?”
金说:“车不要熄火,跟我来。”
两人下了车,金注意了周遭,确认没有人,带着江鸿从花园里翻了进去,金一个纵身翻越栏杆,江鸿也跟着轻巧翻了过去。
“身手不错。”金说。
“最近在上曹校长的体术课。”江鸿小声道。
这是一栋逾两千平方的别墅,花园占去将近一半的面积,外头还有个保安岗哨,江鸿又提醒道:“注意,到处都有摄像头。”
金的生活环境明显较为原始,被提醒后说道:“幸亏你看见了,这些高科技产品简直防不胜防,怎么对付?”
“从死角走。”江鸿大致估测了下。他们绕过后花园,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假山,以及星罗棋布般、不规则的湖泊。
金说:“从后面上三楼去,走,上去看看。”
江鸿与金刚一绕过拐角处,毫无征兆地碰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与江鸿身材相仿,岁数也差不多,正在池塘旁喂鱼,注视着水面,眼角余光看见了人,刚露出震惊表情,张口要喊,金的身影只是一晃,就到了他的身后,抬手在他颈大动脉处一按。
那少年不像保镖,猜测是麦擎的家人。
少年顿时昏迷,倒了下去,金把他放到假山后,小声道:“江鸿,你说这个风水师,会不会算到咱们动手这一节?”
“呃……”江鸿说,“理论上应该能算得到才对。”
金:“如果算到了,麦擎应该就不会让这家伙到后花园来,是不是?因为有危险。”
好像是这样,江鸿心想,他也有点糊涂了:“莫非事情太多了,他也有测算不到的事?”
金说:“所以总说,人算不如天算。来,你能爬上去吗?”
江鸿抬头看了眼别墅的外墙,点评道:“这个对于一名本科生来说,太强人所难了……”
金先是躬身,示意江鸿跳起来,江鸿便快步上了他的背,跃起。
金紧随其后,一个游墙功,飞檐走壁地翻了上去,江鸿在空中正下坠时,金便一把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攀住了二楼窗台。
江鸿扒在金的肩膀上,金单手引体向上,慢慢带着他攀上高处,两人从窗台往里看了眼。
江鸿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窗户,穿着衬衣西裤,身形有点熟悉。
“怎么好像认识的?”江鸿总觉得这背影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是学校的老师吗?
他正在发呆,金摆摆手,示意不要惊扰他。
“咱们现在算是在做贼吗?”江鸿小声道,“私闯民宅不太好吧,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
金也小声回答:“我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有豁免权的,你想想,熊猫闯进你家,熊猫也不犯法对吧。”
江鸿:“你不犯法,我是人啊,大哥!我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管辖。”
“嘘。”金示意小声点,“被发现,你就说你是来抓我回去的,还可以混个见义勇为。”
金从二楼攀上三楼,看到了窗户里的书房,马上示意江鸿往里看。
江鸿探出头去,刹那屏住呼吸。
他看见了另一个人,此时既惊喜,又意外。
此刻,陆修正站在了麦擎的书房中,四处查看布置。
江鸿确认了书房内只有陆修自己,轻轻地敲了下窗,陆修马上警觉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陆修:“……”
“嗨!”江鸿笑着,在窗外朝他挥手。
陆修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觉得这一切很滑稽,突然笑了起来。
哇!他笑了!江鸿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见陆修笑!好帅啊!好温暖。
但陆修几乎是瞬间就敛去笑容,似乎想到了严重的事,先转头查看周遭,再快步来到窗台前。
“你来这儿做什么?!”陆修皱眉道,“谁让你来的?!”
江鸿身下还有背着他的金,金抬手打招呼,江鸿连忙做了个“嘘”的动作:“待会儿再说,我的车就停在小区对面,是辆奔驰,出去就看见了,待会儿我们在车里等你。”
陆修:“你尽快离开这儿!”
江鸿摆摆手,拉了下金的手臂,金便横向一跃,跳到三楼的另一个房间外。陆修从窗台侧身过来,注视江鸿的一举一动,眼里充满了疑惑。
三楼第三个窗内,是个私密性很强的会客厅。
江鸿终于看见正主儿了,一个胖乎乎的、个头不高的中年人,正在与贺简、张锡廷两人交谈。三人坐在沙发上,中年人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黑色的罗盘。
金侧耳去听,说:“那应该就是麦擎了。”
江鸿把窗门小心地扒拉开一条缝,听见麦擎细声细气地说:“……王国良老师的为人,我是十分尊敬的,他虽然只带了我很短一段时间,却……”
贺简与张锡廷面无表情,看着麦擎背后,正在窗外挥手的江鸿。
江鸿又转头,看见陆修还在疑惑地注视他。
江鸿便朝金小声道:“你盯着一会儿,我去隔壁可以吗?”
“去吧。”金左手扒着窗台,右手反手将江鸿从背上揪了下来,看也不看,把他扔给了陆修。
江鸿差点就大喊出来,幸而陆修出手,敏捷地把他捞住了,抱着他的腰把他拉进隔壁书房内。
陆修表情非常严肃,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江鸿支吾几句,把过程说了,陆修刹那变了脸色。
“怎么了?”江鸿好奇道。
陆修沉吟不语,江鸿又问:“你呢?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陆修抬眼看江鸿,想了想,答道:“驱委正准备逮捕他。”
“啊?”江鸿说,“他犯法了吗?他做了什么?不是风水师吗?”
陆修联系前因后果,短短片刻就想通了,话里带着嘲讽,说道:“这件案子说来,与你也有关系,记得上次杨飞瑶的事不?”
江鸿都差点忘了两个月前的这桩事了,被陆修提醒后才如梦初醒。
“杨飞瑶的身份,是一个特别组织派到驱委的卧底,说来凑巧,还是你发现的。”
陆修哪怕周遭没人,亦不愿意大声了,把手搭在江鸿肩上,两人并肩站在窗台前,陆修极小声朝江鸿解释道:“这个组织的真实意图还未查明,目前知道的成员还有在西安接应的那个陈舜,陈舜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江鸿:“哦……”
陆修:“陈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和麦擎走得很近,还有大量的资金往来,麦擎又在去年退出了驱委,现在北京那边决定先抓他回去,再慢慢审。”
江鸿:“嗯,是上次陈真会长说的,‘藏在暗处的敌人’吗?”
陆修摊了下手,注视窗外,思考。
陆修:“王国良在西安分部,已经因为陈舜被扣押的事,得到了消息,很快,麦擎的产业就会被查封。他们也许不是一伙的,但只想趁这件事发生之前,把玄光金斗先取出来,免得麦擎一被驱委扣押,资产被查封,就什么都要不回来了。”
江鸿“哦”了声:“其实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王老……王老师,会让我们四个学生过来取东西。”
“你们是不是告诉卖法宝的,你的身份是风水师?”陆修又怀疑地问道。
“好像有,”江鸿说,“怎么啦?”
陆修解释后,江鸿才明白到这其中的蹊跷——正因他们“号称”江鸿是风水师,卖法宝的王老头,便相信了江鸿能在“预测”层面上,扰乱麦擎的布置!
一名技艺精湛的风水师诸如麦擎,能预测到有人来“取法宝”的行为与动机,于是哪怕王国良亲自登门索取,这件法宝也不一定能顺利取回。
但如果在行动中加入另一名风水师呢?同行之间自然可以利用某些技巧,来对麦擎的预测结果进行扰乱,所以王国良认为,江鸿也许能通过施法,消除掉麦擎的预测结果,从而顺利取回玄光金斗。
“是这个意思啊!”江鸿稀里糊涂,先前完全没明白过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