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笔为剑,身随笔走;看来这世人对西凉世子的误会可不是一般大”二楼上观看的三皇子朱隆基,双眸中也不自禁的露出了赞赏之色“世人都在传言她喝花酒上青楼,不顾礼义廉耻;却忽视了她本也是腹有才学之人。”
“可惜了,可惜了当初西凉王拒绝了陛下的赐婚之事,不然殿下有此佳妻,到时在朝堂上行走就更加的如虎添翼了”身边的一锦衣公子摇头叹息,着实是有些惋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皇子说完便继续看着一楼的比斗。
楚香君额头的汗水像雨点般的滚落,自从他名声在京都大噪之后,与人对对子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今日在这听音阁里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眼前这位被他这些读书人瞧不起的西凉女世子依旧是对答如流,自己挖空心思出的各种上联都能从容应对;对方腹中的才学似乎无尽,而自己现在已然是脑中一片空白。
尽管是不情愿,楚香君最终还是迎着满堂灼热的目光缓缓站起身来,低着头说出了三个字,那三个他以为这辈子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字,颤声说“我认输。”
顿时迎来了满堂嘘声,原本众人都想看看这国子监的俊杰是如何羞辱那败坏礼教,不知廉耻的西凉女世子的,结果却只看到了国子监兵败如山倒的景象;就好像原本坐在高高的位置,突然跌落了下来,这一下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在失落之余,众人又把目光望向了沈千寻、宫陌言两人,只希望他们两人能把这个讨厌的西凉世子给打败,不然就太遗憾了。
苏寻安在宣纸上,写下了李诗仙《月下独酌》最后一句诗句,便转身将手中的狼毫笔猛的向沈千寻的方向抛掷而出。
这笔却不是掷向沈千寻,而是冲着他身前桌子上的琴而去,这笔正好拍打在了琴弦上,而且苏寻安这一下力道也挺大的,顿时发出了一道极其刺耳的琴声,满堂的人都如梦初醒迅速捂起了耳朵,双眉皱了皱,唯有李清兰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敢问世子这是何意?”沈千寻壮起胆子问道,这是琴技比不过就要动手了吗?
“我说世子殿下比不过就比不过,这可是你提出的比斗;怎么现在发现比不过就要直接动手了吗?难道就仗着你是世子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没错,比不过就认输,认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守诺言。”
“我不服,你今天就算杀了我,我也不服的”
有胆气比较大的人,眼看这女世子就要动手了,顿时出言大义凛然的说道;圣人说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比不都这女世子就要以势欺人。
“哼,一群蠢驴看不懂就少在这里指手画脚,少在本世子面前装出一副满腹才学的模样,圣人的风骨一点都没有学到,倒是学到了一身的高傲;圣人教的做人的道理没有学会,摆架子不懂装懂倒是学到了不少”苏寻安这一声冷哼,可是用上了九阶高手的气势。
满堂的围观者里面可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就好像是面见皇帝时天威浩荡,吓得他们噤若寒蝉,都不敢出声了。
“李姑娘没吓着你吧”苏寻安嬉皮笑脸的朝着李清兰作揖,“李姑娘我也好了,请点评。”
“无妨无妨”李清兰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胸口,朝着沈千寻走去。
李清兰仔细端详着摆放在桌上的古琴,琴弦上沾染了不少的墨迹,都是苏寻安刚才那一掷后造成的。
“琴技这一局世子殿下胜”李清兰的声音不高,却在听音阁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琴都没弹这就胜了,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吧。
“李姑娘我虽然敬重你的琴技,可是你如此明目张胆的偏袒,真当我苏某人是好欺负的吗?”沈千寻满脸的怒意,若非顾忌那个西凉世子,他这一会说不定还会说错更难听的话来,强忍着心中的
不快“她毁了我琴弦,又何以言胜。”
“看来听音阁这风雅之地也惧怕那西凉王啊”
“哼,果然听音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姑娘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清兰的判决顿时引起满堂的议论纷纷,脾气再好的人也看不下去了,这偏袒得也太明目张胆了。
李清兰却不做任何辩解,只是将古琴扶了起来,用手指着上面的琴弦“小女子绝无偏袒之意,世子刚才那一掷笔正好用上了七弦;诸位在场的有不少士子还有精通音律之人,大家可曾记得在数百年前有位琴技大家姓高,曾有一曲叫《惊梦》此曲只有七音,却能把七弦之音都用上,是说明这音域广阔,令人惊醒;各位细想一下刚才听到时候的反应;不正是如梦惊醒吗?”
李清兰又转过头去看着沈千寻“沈公子连这曲都没有听出来,你以为这一局是谁胜出?”
在场的有不少的饱学之士,也有不少懂琴的,经李清兰这一解释也都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沈千寻也是琴技大家,自然也是知道这曲《惊梦》只是刚才没有想到,有些羞愧的说道“是我输了”;他现在只盼着这地上有条缝,一定立马钻进去。
刚才那些说李清兰偏袒的,此刻也都面红耳赤,只希望刚才自己说话的时候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
李清兰又走到宫陌言这边,拿起他刚才写的李诗仙《月下独酌》点评道“此诗乃是李诗仙的寄情之作,书法气势澎湃且不失细腻,不错。”
李清兰随后转身走到苏寻安这边,拿了桌上的那首《月下独酌》细看了一下开口道“此局世子再胜。”
看着那纸上的字迹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不过有刚才《惊梦》的例子在先,这回倒是没有人敢乱开口了。
宫陌言却不干了,那纸上的字迹能叫字吗?根本就是随便涂鸦的,没有一个正经字“凭什么?他这根本就是胡乱涂鸦怎么能算胜?”